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有史以來我們第一次看到了分導式多彈頭中程彈道導彈用於實戰的畫面。很震撼，很恐怖。但普京卻為這枚導彈起了一個很有詩意的名字「榛樹」。詩經有雲「作於楚室，樹之榛栗，椅桐梓漆，爰伐琴瑟。」在楚王宮的廢墟上，種上榛樹和栗子樹，等它們長大了，可以做琴瑟和鳴的琴瑟。
你瞧，我們智慧的先人們幾千年前就知道廢墟適合種榛樹。不知道普京是不是讀了詩經才起的這個名字。
榛樹的果實叫做榛子，對，你沒有猜錯，就是《冰川時代》裡那個松鼠手裡總是失而復得又得而復失的可愛玩意兒。所以，我說這款導彈的名字很可愛。但普京之所以以榛樹來命名這枚導彈，肯定不是因為榛子很可愛，也不是因為《詩經》，而是在歐洲的神話體系內，榛樹木經常會被製作成魔棒，用來作為尋金的工具，而榛子則被看作是避雷的保護符，因為雷神把榛子看作為聖品。
所以，這款導彈在普京的手裡，要麼就是制敵於死地的奇幻魔棒，要麼就是克敵於郊野的雷霆之擊了。而從視頻畫面上看，這枚導彈的確較為魔幻，也的確很像雷擊。幾秒鐘內不斷閃現的光點從天而降，速度快到了攝像機都難以捕捉的地步，很顯然，這是一種分導式多彈頭導彈。一枚導彈可以分出多枚彈頭，每個彈頭又有著自己的襲擊目標，從而達到躲避防空系統，精准打擊目標和打擊範圍巨大的效果。普京說，這種導彈目前沒有任何反導系統可以攔截。不過普京也強調，這枚導彈並沒有攜帶核彈頭。
這次打擊和昨天我寫的《普京的核武器原則》一文是相輔相成的。也就是俄羅斯雖然降低了核武器使用的門檻，但目前卻也並沒有到使用核武器的地步。而且，俄羅斯還有提升常規武器戰爭烈度的空間。之所以使用能夠搭載核彈頭且無法攔截的中程彈道導彈來打擊烏克蘭的目標，用意並非是俄烏戰場需要這種武器的出現，而是因為當前的國際形勢需要這種武器的出現。
拜登政府對烏克蘭，對以色列的支持都到了最後關頭。加大武器的援助固然是一種手段，但畢竟需要時間。最好的辦法就是放開對烏克蘭武器使用的制約，讓美歐援助烏克蘭的武器能夠發揮最大化的作用。於是它們就真的這麼幹了。
19號，烏克蘭方面使用了英國的「暴風陰影」空射巡航導彈襲擊了俄羅斯境內布良斯克州的軍事目標。而這款巡航導彈是英國和法國共同研發的。英國這樣做，自然也有著把法國人拉下水的用意。在西方的軍事體系內，很多高等級武器的使用都是需要得到研發生產國授權的。所以，烏克蘭這次襲擊，等同於把英法兩個安理會大佬都給推到了俄羅斯的對面。再加上隨後的對俄境內襲擊還動用了美國的海馬斯火箭彈。等同於把三個安理會大佬給推到了普京的面前。
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威脅和欺負，普京動用榛樹中程彈道導彈也就可以理解了。
中程彈道導彈的射程一般為1000公里到3000公里，而莫斯科到倫敦的直線距離是2600公里。普京拿尺子在地圖上一比劃，用中程彈道導彈剛剛好，一點都不費燃料。所以，也就完全用不著用洲際彈道導彈了，沒必要。既然最遠的倫敦都能打得到，那更近一點的柏林和巴黎自然也就不用說了。所以，你們這幫小子就小心點吧。惹急了，老子是有實力讓你們團滅的。想一想，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一枚榛子上面帶著六枚小榛子，就像視頻中那樣在倫敦的天空中閃爍，那絕對是末日級別的災難呈現。
從本質上來說，俄羅斯這次利用中程彈道導彈襲擊烏克蘭，主要的用意還是為了威懾歐洲，以及告誡歐洲民眾：俄羅斯目前在俄烏戰場上的實力並非戰場上表現出來的那個樣子，俺還餘勇可賈呢。
這實際上也在告訴我們，當前的俄烏戰場以及巴以戰場，都因為其戰爭雙方的各種原因，並沒有展示出當代常規戰爭的全部能力。比如以色列動用的尋呼機炸彈讓我們看到了戰爭對於我們普通人無所不在的威脅，再比如俄羅斯這次的中程彈道導彈讓我們知道了大殺器之下原來還有小殺器的存在。
在戰爭烈度沒有全面鋪開的情況下，我們永遠也不知道戰爭的全景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我們所設想的防禦和規避，或者根本就不能給自身帶來安全的保證。像以色列的鐵穹防空系統，你覺得在俄羅斯的榛樹面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或者真的就像小孩的玩具罷了。
再延伸下去，我們恐怕還會驚訝地發現。如果這個世界真的爆發全球性戰爭，那麼能夠參與的國家也是寥寥無幾。就像當年的二次世界大戰一樣，大部分國家在這種戰爭面前除了臥倒或舉旗，幾乎別無他法。橫行北非的隆美爾，需要面對的並不是北非的阿拉伯人，而是具備同等實力的英國和美國。
說到底，真正能夠玩得起世界大戰的國家，其實也就那麼幾個。這一次，因為武器的升級和科技的更新，有資格參與近戰爭的國家將會更少。至於到底有幾個，那就要看底牌全部翻開後還有多少國家願意留在牌桌上了。以西方國家的尿性，臥倒的一定比站著的多得多。
如果俄羅斯所展現的常規戰爭力量還是有所保留的話，那麼等到戰爭真正爆發，估計連英法德這樣的國家也會扔牌不跟。因為在當前的這種武器烈度下，你不但要有強大的武器研發製造能力，還得擁有較為廣袤的戰略縱深。擋不住的導彈迫使你不得不以犧牲一部分國土來為自己贏得反擊的時間。這時候，如果你不具備戰略縱深的優勢，只怕在第一輪對攻中，你的生產能力，生存物資就都會灰飛煙滅，從而失去戰爭能力。
所以，來自普京的警告，不僅僅是針對歐洲的，也是針對這個世界的。一旦大戰爆發，這次的世界，將再無幸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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