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鴆止渴」的日本「負利率」

用了一個成語「飲鴆止渴」，或許有人還不知道它的意思，所以筆者在這里解釋一下，鴆：傳說中的毒鳥，用它的羽毛浸的酒喝了能毒死人。喝毒酒解渴。比喻用錯誤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難而不顧嚴重後果。

1月29日，日本銀行的靴子終於落地。出乎各方的意料，日本的大招是決定實行「負利率」。所謂「負利率」，就是「劇毒」之藥。日本銀行總裁黑田上任之前，就在私下曾經說過，要用一切辦法，把日本經濟提振起來，讓日本擺脫「通縮」（通貨緊縮）。

「負利息」的概念在小泉內閣時代也曾經提到，當時日本經濟處於戰後最大的衰退期，而日本國民把錢都存入銀行。所以在不斷地降低利息的同時，就是出台一系列的法律，允許日本銀行破產，存款保本也只保1000萬日元/每人等等，逼迫民眾把銀行中的錢拿出來。現在安倍經濟學也是一樣，為了擺脫「通縮」，就是需要把民間的錢拿出來，而「負利率」就是你錢存在銀行，要倒付給銀行的利息。銀行存錢就是有償保管資金了。

聽上去，安倍首相與黑田總裁的如意算盤很好，但是考慮到日本經濟本身，以及日本金融的實際，日本物價要想按照日本銀行的想法上升卻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有的人甚至這樣說，與其說黑田總裁的「負利率」是為了物價上升，不如說是為了保住日本股市。並且，日本銀行在1月份就出如此激烈的招數，也是說明「安倍經濟」已經面臨重大的「決戰」時刻。

根據內部人士的透露，在去年下半年，以及1月初的日本銀行內部會議討論中，曾經談到，因世界金融市場的不安定，日本銀行會繼續放松銀根，這個「謠言」傳出，日本股票市場曾經稍稍提振。但是，正好又有了「甘利受賄事件」的爆發，所以安倍首相為了自己的政權的穩定，在今年9月舉行的參議院選舉之前安定日本經濟，就決定不按照牌理出牌，把原來是在4月份實施的金融政策，提前到1月29日施行。權威人士這樣解說，周邊市場也不安定，歐洲中央銀行也要降低利率，所以在對手改變之前，把日本股市穩定住是安倍首相的最大目標。

同時，所謂「大招」很大程度是給市場信心。如果實施晚了的話，反而需要日本政府用「更大招」來彌補。現在日本的金融緩和，放松銀根的政策已經到了極點，所以日本政府能夠拿出的辦法，回旋的余地都不多了。在考慮各方面的因素後，日本銀行與日本政府就在1月底把「毒藥」拿出來，向市場表明日本政府達成目標的決心，這樣的強烈做法會使日本國內外的投資者反而覺得安心。

「負利率」好像是一種違反常識的行為，這樣的行為造成的衝擊或許就是，日本企業以及個人會放棄日元，而轉而持有其他貨幣，這或許可以短期造成通貨膨脹。本來日本銀行只要多買入日本國債，從800億美元額度，提升到1000億美元。但是這次日本沒有使用常規的做法，而是給市場造成了強烈的衝擊。

日本銀行現在是日本國債最大的擁有者，數字大約在3000億美元，佔整個日本市場流通的日本國債的30%。按照現在日本市場的通常做法，日本銀行發行的日本國債，基本上是被日本銀行自己購入。所以，安倍政權或者日本銀行除了這次「負利息」的「毒藥」之外，最多就是擴大發行日本國債規模，追加發行200億美元的債券。而這個是日本最後防衛的武器，如果這個也不管用，日本經濟將完全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