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足球就像空氣 瀰漫全國

足球是德國的空氣,滲透到生活的每一個角落。紀律、勤奮和講究戰略,加上鋼鐵般的意志,造就了「德意志坦克」,在球場上節節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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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世足賽,德國又是奪冠呼聲高唱入雲。足球曾經催化二戰後德國的重生,今天,足球就像空氣,已是德國人民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份。紀律、勤奮加上鋼鐵般的意志,折射在足球上,就成了外人眼中的「德意志坦克」,或許欠缺街頭足球的藝術性和花俏,打敗敵人卻相當有效。

關於足球,老牌英國明星球員兼評論員萊因克爾(Gary Lineker)說過這樣的名言:「足球很簡單,22個人在場上追一顆球,90分鐘後,贏的總是德國人 」,一語道破令人又氣又羨的德式效率。追求效率的民族性格,轉換到足球場上,就是先講紀律再求美的務實。

德國隊(指男子隊)被譽為世界上最有名、最成功的國家足球隊之一,曾經三次奪得世界盃(1954, 1974, 1990),在過去15屆世界盃賽中,共獲得4次亞軍,4次季軍,這回也已晉升4強,摘冠希望濃厚。德國女子隊的表現不亞於男子,2次世界第一,8次歐洲稱雌。

百多年前從英國傳到歐陸時,足球只是低層市井的消遣,不登大雅之堂。1909年,一個教會青少年團契為了讓年輕外籍勞工融入當地生活,在北萊茵邦工業區成立Borussia Dortmund隊,遭到牧師的堅決抵制,最後以群架收場;20公里之外Schalke 04的發跡,則要感謝一位酒館老闆的生意經,他開放院子草地又捐球,踢完球後,大家果然上門。一山雖不容兩虎,兩隊的切磋競技,卻互相充實體質,今天兩者都屬德國甲級聯賽(Bundesliga)的頂尖俱樂部。各個城鄉各有其特殊的成長軌跡,但共同造就足球的普及,今天全國各級大小球會超過2萬7千家。這次德法四強爭奪戰建功的胡默斯(Mats Hummels) 就出身於Borussia Dortmund。

二戰之後,德國被逐出國際賽事之外,50年代初才解禁。沒想到一解禁,西德就大爆冷門,打敗當時實力最強、連續4年沒敗過的匈牙利,抱回第一個世界盃冠軍。也被稱為伯恩奇蹟的那場球,給自己打氣,也向世人證明,德國人可以文明的方式和國際社會和平共處,1954年世界盃重建了西德的自信心,被許多歷史學家定義為真正的西德建國元年。

1974年世界盃,東西德短兵相見,東德以1-0擊敗西德,是兩隊唯一一次交手,其後東德出局,西德得到冠軍。1990年東西德統一前數月,西德隊再度奪冠。本屆中場控球的克羅斯(Toni Kroos),來自東德足球世家。

足球的成功,有賴源源不絕的新血注入。德國球隊對新人的栽培,最近十多年來預算年年刷新,2002至今甲級聯賽的16支球隊共砸下7億多歐元(超過10億美元)訓練潛力少年,其中5%成為職業球員。門將紐亞(Manuel Neuer)、前鋒穆勒(Thomas Müller)、格策(Mario Götze)都是培育成功的代表。

在此同時修改國籍法,方便第二、三代移民取得德國籍,國家代表隊因此產生質變,有效率但單調的德式打法變得快速而靈活,4年前土耳其裔的厄齊爾(Mesut Özil)竄起,南非驚豔,Schalke 04是他的啟蒙地。

2006在德國舉行的世界盃喊出「到朋友家作客」的口號,意思是德國是大家的朋友(不再是敵人),最遲從那時開始,德國人又敢公開掛國旗加油而不怕被罵民粹了,從那時起,集聚一起看球(public viewing),齊聲嘶喊,變成最時髦的全民運動,沒有大螢幕電視的餐廳或酒館門可羅雀,這個時刻,足球又恢復它庶民運動的本質,解放暴戾,凝聚向心力,人人玩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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