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越南首都舉行的第二次「金特會」黯然落幕,沒有達成協議,與之前媒體預期、美朝態度及各方的期望都相差很遠。因為,本來事情一切順利,會晤前美方多次表態希望達成系列成果,甚至明確表態準備在無核化含義上達成共識。
會晤的第一天,雙方談了兩個多小時,還一起進行了晚宴,並準備第二天午宴後簽署協議。然而,第二天風雲突變,雙方午餐會都沒進行直接就結束了,然後特朗普召開記者會,發布未能達成一致的聲明,並將沒有達成一致的原因歸於金正恩要求解除全部製裁而他不同意。
風雲突變,讓所有人都感到驚詫,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本來美朝雙方都沒準備達成協議?還是本來就沒準備好?或者是因為什麼突發原因?
其實,對於第二次「金特會」,之所以能成行,站在美國國家利益上說,並非白宮真的想解決朝核問題,而是另外有三個層面的原因:
一、對半島控制來的喪失促使美國不得不「順勢而為」
朝韓關係不斷靠近,美國不與朝鮮緩和關係,其在半島的影響力會邊緣化,這是美國所不能允許的,也是不能承受的,所以必須想個辦法。包括施壓韓國、取消「金特會」等手段都用過,在沒用的情況下推動「金特會」是早晚的選擇。這是一個大的前提。
二、特朗普的個人政治利益
特朗普,一直想搞一個諾貝爾和平獎為自己的政治生涯「鍍金」,那麼與朝鮮關係的歷史性突破,就是他真的可以拿出來獲得諾貝爾和平獎的資本。特朗普有多想得諾貝爾和平獎?看日本首相安倍寫5頁紙的信推薦特朗普成為諾貝爾候選人可想而知。安倍,那是投特朗普所好。另外,與朝鮮關係突破的政績,也將是他競選連任的重要籌碼。所以,正是在「諾貝爾和平獎」的驅使下,在特朗普連任利益的驅使下,特朗普瞬時選擇了對朝關係的緩和。
三、與中國關係的緩和
特朗普知道,中國非常關心半島局勢穩定,所以每次與中國談貿易都會談半島問題,並且把該問題作為與中國緩和關係的籌碼。第二次「金特會」就是中美貿易重啟談判後確定的。
所以,本質上說,特朗普逐漸認同美朝關係可以取得突破,最根本的原因是想藉此政績來歷史留名及獲得連任。也正是在這種預期驅使下,之前美朝的溝通,是準備達成一些共識的。但是,這些共識,是基於朝鮮棄核的基礎上,這又是朝鮮所不能接受的。所以,雙方分歧還是很明顯的。
不過,從之前各方態度看,雙方本來應該是有意達成一份協議,這份協議的精神應該是去核和解除制裁同時進行。然而,事情風雲突變,一切突然就談不攏了,最終協議未成,特朗普把原因歸於金正恩要全面解除制裁而美國做不到。事實上真的如此嗎?這個應該不是,因為這和之前朝方的表態是不太一致的。正常情況下,如果美國願意解除制裁,朝鮮就願意推進去核進程,之前為了表達誠意朝方都炸了寧邊核設施了,正常情況下朝方不太可能現在說要求一下子全部解除制裁。
之所以未能達成一份具有建設性的階段性協議,是因為出現了兩件突發因素:
一、印巴軍事衝突搶了特朗普的頭條
本來,印巴軍事衝突與「金特會」應該是風馬牛不相及,但這兩件事發生在同一個時間點可就相關了,因為印巴軍事衝突直接搶走了特朗普的全球頭條,大家都關注印巴軍事衝突去了,「金特會」的全球關注度嚴重下降,對特朗普來說,在半島問題上取得突破的國際輿論價值已經大大下降了,與其現在達成一份協議,不如等到第三次「金特會」的時候再達成。
二、特朗普國內「通俄門」進一步發酵
就在特朗普參加「金特會」之際,美國國會正在進行針對特朗普「通俄門」的聽證,曾長期擔任特朗普私人律師的邁克爾·科恩在國會眾議院公開作證7個多小時。想想看,特朗普當天晚上肯定是不眠之夜,所以第二天看起來精神頭都不太好。科恩指控特朗普是種族主義者、「招搖撞騙之人」(con man)和「作弊欺詐之徒」(cheat),但表示特朗普沒有直接指示他向國會撒謊,他也沒有「直接證據」顯示特朗普在2016年美國大選期間「通俄」。不過,他竟然說,如果特朗普連任失敗不會選擇和平移交權力。
很顯然,美國國內的輿論又被「通俄門」給完全吸引了。在這種情況下,特朗普哪怕與朝鮮達成一份協議,在國內輿論上也難以起到什麼波瀾,對於想以此為政績在連任上獲得輿論突破的特朗普來說,這無疑又把原計劃的「金特會」成果預期給完全沖淡了。直白說,「金特會」對特朗普的價值被嚴重削弱了。
綜上所述我們可知,第二次「金特會」本來特朗普想知道一波國際和國內輿論,讓自己的功績美名遠揚。結果,計劃趕不上變化,國內、國際雙雙遇挫,特朗普突然改主意也就不難理解了。
之所以沒有達成協議,其實是因為意外,但這並不意味著第二次「金特會」對美朝關係沒有任何好處,恰恰相反,特朗普已經明確與金正恩建立了不錯的私人關係,這就意味著接下來還會有第三次「金特會」,協議很可能會在第三次「金特會」達成。
作為「交易藝術大師」,特朗普豈能在交易上「虧本」?既然利益不夠,那就繼續待價而沽好了,等過一段時間再進行「交易」。
所以,對第二次「金特會」的結果不必失望,咱就等著看第三次「金特會」的大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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