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州再爆槍擊案 槍械管制成美國無解的難題

張敬偉

美國加州聖貝納迪諾市的社區中心3日傳出槍擊事件。當地警方表示,目前已造成14死14傷,1至3位槍手仍然在逃。目前尚不清楚是否為恐怖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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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時間上午11時左右,警方接到報告,在加州聖貝納迪諾市(San Bernardino)一為殘障人士使用的社會服務設施「內陸地區中心」發生槍擊事件。聖貝納迪諾是一個有著20萬多人口的小城,位於洛杉磯以東60英里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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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聖貝納迪諾(San Bernardino)發生槍擊,至少造成14人死亡。

據CNN報道,當地警方稱有至少1至3名活躍的槍手用來福槍在案發地掃射,隨後乘坐一輛黑色SUV逃離現場。防爆小組還在案發現場一棟樓內發現可疑包裹。

在受襲擊區域不遠處的一家建材店內,一名不願透露姓名的工作人員表示,有2名女性來店里尋求庇護。該員工稱,她們聽到3聲槍響後便逃離了服務中心。「她們一聽到槍聲就跑到這里,看起來非常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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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被疏散的女子回憶道,「槍手闖進我辦公室隔壁,我猜他開始掃射,我能聽到的只有槍聲,我都沒機會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美國聯邦調查局(FBI)和美國煙酒火器與爆炸物品管理局(ATF)已經清查案發現場的建築物,300多人被疏散離開。美國聯邦調查局發言人表示,此次槍擊案,尚無法判定是否為恐怖襲擊。當地警局局長也說,目前無法確知嫌犯身分,但以境內反恐的方式在應變目前情勢。

另據法新社12月2日報道,美國總統奧巴馬對發生的槍擊案予以譴責,稱世界其他任何地方不會有類似事件發生。

加州槍擊案發生後,民主共和兩黨的大選參選人希拉里和特朗普也紛紛發聲。希拉里呼籲必須立即采取行動制止槍支暴力,這也符合她一貫的立場。

這不是最嚴重的槍擊案,也不是最後的槍擊案。而且,感恩節前後的槍擊案,似乎也發生過多次--當然這不可以宿命化,將感恩節和槍擊案賦予特定邏輯。但肯定的是,節日前後的槍擊案令美國人印象深刻,讓輿論場和政客們更加震驚並產生發酵效應。這或是襲擊者刻意而為的原因。

兇手的目的達到了。槍擊案發生後,美國總統奧巴馬很惱火,他對美國猖獗槍械暴力事件指責到「真是夠了」。這符合奧巴馬總統的表述風格,但對他而言,也只能發發牢騷、抒抒怨氣而已。槍擊案在美國,幾乎年年都有發生,兩黨的總統都遭遇過。

雖然奧巴馬不是怕事的總統,歷屆美國總統不敢啃或者啃不下的硬骨頭醫療保險,奧巴馬都敢去做,而且取得了一定成果。這說明,奧巴馬總統希望兌現他入主白宮時的承諾,通過改革來成就其歷史地位。但是醫療保險和控槍不一樣。前者屬於民生現實,後者則攸關美國人最基本的價值觀--自由權。

美國人擁有持槍的自由

這是典型的美式文化,既有法治支撐,也已經形成了傳統。更要者,也深度滲透進美國的兩黨政治。從殖民地時代到美國獨立戰爭,乃至到流行文化的西部片中,個人擁槍似乎成為不容置疑的美國生活方式。

因而,歷屆美國總統,根本就不可能將控槍這樣的事情納入政策選項,更不必說禁槍了。只有到了槍擊案發生,引發民眾質疑和輿論場參與時,才會有控槍的討論。但是討論歸討論,控槍要想上升為法律,並在現實中執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是一旦反對控槍者將控槍視為顛覆美國立國精神中的自由權,支持控槍者就觸及到了美國的核心價值觀。美國也有政治正確的底線,誰也不敢輕易越過這道底線。二是反對控槍者有足夠的數據支持,強調槍擊案對美國社會治安造成的影響是可控的。因為世界上禁槍的國家很多,但是暴力事件並不比美國少,支持控槍者並沒有足夠的證據可以駁倒反對控槍者。三是槍擊案雖然呈現頻繁趨勢,但畢竟還是偶然事件。槍擊案帶給美國人的傷痛是暫時的。「好了傷疤忘了痛」,一旦槍擊案過了「保鮮期」,從上至下也就沒有人再提控槍這件事了。

因而,雖然奧巴馬敢作敢當,但在控槍上也只能是發牢騷罷了。最起碼,控槍不是奧巴馬的當務之急,一攬子內政外交的麻煩事還等著奧巴馬去處理呢。譬如TPP(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議)能否獲得國會批準,還有奧巴馬追求的環保經濟--奧巴馬將參加在巴黎舉行的全球氣候變化大會等等。奧巴馬在白宮的日子越來越少,他要做的是符合其計劃預期並少一些政治博弈成本的大事。控槍,顯然不屬於這樣的「大事」。

當然,如果兩黨在控槍上能夠達成共識,輿論場和民意也積極配合,奧巴馬也不排除順水推舟。但共和黨不會給他這個機會,本黨候選人也不會讓奧巴馬搶了風頭。所以,要想在美國控槍,奧巴馬這屆政府不大可能,後任白宮主人也不可能完成。最起碼,短期內不可能實現。

所以,奧巴馬總統只能無奈慨嘆「真是夠了」,然後向死難者家庭表示慰問並誌哀。唯此而已。

其實,這也怨不得奧巴馬,更怨不得美國的兩黨政治和輿論多元。任何國家都有自己的傳統、文化和生活方式。對美國人而言,他們在享受持槍自由的同時,必然面臨著槍支泛濫帶來的危險。

美國人是繼續享有持槍的自由,還是要實施控槍政策,註定是複雜的博弈過程。博弈過程本身,也是美國政治和社會生態的典型寫照。

值得一提的是,美國一旦發生槍擊案,就會變成全球新聞。國際社會觀照美國,也是眾說紛紜,有為美國自由持槍辯護的,有批評美國槍政的,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不過,美國是否控槍這樣的事情,局外人還真難做到「旁觀者清」。畢竟,鞋子是否合腳,只有穿鞋者才最有發言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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