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結束為期一周的訪美之行,10月將轉往英國進行國事訪問。中外媒體總結是次訪美時,不約而同地關注起「習近平的身邊人」,除了夫人彭麗媛之外,還有9個人。綜合《新京報》及《紐約時報》等報道,這「身邊九人」包括:王滬寧、栗戰書、王岐山、劉鶴、蔡奇、劉源、秦剛、孫寧、以及不知名的主席警衛。
王滬寧:標配的左膀右臂 專研美國社會
王滬寧是習近平出訪的「標配」人員之一。習近平就任國家主席之後,每一次外訪,王滬寧都有隨行。
王滬寧目前擔任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政策研究室主任,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秘書長兼辦公室主任。
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領導小組是以習近平為組長、策劃實行中共十八大提出的全面深化改革政策方針的最高層次決策領導團體。
不僅迄今為止一次不落地隨行出訪,王滬寧在習近平外訪時的座位也常常呈現「左膀右臂」的狀態——坐在習近平的左側或者右側。
王滬寧是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在外界也有「中南海首席智囊」之稱。王滬寧仍在學界的時候,就專門研究美國社會。在習近平之前,他已經為兩任國家主席擔任過顧問,而且在研究美國的過程中,結識了不少美國學者和官員。
1988年,王滬寧曾在美國旅行長達半年,寫下了400頁的回憶錄。
《紐約時報》引述「過去認識王滬寧的人」說,現在王滬寧非常難接近,而美國和其他西方官員則表示,不僅是王滬寧,其他與習近平同行的顧問也同樣有這種距離感。
栗戰書:相當於白宮幕僚長 或與習關係最近
另一名和王滬寧一樣,習近平每次出訪必隨行的是栗戰書。
栗戰書也是中央政治局委員,並擔任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中央書記處書記。
中央辦公廳在黨中央直接領導下工作,屬於最核心機密的中央機構之一,而中央書記處是中央政治局及其常委會的辦事機構。
前述王滬寧的「左膀右臂」式座次,王滬寧座一側,另一側往往就是栗戰書。
在美國媒體的概念中,栗戰書被視為「相當於白宮幕僚長」。
《紐約時報》形容,栗戰書也許是與習近平關係最近的人。 1983年到85年,栗戰書在河北省無極縣任縣委書記,旁邊正定縣的縣委書記就是習近平。
該報還引述知情人士稱,當時,栗戰書與習近平「經常一起喝酒」「意氣相投」——兩人的父輩都是中共元老。
2012年,原中央辦公廳主任令計劃因為其子的紅色法拉利致命車禍醜聞引爆而下台之後,栗戰書「臨危受命」,執掌中央辦公廳,之後入選中央政治局。
今年3月,習近平訪俄的準備即由栗戰書負責,而通常這種事是由國務委員來處理的——此次習近平訪美,媒體便多次披露國務委員楊潔篪、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等如何與美方高層進行前期準備會談,直到出訪前夕,中國外長王毅發表「增信釋疑」的定調立場。
除了中辦和中央書記處,中央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執行機構也被放在了中辦之下,即在栗戰書的管轄之下。
今年8月底,中共首次建立「中央黨內法規工作聯席會議制度」,栗戰書主持第一次聯席會議。該會議在中央書記處領導下開展工作,辦公室設在中央辦公廳法規局。
王岐山:被信任的極少數之一 習訪美時調研福建
說到黨內法規工作,就不得不提中紀委書記王岐山。
《紐約時報》引述了解中國政治內情的人士稱,王岐山是習近平信任的極少數人之一。
王岐山是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現任7名常委之一,一年多前曾公開提到美劇《紙牌屋》,當時知情人士轉述王岐山說,非常重視劇中「黨鞭」這一政治角色。
有意思的是,習近平是次訪美的唯一一次政策演說中,也提到了《紙牌屋》,也是有關中國的反腐問題,習近平當時說: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大力查處腐敗案件,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就是要順應人民要求。這其中沒有什麼權力鬥爭,沒有什麼「紙牌屋」。
習近平出訪期間,王岐山到習近平曾長期任職的福建調研3天(24日到26日),並強調要把紀律挺在法律前面,黨內關係要正常化:批評和自我批評要成為常態,黨籍輕處分和組織處理要成為大多數,對嚴重違紀的重處分、作出重大職務調整應當是少數,嚴重違紀涉嫌違法立案審查的只能是極極少數。
劉鶴:「首席經濟顧問」 「中國薩默斯」
除了反腐所帶了的中國政治、官場、權力生態的變化,中國的經濟發展更為外國所重視,而協助習近平塑造中國經濟政策的人,被認為是劉鶴。
《紐約時報》稱劉鶴為「習近平的首席經濟顧問」。
現年63歲的經濟學家劉鶴是中央財經領導小組辦公室主任。這個小組是中國唯一負責經濟工作的中央領導小組,組長和副組長分別是習近平和李克強。
中財辦不但要起草重要的經濟政策文件,還要為習近平及中央政治局常委提供建議,類似美國白宮的國家經濟委員會。
因此有美媒也把劉鶴比作「中國的薩默斯」(美國前財長、白宮原首席經濟顧問)。
2013年5月,習近平向來訪的美國國家安全顧問多尼龍介紹自己身邊一位外形儒雅、身材高大的助手說:「這是劉鶴,他對我非常重要。”
和栗戰書類似,劉鶴與習近平早年亦有交集。上世紀60年代,兩人都在北京101中學讀書。
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余永定曾對《環球人物》表示,劉鶴在近年來的五年規劃綱要編製過程中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蔡奇:「之江新軍」一員 任國安委要職
既與習近平有舊識,目前又參與中國重要政策制定的人中,不得不提到蔡奇。
《大公報》北京分社副總編輯馬浩亮曾在一篇分析《之江新語》的文章中指出,當時和習近平一起在浙江工作的蔡奇、黃坤明、鍾紹軍、舒國增、夏寶龍、李強、陳敏爾、巴音朝魯、樓陽生、應勇、陳德榮都是領略《之江新語》政治智慧和思想思路的第一批讀者,堪稱是一支「之江新軍」。
去年3月,就曾有多名不願透露姓名的消息人士向《南華早報》表示,原浙江省副省長蔡奇將擔任新組建的中共國家安全委員會辦公室副主任。
蔡奇的主要工作履歷在福建和浙江,習近平也是在這兩個地方獲得他的主要地方任職經驗的。曾有消息人士向本報表示,「蔡在浙江省副省長的位子上才幹了4個月,這其實就是一個跳板」。
消息人士並指,「90年代初,蔡奇曾任福建省政治改革辦公室副主任。就是在這個時候,他得到了習的賞識。」
劉源:力推軍中反腐的「紅二代」 對美國意見大
習近平另一個為外界關注的身份是「紅二代」,而在其他紅色後代中,劉源被視為接近核心領導層的突出人物。
劉源的父親劉少奇曾任中國國家主席,他在習近平推動軍隊反腐中扮演重要角色。
華盛頓國際戰略研究中心研究員、曾任中情局中國問題分析師的約翰遜(Christopher K. Johnson)指出,劉源對美國意見很大,而且這些意見並不友好。
今年中國「兩會」期間,劉源首次公開承認,抓徐才厚和谷俊山,是中共總書記習近平決定督辦的,而自己「起了點小作用」。
去年年初,路透社曾報道指,劉源曾協助當局「剷除」谷俊山。
今年6月,劉源在中共期刊《求是》上撰文,狠批周永康、徐才厚、令計劃、蘇榮等案件觸目驚心,腐敗病毒滲透到中央高層,徐才厚對軍隊人事造成全局性、致命性的污染和危害。
今年9月初,習近平在紀念抗戰勝利70周年大閱兵典禮上宣布裁軍30萬,劉源之後接受《財新》專訪指,這次裁軍的意義,不亞於鄧小平1985年宣布裁軍百萬。
劉源表示,無論是裁軍還是優化結構,都是為了適應信息化戰爭的特點,「最迅捷地準確獲知敵人的方位,並以最快的速度發動進攻」,他特別以美伊戰爭中美英聯軍為例,說聯軍在那次戰爭中就體現了這種特點,並指美軍士兵之間個體聯網,讓指揮官可以迅速得知每個士兵獲得的信息,在實戰中比傳統的指揮體系靈活精鍊。
外交、翻譯、警衛 秦剛、孫寧、「神秘人」
在習近平的身邊,尤其是出訪前,除了上述的重要決策肱骨,還有很多必備的保障性人員,包括外交、翻譯、保衛。
秦剛:外交部禮賓司司長
秦剛曾經擔任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發言人和司長,也有駐外工作經歷。秦剛和外交部長王毅陪同習近平這次訪問美國,而且在公開的電視片段中,能幾次看到秦剛就在習近平的身邊——比如為習近平介紹波音公司的高層、陪習近平到訪林肯中學等。
孫寧:「80后」翻譯
是次訪美過程中,習近平與奧巴馬步行從白宮西翼走去吃私人晚宴的路上,孫寧就跟在習近平身後,協助這次氣氛輕鬆的元首交談。
去年11月,APEC北京峰會期間,著名的習近平奧巴馬「瀛台夜話」過程中,同樣的場景也出現過。
而且在2013年,李克強就任國務院總理后的首場記者會上,孫寧也是現場翻譯。 5天之後,他就陪習近平訪問俄羅斯去了。
神秘人:「主席警衛」
在這9個「身邊人」中,最神秘的可能要數「主席警衛」了。
這名警衛沒有任何公開簡歷或頭銜,有時穿軍裝,有時穿便裝,由於要與習近平保持很近的距離,他在外事活動中「出鏡率」很高。
在西雅圖,當習近平夫婦下飛機后,緊隨其後的便是這位「主席警衛」,他會第一時間接過獻給習近平夫婦的鮮花。
9月23日,習近平參觀了波音公司位於埃弗里特的廠房。公開畫面顯示,在巨大的飛機廠房中,習近平乘坐一輛前後三排座位的電瓶車參觀,習近平坐在中排右側,而「主席警衛」就坐在第一排的右側。
在其他室內正式活動中,警衛會坐在習近平後排,與外交部禮賓司司長秦斌毗鄰。
24日,習近平抵達安德魯斯空軍基地時,身後的警衛穿有中校軍銜的軍服。
而2012年2月13日,時任國家副主席的習近平訪美時,同樣抵達安德魯斯空軍基地,警衛身穿有少校軍銜的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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