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俄羅斯駐土耳其大使的兇手是誰?一個土耳其警員,這是個標準答案。但是,幕後主使是誰?事件發生後,土耳其政府安全部門立刻給出的幕後策劃者,稱兇手與居住在美國的「居倫運動」領導人居倫有關。居倫,被土耳其政府認為是今年7月15日土發生未遂軍事政變的幕後主謀。而台灣《中時電子報》12月25日發布了題為《美國的陰謀? 傳CIA刺殺俄羅斯大使》的文章,文章援引土耳其媒體報道稱,是CIA刺殺了俄駐土耳其大使,目的是為了破壞土耳其與俄羅斯的關係。
暫且不論這其中真假,因為就利益邏輯上看,CIA既有這樣的動力卻又動力不足,原因是美國現政府當然不希望俄羅斯與土耳其關係靠近,但問題在於奧巴馬就要下台了,而即將繼任的特朗普政府在對俄關係上與奧巴馬大相徑庭,此時CIA出手感覺動力不足。更何況,大國之間如果都到了刺殺對方大使的地步,那雙邊敵對程度得到什麼級別?美俄關係雖然現在依然尖銳對立,但看起來還遠沒達到這種程度。想想俄羅斯的克格勃也不是吃素的,普京又是克格勃出身,這事如果穿幫後果將非常嚴重,那麼CIA刺殺俄駐土大使的動力到底在哪?這次刺殺有可能是極端主義者的獨狼行動,但個人更傾向於是有策劃的行動,主要策動者應該是敘利亞反對派與反埃爾多安政府。而根據後來媒體的報道,那位刺殺實施者本身也曾涉嫌7月份的政變行動。其實,關鍵問題並不在於兇手是誰,因為以俄羅斯的情報能力,最終追查出兇手應該沒有問題,而普京或明或暗一定會採取報復措施。問題的關鍵在於土耳其媒體為何說是CIA幹的(後來有說該消息最初來自於一個獨立研究機構,該機構並沒有確切證據,只是一種猜測)。
土耳其媒體之所以表示CIA是此次刺殺案的主謀,行兇的警察梅夫呂特·阿爾滕塔什則是歐美派來的間諜,主要是基於四點:
一、試圖將刺殺事件轉化為對印度居倫有利的輿論
土耳其將兇手指向CIA和居倫,是一種向美方施壓印度居倫的手段。直白說,埃爾多安政府希望引渡居倫但美方一直拖着不辦,如果將CIA和居倫聯合刺殺俄駐土耳其大使的事情真的聯繫在一起,那麼美國就會承受一定的輿論壓力,這對引渡居倫有利。
二、土耳其並不希望美俄關係緩和,試圖將俄土矛盾轉化為美俄矛盾
站在土耳其利益的角度,埃爾多安政府並不希望美俄關係緩和,因為美俄如果在中東進行利益交換,那麼土耳其的利益就可能也被交換而無可奈何。對土耳其來說,只要美俄尖銳對立,在地緣政治上可以選擇的餘地就大,反之就會被壓縮,就可能引發內部矛盾的激化。
三、借俄羅斯上議院防衛安全委員會副主席克林茨維奇的分析,將目標轉向美國
俄羅斯上議院安全委員會副主席在事件發生後曾第一時間指向北約,並映射可能涉及北約某個國家。土耳其媒體藉此指向美國,其實就是想將矛盾轉向美國,將美俄矛盾引向激化而非緩和。
四、保護土耳其支持的敘利亞反對派武裝
這事,兇手最大可能就是敘利亞反對派武裝。如果涉及到土耳其反對派武裝,那麼俄羅斯將很可能展開激烈的報復行為,這種報復必然是大規模的轟炸。面對這種轟炸,無論是土耳其還是敘利亞反對派都無能為力。如果俄羅斯真的大規模消滅掉敘利亞反對派,對土耳其在敘利亞的利益來說是不小的打擊。更何況,土耳其的坦克已經進入了敘利亞北部。所以,此時土耳其的這種輿論引導,有保護敘利亞反對派的意思。
不過,最終這一事件普京恐怕不會立刻引向美國,他需要等特朗普上台後看看俄美關係的發展。至於土耳其,普京也不會惡化與其的關係。當然,兇手恐怕最終還是會浮出水面,至於怎麼收拾,普京做的選擇一定是最有利於俄羅斯的國家利益而非只是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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