陳為廷香港驚艷,被入境處亮麗女官員電到

台灣學運領袖陳為廷日前香港闖關,被遣送回台,他在臉書上發表文章,詳述他在香港機場闖關的過程,期間「不小心」被一位入境處「標致亮麗」女官員主管「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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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為廷在文中對於香港這些精英公務員,都留下來正面的印象。尤其是他說到那位女官員,更有不少與她互動的細節,包括他希望有機會可以找個地方「哈一炮」,抽根煙,但卻被這位「大姐姐」調侃,說「你還那麼年輕,抽什麼煙。」

二十四歲的陳為廷在文章開頭就說:「主責我這個案子的大姊姊,見到她第一眼,我就被電到了。」

陳為廷和林飛帆都是台灣月前太陽花學運的領袖, 新竹國立清華大學人文社會研究所研究生,並擔任國立清華大學校內刊物《基進筆記》編輯。他也是六四領袖王丹的學生。他生於一九九零年,父親在他小時候意外死亡(參與鄰居鬥毆被誤殺)。陳為廷原姓黃,童年時成績很好,為第三屆總統教育獎國小組得獎者,13歲時母親罹癌過世。後由舅舅收養,從母姓,改名陳為廷。考取建國中學後,離開苗栗至台北求學。

在建國中學時,參與校刊社,製作過野百合學運專題,並曾任建中校刊《建中青年》127期主編。高二時獲得第十八屆紅樓文學獎小說組第一名、散文組第二名。2008年,發生野草莓運動,陳為廷開始關心政治與學生運動。

陳為廷的文筆很好,臉書上寫的情景都很細膩,但大家沒想到,他有這樣的「戀姐情結」,被一位漂亮的香港女官員「電到了」。

以下是陳為廷臉書的內容:

拒予入境通知書。

香港入境處的辦公室,是一個全部漆白、只有簡單辦公電腦的極簡空間;四、五名職員,清一色英俊挺拔、標緻亮麗,那種,港片裡菁英公務員的樣貌。至於主責我這個案子的大姊姊,見到她第一眼,我就被電到了。

入關被阻,他們禮貌地請我進入房內,「確認一下相關資訊」。

獨自坐在房裡的椅子上,看他們低聲暗語,拿著我的證件來回確認走動,而我手裡只有全無訊號、與外界全然阻斷的手機。那一刻,才終於有點不安起來。不知道外頭的夥伴現在如何?若要遣返,會被留置多久?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更強硬地抗議,要求台北駐港辦事處、或至少律師前來?

還沒拿定主意,大姊姊已經備好文件。

「你這次來香港待幾天?」

「四天。」

「來做什麼?」

「去七一遊行。」

「喔,就是去遊行。」她看著電腦,皺起眉頭。聽起來好像「去遊行」也沒什麼大不了,她有空每個禮拜也會去個幾次的樣子。「但,就我們的資料,你的台胞證已經失效了。」

「為什麼?照上面日期,至少到2018年。」

「正常來說是這樣,但按資料,上面已經註銷了你的證件。」

「『上面』是誰?」

「我們並不清楚。」

語畢。她請我稍候。

接著走進幾個那種綠色制服的警察,我心頭一驚,覺得苗頭不對。結果是搜身、兼把我包袱裡的所有東西掏出來搜了一遍。警察如臨大敵,像對個運毒嫌犯、或某種恐怖份子似地,仔細搜索我包包裡的每一個夾層。

直到他們發現掏出來的盡是些衣服、內褲、電腦、和懶熊系列的鑰匙圈。才放鬆起來。

搜身完,大姊姊拿來包括這份「拒予入境通知書」在內的幾份文件。告訴我,他們得將我遣返,「這是政治因素,我們也沒有辦法的」。

然後,就在約十名入境處職員的護送下,將我送上了最快一班回桃園的飛機。

離開的路上,我問她說:

「這裡有沒有吸菸區?」我想,多少在這多留一下。要不然,我來香港這趟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下飛機的時候敢去廁所上的大號。

「你還那麼年輕,抽什麼菸。」大姊姊就笑了。「沒有辦法,可能沒有安排你抽菸的時間了。」

登機口,他們目送著我走上飛機。

旁邊排隊上機的國人認出我來,抱著狐疑的眼神。

出發前,就有不少朋友提醒,如果硬要闖關,恐怕得想個「非去不可」的理由。否則,可能會被批是「作秀」。

但我想了幾天,後來覺得,其實,哪有什麼特別的理由。

想去香港的理由很簡單,就是看看朋友、看看公投、看看七一。這裡每一項,都對我們有著無比的魅力。都是每一個「非去不可」。

我深刻記得,去年七月,是我首次出國,也是第一次參與香港的七一大遊行。

我很想念七一前夜,和香港學聯的朋友,邊趕置著隔天「街站」的道具,邊在樓梯間邊抽菸,邊聊他們這幾年的重啟的運動浪潮,談他們在校園組織的艱難、談他們怎樣和碼頭工人一起罷工;

我也印象深刻,和學民思潮那些平均年齡我們小三到四歲的中學生,走訪前年他們政總廣場,從上空俯瞰, 黃之鋒從那個街口、比到這個街口,說:「那時候,這裡滿滿都是人。」的時候,他那個屬於這座港城的,充滿盼望、與堅毅的眼神。

尤其、尤其是那個大雨中的七一。走在幾十萬人中,感知在台灣許久未見的憤怒、與湧動。

後來,這一年裡,這些香港朋友們也相繼來台。

那時,他們已經摩拳擦掌,在為下一輪的戰事,做足準備。

後來在看著 Willis Ho與村民一起衝擊立法會,與夥伴們一起因案而在街上接連被捕的時候,我總是想起幾個月前,和她一起站在大埔小君姊家前的稻田旁邊,談這塊「農業特定區」是如何抗爭而保留下來、談起(那時候還在的)張藥房的處境,她問起這整塊開發的面積、和戶數,發現東北新界的開發面積是大埔的四倍,戶數則差異更大、居民歧見更深,她嘆了一口氣說:「好難。」的時候,那種疲憊的樣子。

看到這陣子佔中普選公投終於啟動。就想起那天晚上飯吃到一半,在清大宵夜街上的日本料理店對面的矮椅上, 陳樹暉細數著他們這次回去,還得加緊腳步,趕先完成所有香港大學生共同凝聚共識的「學界公投」。而我還在深深訝於那個程序的繁複、與龐大。

為什麼非得這時候去香港?

其實,不外乎想在這個運動最高漲、也最艱難的時候,去那個現場,看看這些朋友們的臉龐。去親眼看看佔中公投的票口、看看東北新界這個地方。想看看他們,從那時,到現在,究竟又走了多遠。

與其說「與港交流」,不如說,在與中共、與更激烈的地產霸權第一線鬥爭的經驗上,我們更希望去「向港學習」。

有些人會建議,也許過了七一,再赴港的機會也許較大。

但我心有不甘。

總是覺得說,如果這壓根不是件錯事,憑什麼我得屈就那條紅線,剝奪我見見這些朋友的自由?

返台出關的那一刻,面對大陣仗攝影機,突然覺得說,「幹,當拎北張志軍喔」。就戲謔地揮了揮手。

開完記者會,走下樓的時候,我模仿張志軍那假掰的口氣說:「各種聲音,我都聽到了」,後來想想不對,改口說:「這次去香港,各種聲音,我都沒聽到」。林飛帆他們就笑死了、我也笑得很爽。

但其實,還蠻不好笑的。

不過才短短一天前,張志軍就從這個關口離開。

不只是我們,這幾天,不少預計前往香港的公民團體成員,也遭到阻擋。

馬政府講了各種「對等」、各種「自信交流」。但老實說,只准中共高官來台統戰,卻無力保障自己的國人赴港、赴中,除了「表達遺憾」,連一點異議都不敢有。有這種陸委會,我們還需要敵人嗎?

這不僅戳破了國共的「兩岸和平」謊言,更十足反映了馬政府的無力怯懦。

被送上遣返班機的那一刻,香港就下起雨來。

在這普選方案公投的最後一夜,港人仍在雨中踴躍上街投票。返抵國門,得知開票結果,共計有八十萬港人上街投票。其中最高票的「真普選聯盟」方案,獲得33萬票的支持,次之的「學界方案」,也僅輸三萬。

至此,公投伊始,人們對突然衝高的票數,是否由中國網軍動員擾亂系統所致的疑慮,一掃而空。

這八十萬票,確是港人扎扎實實、不可動搖的民主實踐。

我這才想起前一晚和黃之鋒相約,若順利進得去,就約在港大,一起看開票。

如今失約,還是蠻失落的。

但想起開票口此時各方的狂喜、燥熱、挫敗但更篤定的再戰也好,各種持續向前的浪潮。就寬心一點。

出關的時候,有記者問:「擔不擔心,就此進不去香港和中國?」

我頓了一下,心裡也是有在想說:「幹,我下學期就要去念清大社會所的中國研究組,進不去的話,我是要怎麼做田野寫論文啊?」。

但再想想,又覺得,怕個屁啊。回答說:「沒在怕。因為我愈來愈覺得,再這樣下去,沒過多久,我們必定看得見這個暴政的退讓、甚或倒台」。

威逼尚存,這裡仍有綿延無盡的戰場。

無論如何,我們總是會在盡頭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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