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加坡人民行動黨再次贏得大選。連續執政半個多世紀,它長期執政的密碼,要從李光耀那裡找。很多人只看到李光耀強勢的一面,以為新加坡的一切是靠壓制和懲罰得來的;而沒有看到他改善民生、傾聽和吸納民意的另一面。
人人有房住,半價買藍籌股,讓人民分享發展成果
李光耀認為:一個人有了財產,他對國家、政府的認同感就會增加。所以新加坡在過去的幾十年裡,五百萬人口的國家,建設了大概一百萬棟組屋,新加坡是世界上極少數解決了房屋問題的國家。組屋一般是相當於私人住宅1/3的價格,基本上用住房公積金就可以供完了。而且組屋一般設立在交通很便捷的地方,反倒是昂貴的私人住宅交通不便。
另外,新加坡很注意讓人民分享經濟發展的成果。比如當年新加坡電信上市的時候,新加坡就允許成年公民,用市價一半的價格,來購買新加坡電信的藍籌股股票,這也是一種讓人民分享經濟發展成果的做法。
廉潔靠制度,高薪從大公司搶人才
李光耀認為真正管理新加坡的就是那三四百人,如果這三四百人坐在一架飛機上,這個飛機失事的話,新加坡就完蛋了,因此人才對新加坡極端重要。要和私人機構競爭人才,就必須用高薪。
多年以來,新加坡一直位列「透明國際」全球廉潔排行榜的第七位,僅次於北歐國家、瑞士、新西蘭等國。而廉潔是靠制度保障的。比如,在貪污的問題上實行有罪推定,一旦發現生活享受與收入不成比例、又不能夠說明來源,那麼就認定所得是由貪污造成的。所以就沒有我們所謂的「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的說法。
另外就是公積金制度,一個高級公務員到快退休的時候,公積金往往會達到上百萬的金額。但是,一旦有貪污的行為發生,不但可能會面臨坐牢的後果,公積金也會被剝奪,所以也沒有我們所謂的「59歲現象」。
李光耀不是一個獨裁者,他只是比較任性
事實上,李光耀不是一個獨裁者,他只是比較任性和自信。他的很多觀點可能有爭議,但更大的爭議來自於,他表達這些觀點的方式和方法。李光耀往往是把一件很好的事情,用一種非常強硬的方式表達出來,而這種表達方式本身就會引起人們的反彈。
新加坡反對黨工人黨的領袖劉程強,在李光耀去世之後在國會的發言裡面也講過,李光耀不是一個獨裁者,他只是非常自信,有自己一套強大的做事邏輯,但是如果你能夠拿出一套更強大的邏輯,他是可以被說服的。我們覺得劉程強這樣一個判斷是非常到位的。
但時代畢竟是變了,李光耀那個時代更多的是用一些強力的方法,讓人民做出一些犧牲來讓國家獲得發展。但是這樣的做法在今天這個時代是很難行得通了。
2011年新加坡大選的時候,當時的新加坡外交部長楊榮文就說了一段非常有哲理的話,他說互聯網時代人和人之間的關係完全都變了,父母和子女的關係,上級和下級的關係,所有的人際關係都在被解構,我們不能再延續過去的那一套做法。
對於今天的新加坡的年輕人來說,父輩艱難創業的時代已經成為過去,經濟的富足、社會的發展,在他們人看來已經是一個既定的前提,他們更關注的是如何有更多的民主和自由。而在回應這一點上,李光耀的兒子李顯龍顯然比他爸爸做得更好。■
以上文字節選自: 脫口秀節目《世界靈敏度》的新加坡特輯視頻內容,主持人趙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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