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2日,美國總統歐巴馬宣佈蓋達組織首領賓拉登 (Osama bin Laden) 被美軍特種部隊狙殺。賓拉登殞命3年多,到底是哪一位戰士開槍把他擊殺,還有這場行動的細節和執行者:美軍海豹突擊隊第6分隊(SEAL Team Six),卻一直籠罩在不可說的神秘之中,直到現在。
謎底在11月6日出刊的《華盛頓郵報》獨家報導揭曉:現年38歲、出身蒙大拿州小城比尤特(Butte)、已經退役的前海豹戰士羅伯特.歐尼爾(Robert O’Neill),在巴基斯坦進行的狙殺行動中,近距離開了3槍擊中賓拉登的前額。
然而謎底揭曉並不代表塵埃落定,反而引發更多爭議。儘管歐尼爾宣稱,揭露自己身分是他考慮數個月之後的痛苦決定,但昔日同袍對這個決定並不諒解,部分特種部隊的隊員,跳出來反駁,指歐尼爾只是開了一槍擊中賓拉登的胸部,造成他重創,事實上是另外兩名海豹隊員趨前在賓拉登胸前和頭部補了好幾槍,才結束了這名恐怖份子的性命。特種部隊指揮官則發表聲明,嚴禁下屬透露任何行動的細節。
其實歐尼爾原本計劃下個星期才要公之於世,屆時華郵與福斯新聞網(Fox News)會同步報導,然而知道他已做決定而且相當不滿的老戰友刻意壞事,率先在SOFREP網站曝光他的身分,迫使他與相關媒體提前行動。
歐尼爾接受華郵專訪時表示,5月2日凌晨,他與5位同袍進入賓拉登臥房,他是縱隊中的第二人,帶頭者先開火,但是沒有擊中目標,他立刻補上兩槍,擊中賓拉登的額頭,他當場斃命。除了他之外,還有兩位同袍也開槍擊中賓拉登,包括已為世人所知的畢森奈特(Matt Bissonnette)。華郵查證其他消息來源,證實了歐尼爾的說法。
這個過程原本是美國軍方的最高機密,然而紙終究包不住火。歐尼爾聲稱,他這項事蹟在軍事圈已是半公開的祕密,幾位國會議員也知情,還有兩家新聞機構掌握相關訊息,因此他不得不挺身而出。
海豹部隊現任指揮官羅西(B.L. Losey)與士官長馬格拉奇(M.L. Magaraci)發表致同袍公開信,強調特種部隊最重要的信念之一,就是「不要宣揚我的工作,也不要為我的行動尋求認同。」
「我們無法容忍有人刻意或自私地摒棄我們的核心價值,換取公眾名聲或金錢利益。」
其實這不是歐尼爾第一次找上媒體。早在去年2月,美國《君子》(Esquire)雜誌就刊出名記者布隆斯坦(Phil Bronstein)對歐尼爾的專訪,只不過他在訪談中化名「開槍者」(the shooter),並未揚名立萬。
據歐尼爾描述,當天他和5位隊友來到賓拉登大宅的3樓,發現賓拉登和妻妾住的臥房。賓拉登出現在門口,帶頭的海豹戰士立刻開火,但是並沒有擊中。
歐尼爾回憶:「我越過隊友,進入房間。賓拉登就在那裡,他抓著一個女人的肩膀,把她向前推。」儘管當時房間漆黑,但是歐尼爾戴著夜視鏡,因此還是能夠辨認出賓拉登的相貌。
「就在那一刻,我開槍擊中他,兩發命中額頭。啪!啪!他倒下去,整個人垮在床前的地板,然後我又補了幾槍。」歐尼爾後來告訴華郵,他的第一發子彈射穿了賓拉登的頭顱,但是不確定他是否立即死亡。
歐尼爾曾是精銳部隊裡的菁英,參與超過400趟作戰任務,擊殺超過30個目標,《0030凌晨密令》(Zero Dark Thirty)、《怒海劫》(Captain Phillips)、《孤獨倖存者》(Lone Survivor)等多部電影裡,都有根據他本尊塑造出來的角色。2009 年4月,美國貨櫃輪「快桅阿拉巴馬號」(Maersk Alabama)在東非索馬利亞外海遇上海盜攻擊,船長菲利普斯(Richard Phillips)遭到挾持,歐尼爾就曾參與救援任務,擊斃海盜,救回船長。這樁事件後來被拍成賣座電影《怒海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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