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關頭,美國為啥放棄打伊朗?原因都在這了

蔣校長

連日來,美國與伊朗的關係持續升溫,美伊局勢也變得愈發緊張,兩國元首的隔空「口水戰」更是激烈,就差拉開架勢一決高下了,然而前不久,美國對伊發動報復襲擊的前10分鐘,行動突然被叫停,戰爭的車輪就此戛然而止,咳咳,到底是什麼讓特朗普舉起的板磚又放下了呢?今天咱就來說道說道。

特朗普說,我摁滅了一場戰爭,他們都叫我「和平鴿」!而美國暫時放棄戰爭選項,卻是來自眾多「變量」的困擾!

特朗普還說了,伊朗只是擊落我們一架無人機,而美國發動反擊將要殺死伊朗150人,這樣的比例很不對等。

有沒有人會覺得這樣的回答很「喜感」,彷彿曾經鐵血霹靂幹掉薩達姆、幹掉卡扎菲乃至差點幹掉巴薩爾·阿薩德的美國突然成了大肚彌勒佛;彷彿尖爪利喙的白頭鷹突然宣告自己改「吃素」了一般,以至於世界的感覺突然變得不真實起來!

然而,美國的表現,帶給世界的觀感卻近乎一場 「對視」遊戲,在這場遊戲中,美國先「眨眼」了。

不過,美國在美伊之間的「對視」遊戲中,也不是第一次先眨眼了。

今年5月初,美國亞伯拉罕·林肯號航母戰鬥群抵達中東,試圖力壓伊朗屈服,美代理防長沙納漢高喊口號:向海灣地區派兵12萬!

後來特朗普出來予以緊急澄清:沒有增兵的必要!

這次RQ-4C無人機被擊落之後,特朗普在報復性攻擊發生的最後時刻喊停,其原因可能是,隨着美伊博弈加劇,其中凸顯的「變量」足以推翻五角大樓既定的評估結論,其影響大到對伊戰爭的方案被迫停滯。

而造成美國重做戰爭預判的關鍵「變量」有四個:

其一,以美國的戰爭能力足夠摧毀伊朗,這個結果可以確定,但不能確定的是何時可以達成目標,從而結束戰爭。

其二,美國可以確定伊朗沒有全面對抗美國的實力,但美國不能夠確定攻擊伊朗之後,整個中東發生衝突的烈度,以伊朗在伊斯蘭世界的廣泛影響力,美國是否有能力為四處冒火的中東亂局順利收尾還存有疑問。

其三,在全球鷹無人機被擊落之後,美國突然發現,對伊朗防空能力的評估出現巨大偏差,美國不能確定戰爭期間美國空軍的損失程度,需要新的評估結論。

其四,美國今日拒絕承擔國際義務的做派,以及四處樹敵且奉行「美國優先」的全球戰略,讓美國不能夠確定世界頂級勢力會不會在美伊戰爭的「場邊下注」,或者下注的力度有多大。

美國不能確定的第一個「變量」

看起來,這個「變量」的描述平淡無奇,大體是美國可以決定戰爭的開始,但不確定戰爭的結束!

有人會問,這算什麼足以影響美國戰爭決策的「變量」?其實,這個「變量」有個不能忽略的關鍵,那就是時機!

今年6月18日特朗普宣布競選連任,是構造這個「變量」的關鍵。原因是特朗普本人的政治觸覺讓他感到,美國於當下節點打響戰爭第一槍之後,他無法預估,以伊朗的能力會讓美伊戰爭向怎樣的局面和方向發展。

如果戰事遷延日久,或者戰爭中出現評估之外的狀況,美國軍隊或許會出現重大損失。

特朗普的連任之路,可能會因此出現不可控制的「變數」,這是他難以承受之重。

我有個猜測,特朗普關鍵時刻出面摁滅戰爭,或許真正的觸發動力來自他的競選團隊。對特朗普來說,時下最為重要的任務就是2020選戰,這也是特朗普團隊的第一優先選項。

而基於以上推論,假設當下特朗普已經獲得連任,伊朗如今的遭遇可能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美國不能確定的第二個「變量」

這要講到奧巴馬時代的「重返亞太」戰略。其本質是美國於中東戰略收縮,中東天下大亂。

「重返亞太」戰略實施之後,美國在中東開始執行「離岸平衡」,也就是美國轉而在枱面之下遠程操控中東「建設性」與「破壞性」力量之間的「平衡」。

這就導致了像ISIS這類極端「破壞性」力量,在美國的放縱與支持下縱橫馳騁,差一點就替美國滅掉了敘利亞,而且ISIS對伊拉克西北部也造成了極大的破壞。

伊斯蘭世界藉此開始發力應對現實威脅,推動域內「反恐」。而伊斯蘭世界強力應對「恐怖威脅」之後,卻出現一個令美國難堪的後果:伊朗控制和影響着中東5個首都。

阿拉伯人經常說:伊朗控制着中東的五個首都除了伊朗自己的德黑蘭,還有伊拉克的巴格達,敘利亞的大馬士革,黎巴嫩的貝魯特,也門的薩那,雖然阿拉伯人的說法有些誇張,但伊朗目前幾乎是中東獨大已經成為不爭的事實。

客觀來說,伊朗藉助「反恐」戰爭崛起,意味着美國勢力在中東「一統天下」的希望幻滅。

於是,全力打壓伊朗,就成為特朗普政府的優先選項。

退出《伊核全面協議》,推動「史上最嚴厲」制裁,將伊朗石油出口降至「0」,將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界定為「恐怖組織」,大批美軍裝備及人員兵壓波斯灣對伊朗發起戰爭威嚇……

然而,這一切都未能讓伊朗屈服!

現實來說,在一切威脅、訛詐的手段用盡之後,伊朗仍巍然不動,就是美國的尷尬。

不要說美國不想對伊朗直接使用武力,也許美國「鷹派」們做夢都想一鎚子將德黑蘭砸扁了事!

可現實是,美國所有戰略評估機構都不能確定一件事:在美國徹底砸扁德黑蘭之前,「政教合一」的伊朗及其控制的宗教武裝,是否會在中東發起一場針對美國的全面「聖戰」?

而且,更不能確定的一件事:整個中東是否會烽火遍地?

同時,不能夠排除伊朗伊斯蘭革命衛隊「聖城旅」,跑到美國本土跟美國警察打一場城市游擊戰!或許,這才是美國真正頭痛,下不了戰爭決心的原由之一。

美國不能確定的第三個「變量」

美國確實可以複製顛覆利比亞卡扎菲政權的全套操作:以一場相對短促的空中絞殺戰,覆滅伊朗的國家政治架構。

但是,不能確定,以伊朗“政教合一”制度的凝聚力,只以空襲是否足夠打垮伊朗?

而伊朗的「拉德」防空導彈,突然將美國最昂貴的「玩具」RQ-4C全球鷹捅下來之後,美國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大錯。

或許美國的評估系統,仍然把伊朗「拉德」防空導彈釐定為七八十年代前蘇聯時期「山毛櫸」系統的水平。但就是這個在美國眼中連渣都算不上的防空導彈,楞是把美國最尖端的無人偵查機給揍了。

強大的美國人猛然醒悟,伊朗並不是好捏的軟柿子!更讓美國人細思極恐的是,如果美國對「拉德」誤判了,會不會對伊朗的其他軍事能力也存在誤判?

於是,美國空軍出擊的現實安全就受到了威脅。

萬一哪天F-35冒失衝入伊朗防控網,被捅下來,美國人就笑不出來了

這樣突然面對一個「不方便」碾壓的對手,美國多少有點措手不及,也很不適應。五角大樓不得不重新評估,飛到伊朗的飛機會有多少回不來?

而美軍飛行員又沒有練過「金鐘罩」或「鐵布衫」,所以也會忐忑,自己跑到伊朗空域會不會被伊朗防空部隊從下面「來一發」?

另外,這裡面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細節,擊落全球鷹的「拉德」是伊朗自主研發的導彈系統,而伊朗人手裡很有可能還藏着S-400這種高端裝備。

伊朗所表現出來的防空能力,讓美國在對伊朗開戰這個問題上不得不慎重評估。

所以,美國被迫選擇了「非殺傷」報復手段——網攻!但這「網攻」在我看來,不能掩蓋美國的虛弱與尷尬!

更尷尬的是,這網絡攻擊,也沒得逞

美國不能確定的第四個「變量」

這才是最關鍵的那個「變量」!

美國獨自發起對伊朗的打擊,包含着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關鍵節點:從炸彈落到伊朗土地的那一刻開始,美國就可能會失去結束戰爭的話語權!

這個觀點的含義就是:國際社會以及世界頂級勢力,對美國這個傻大個即將陷在一潭泥沼裡有着廣泛的興趣。

奉行孤立主義、單邊主義、保護主義的美國,不斷的讓世界混亂、動蕩,就是其對世界的「饋贈」。

那麼作為全球頂級勢力的「歐盟」、俄羅斯、中國,在美國發動對伊朗的軍事打擊之後,會不會選擇在「場邊下注」?或者說這三方有沒有在枱面之下力挺伊朗,牽制、消耗美國的理由?咱們接著說。

先來看「歐盟」。

毋庸置疑,「歐盟」正在面臨來自美國的關稅威脅,而且美國以貿易不平衡為由正發起針對世界主要經濟體的貿易戰。

現實是,「歐盟」沒被豁免,反而在美國重塑世界規則之後,「歐盟」或將成為美國「薅羊毛」的重災區。

而美國攻擊伊朗,瓦解伊朗國家政治架構之後,「歐盟」國家將不可避免承受伊朗難民潮的劇烈衝擊。

所以,避免伊朗政治架構崩塌,絕對是「歐盟」必須謀求的優先選項。

搞垮伊朗還是維持伊朗政治穩定,正是美、歐之間的結構性分歧。

另一方面,美國如果將伊朗逼到死胡同,伊朗很可能會謀求「核武」自保,而伊朗實質擁核這個態勢,對「歐盟」團體的公共安全會是一個直接威脅,因此,尋找機會打亂或迫使美國放棄打壓伊朗,讓伊朗的核能力始終維持在《伊核全面協議》框架之內,原則上才符合「歐盟」的利益。

所以,可以結論:「歐盟」擁有維持伊朗既定政治架構的動機,也就是說「歐盟」於「場外下注」牽制美國是大概率事件!

再來看俄羅斯。

美國謀求全面壓制或謀求伊朗政權更迭,最終是為了消滅中東那些阻礙美國一統天下的反對勢力。美國全面控制中東,其實就意味着美國主宰世界能源市場。

這樣的結果,對經濟上強烈依賴能源輸出的俄羅斯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作為長久與美國對抗的國家,力挺伊朗這件事,俄羅斯應該是既有能力,也有動機,更有得天獨厚的地緣便利。

「場外下注」這種方法或許正是俄羅斯夢寐以求的局面:搞得美國頭痛欲裂、欲罷不能,還不用親自出面,爽!

而對於中國。

美國正在以創紀錄的貿易戰規模攻擊中國,給中國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並且美國還懷着叵測之心,意圖斬斷中國謀求未來發展的權利和路徑,欲將中國置於美國的暗影之下。

如果,能有一場戰爭,把惡貫滿盈的美國拖住。

相信中國應該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不難看見,只要狂妄的美國跳下井,世界就不乏「推石頭落井」的人。

美國,要不要真的來試一下?

再說特朗普。

特朗普是個成功的商人,雖然他破產過兩次但依然能捲土重來,他當總統當然不會像網上段子說的,先把美國搞破產然後讓美國再次偉大。不過他的商人思維模式還是會影響他的決斷。

特朗普對他身邊的鷹派也保持着一定的警惕,不想被他們左右。

《華爾街日報》23日報到稱,特朗普說在中東問題上他「不是非常同意」博爾頓的觀點。據報到稱,特朗普反對博爾頓對伊朗發動襲擊的提議。「我們不想要任何戰爭,那些想把我們推入戰爭中的人太噁心了。」

特別是選戰在即,特朗普更不想輕啟戰端,讓選舉帶來不可知的變數。所以我認為,對於伊朗,今天的美國不是不想打,也不是不能打,只是美國不知道、不確定為此即將付出怎樣的代價!

這個代價「很小」也就罷了,可現在種種跡象表明,這個代價比美國想象的要大很多,也許風險是幾何級的倍增。

所以美國就猶豫了。

咳咳,「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某個時刻應該不只是一句口號那麼簡單! ■

Be the first to comment

Leave a Reply

Your email address will not be publish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