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達國家,全球化近日已被視為導致貧富懸殊的罪魁禍首。特朗普更為了推行美國優先的保護主義,指控過去邁向全球化的速度太快了,以後不只要止步,還應該退回去。
其實,貧富懸殊是資本主義的分配方式所造成,與全球化扯不上關係。相反,全球化幫助了很多原先相對發展緩慢的國家追趕上來,開展了一定程度的工業化與城市化,令當地人民的生活水平得到大幅提高,拉近了與發達國家之間的距離。聯合國近年能幫助世上這麼多人脫貧,全賴全球化所致。
以中國為例,由於加入了世貿組織,方便了中國的產品行銷全世界,令中國農村的剩餘勞動力可以得到充分的利用。中國的農民因而可以出城打工,取得的工資比務農的收入高數以十倍計,生活水平與發達國家逐步拉近。
以前,上海人覺得比中國其他地方的人幸福,是因為他們大部分都有腳踏車,還有縫紉機與照相機。這些都是當時的富裕象徵。現在,中國的城市居民大部分都有電視機、洗衣機、智能電話,不少還有小汽車。
這種情況不只發生在中國,在越南、泰國、印尼、菲律賓、墨西哥、土耳其等發展中國家都一樣有出現。
自從進入21世紀以來,發展中國家的人民受教育的機會已愈來愈高,他們的知識與技能與西方的藍領已差別不大。所不同的是他們更刻苦耐勞,而且要求的待遇比已發展的國家低。在這種情況下,已發展國家的企業,自然樂於把生產基地搬去這些新發展的地區。情況就一如香港的製造業大部分已北移一樣。
香港比較幸運,我們轉型成功,很多人都可以在服務行業找到工作。原因是我們的服務業有一個高速增長的大客——中國。此之所以,香港的GDP增長還是高過一般已發展的地區。
不過,其他已發展的地區就沒有香港那麼幸運。他們國家的服務業一下子沒法提供這麼多的工作機會給失業工人,令他們再也不容易融入社會,失去了人生的方向。他們成了社會的不滿者。今次英國脫歐,以及美國的特朗普當選,都與社會上多了這批不滿者有關。
然而,他們沒有把矛頭指向不公平的社會制度,而是受政客擺布,把矛頭指向商品的進口國,他們沒有看到,以前他們能比其他國家的人生活得更好,是因為他們掌握的技能,其他人還未學會,所以他們有支配地位,可以奪得更多的資源。但現在他們已失去技能上的優勢,他們就只能接受同工同酬;否則,只會連工作的機會也沒有。
全球化的結果其實已經很清楚,生產要素的價格被扯平,導致全球的工資水平也被扯平。發展中國家的基層民眾的生活得以改善,但發達國家的基層民眾的生活則被迫下降。最得益的應是那些跨國性的大公司。他們應該拿一部分的利潤與世人分享。■
原文轉載自《AM730》2017年1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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