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香港出現雷暴驟雨的天氣, 當時還在外站的我密切地注意香港天氣, 打算飛機一著陸, 回家丟了行李, 馬上趕赴機場搭乘另一班航機出遊。沒想到,我竟被困於被雷暴包圍的香港機場。
五月天的氣候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難以捉摸, 在抵港的航程上, 飛機在上空盤旋了40分鐘,繞的頭暈腳軟,窗外是濃密的雲層, 看不見雲層底下的景致, 一陣陣的上下起伏像是穿梭雲層間的過山車(roller coaster),突然下降,突然爬昇,無法預知的情況讓心懸在半空中, 精神緊繃, 香港是大貓大狗大雷的天氣(rain cats and dogs), 雖然心知不妙, 但難得的假期, 我想捍衛心中的「小確幸」(源於日語, 微小但確切的幸福)出國沉澱心靈充充電。
衝回家丟行李,再火速直奔機場,順利地拿到登機牌, 但是上面的登機門一片空白, 順利通關後才發現所有航班大延誤,機場滿是人潮, 熱鬧的氣氛不亞於購物商場, 機場內的航班顯示資料屏幕上的登機門多數空白, 這意味著抵港航班受天候影響延遲抵達, 離港航班只能順延。
沒有登機門, 我迷失了方向, 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前進, 只能就近守候在屏幕處看著來往的人群, 眼前有一群人找了靠護欄的地方圍成圓圈席地而坐, 看來像是旅行歸來在香港轉機的旅客, 沒有因為航班延遲心情受損, 他們分享旅行中讓他們感動的片刻, 手牽著手感激旅程中旅伴的支持; 旁邊站著的旅客, 手上提著購物袋, 認真地數著禮物, 像是出公差為了彌補不在家的缺憾而盡力以物質贖罪的父親; 再遠一點的年輕旅客們像是就學中好不容易存夠錢出遊的背包客,拿著相機為難得的延誤四處拍照,喧鬧聲此起彼落, 這種感覺不太像來搭機, 彷彿像來參加舞會。
我的登機門在離起飛前的20分鐘終於顯示在屏幕上, 踏著輕快的腳步, 心中的小確幸再度升起, 只是剛剛我在舞會的正中央, 此刻我卻像走進大廳的僻靜處, 燈光昏暗, 人影在眼前晃動卻怎麼也看不清, 我站在正確的登機門口, 飛機尚未著陸, 地勤人員沒有進一步的指示, 部分的旅客自動自發的排隊, 絕大部分的旅客賴在椅子上滑手機、看書或昏睡,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 而離我應該起飛的時間早已過了好久。
窗外的雨勢似乎變小了, 抵港的航機一架架降落, 旅客懸著的心像被鼓舞一般重燃起信心, 坐在我身邊的女士和我聊了起來, 她說上一班航機因為天候因素取消了, 她臨時更改航程就為了回家見父親的最後一面, 沒想到人算終究不如天算, 心裏的遺憾恐怕要共度餘生, 也許是不想再壓抑心中強忍的痛, 她選擇跟像我這樣的陌生人傾吐, 我突然發現每一個出現在生命中的人像是微型人生, 只要願意傾聽, 都能從他們身上找到生命的軌跡以及前進的方向, 只是現代人太忙碌, 忙得只願意相信在指尖上滑動手機的虛擬人生。
在漫長的等待中, 我們終於被通知飛機起飛的時間, 所有的旅客靜謐無聲, 彷彿為能離開致上至高的感激, 我在臨入機艙前被升等到商務艙, 心裏的花叢霎那間瞬時開滿了花, 倚著舒適的椅背悠閒的想像未來幾天的行程安排, 耳邊傳來機長廣播起飛第一順位的通知, 我心中的小女孩再度翩然起舞, 只是我們整整卡在跑道上1個小時, 直到機長再次通知目的地的機場因為有宵禁, 機場在午夜已經關閉, 飛機必須拖回停機坪等待公司進一步的指示, 我像是突然打回原形的灰姑娘(Cinderella), 魔法解除了, 玻璃鞋掉了, 一下子從富麗堂皇的舞會再度落入平凡的人間。
午夜的灰姑娘站在依舊是人潮擁擠的機場裡聽著地勤人員的指示, 幾番折騰的旅客無奈地大排長龍再度被檢查證件,選擇前往酒店或待在候機室等候清晨的航班, 我累了, 決定放棄, 回家休息, 換上簇新的高跟鞋再繼續我的旅程, 只是我沒想到的是機場外等候的士(Taxi)的人潮也多的像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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