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金特會」 特朗普想要達到的目的

6哥的話

特朗普推特治國,這次確實有點特別。6月30日下午,在板門店朝韓非軍事區,美國總統特朗普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突然」實現了第三次會面。

說突然是因為美國方面炒作的這第三次「金特會」,在真正實現前幾乎沒什麼徵兆,所以這次會晤媒體沒有像前兩次「金特會」那樣,會前猜測見面的地點、時間和會談的內容,反而認為第三次「金特會」實現的可能性並不大,原因有二:一是二次「金特會」後朝美關係並沒有接着升溫而是在向相反的方向走,二是關於第三次「金特會」一直是白宮單方面在釋放信息和炒作,朝鮮方面除了提出了在美方看來非常苛刻的見麵條件外,基本沒什麼回應。

就在外界還在猜測特朗普能否實現與金正恩的第三次會面的時候,第三次「金特會」卻「突然」實現了,時間之短,速度之快,讓外界有些猝不及防。

實現的方式也很特別,先是6用29日上午特朗普通過推特向金正恩發出見面邀請,下午金正恩接受了邀請,第二天,也就是6月30日,金正恩與特朗普在板門店進行了第三次會晤。

對於這次會晤,一眾媒體和寫手着墨重點是特朗普創造的「第一」,比如說特朗普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在板門店會見朝方領導人的美國總統;美國歷史上第一位跨過38線進入朝方領土的美國總統;美國歷史上第一位和韓國總統一起去板門的美國總統,甚至連特朗普穿西裝也被媒體描述為創造了美國歷史紀錄。筆者倒是覺得媒體和寫手們有點兒高抬美國和特朗普了,似乎基於美國在國際社會上的地位和美國總統特殊的身份,特朗普做出的任何舉動都意義非凡且包含着重要的信息。

但在筆者看來,根本沒有必要高看和高估特朗普的這次板門店與金正恩會晤的意義,因為這樣的會晤對朝核問題的解決意義不大,對半島和平進程更沒多少實質作用,更多的是為美國的利益服務,就特朗普個人而言,是在為自己的政治前途打拚,因為大選的帷幕已拉開……

一、全世界拉選票,朝鮮這一票挺重要

自5月18日宣布參加2020總統大選,爭取連任以來,特朗普似乎如一個時運不佳的炒股者,支持率是一路看跌,媒體也報道稱特朗普的支持率不高且一直在下滑。真真假假,外界並不清楚他的支持率到底有多高,是否在下跌?但國內反對聲不低應該是事實,

國內反對聲之所以此起彼伏,應該與特朗普兩年多的折騰有關,尤其是一年多的對外關稅戰,確實傷害到了越來越多的美國底層民眾的利益,所以民眾不支持他,支持率下滑也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

為了留住選票,挽救選情,在內政不暢的情況下就得想辦法從外交找補,既然是因為對外挑起的關稅戰傷害並得罪了國內選民,那就從哪兒跌倒就從哪兒爬起,特朗普先是停止了與盟友的相互加徵關稅威脅,然後又跟龍族達成了停止加徵新關稅,重啟貿易談判的協議。貿易戰緊張氣氛一緩減,國內選民對特朗普的不滿情緒肯定也會隨之緩減,只要選民不滿情得到緩減,選票增加,支持率增長就不會是個問題。

內政沒多少起色,外交也好不到哪裡,對特朗普而言,與朝鮮關係緩和,讓朝核問題的解決不顯的那麼急迫,似乎成了他執政兩年多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外交成績。所以對朝鮮,特朗普是罵不還口,「射」不還手,除了表揚,剩下的還是表揚。之前一味地替朝鮮的射彈辯護、洗地,這次與金會晤期間,當記者提起朝鮮的射彈一事時特朗普輕描淡寫地說:射導彈小事一樁,別國也都這麼做。

金特二人在見記者時還要通過合演「二人轉」的方式讓外界相信,這次會面純屬特朗普一時興起的臨時行為,絕沒有提前的「溝通和安排」。特朗普的台詞是「我在推特上邀請金委員長,如果他不來,問題就大了。」金正恩的台詞是「我確很驚訝,這事29日下午我才知道。」

戲演的挺好,騙了不少人。凡有心者都會想到6月23日金正恩接到的那封特朗普寫給他的親筆信,金正恩看後對信的內容滿意,並對特朗普的政治判斷能力和非同尋常的勇氣「表示謝意」,並表示他將「慎重考慮(信中)有趣的內容」。

什麼是特朗普的「政治判斷能力和非同尋常的勇氣」?不就是指這次會面的決定嗎?什麼又是金正恩將要「慎重考慮(信中)有趣的內容」?不就是指金正恩答應特朗普的邀請與他會晤嗎?即使特朗普的信件不只是這方面的內容,但有關見面事宜應該是這封信的重點。

那事實上跟朝鮮接觸,尤其是與朝鮮最高領導人金正恩見面,對特朗普而言是風險和收益並存,風險是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反對特朗普的勢力抓住「把柄」,成為對他不利的證據,因為美國內對朝鮮採取敵視政策,反對朝鮮的勢力並不小。但處理好了,回報也是豐厚的,不但可以為國家節省一大筆開支,獲得方方面面的收益,還可以為自己撈取政績,最起碼現在可以影響國內的選情,還離諾貝爾和平獎更近了一步。

對朝美兩方來說,在朝鮮得到實質性回報前完全棄核並不現實,這點兒特朗普明白的很;對朝鮮而言,就目前局勢,別說讓美國停止軍事威脅,實現雙邊關係正常化,就是讓美國解除制裁,哪怕是部分制裁也很難,這個金正恩也清楚。既然如此,那見面與不見面又有區別?毫無意義!

對於朝美來說,金特見面只是為鞏固互信,這是朝美雙方政治「互惠」的需要,尤其是對特朗普來說,外交上的利好會傳導到國內影響選情,金正恩無疑是理解特朗普的這種心理和政治需求的,既然特朗普需要朝鮮這一票,那金正恩就做個順水人情,投特朗普一票。更何況用元首外交推動談判,這符合兩國共同利益。所以當特朗普以一種非常不正規的方式對他發邀請時金正恩還是答應了特朗普。

另外,金正恩這樣做可以一定程度上讓特朗普獲得軍事威脅和經濟制裁所不能得到的收益,讓特朗普更加相信政治解決半島問題的必要性。尤其是現正值美國進入大選季,金正恩這麼做突顯了其智慧的一面。

特朗普可能會為自己成功策劃了這次會面沾沾自喜和炫耀,但包括特朗普在內的相關各方都心知肚明,這次「金特會」之所以沒有節外生枝,迅速高效地就完成了,是與一位高人在他與金正恩之間穿針引線,指導和幫助分不開的。可以這麼說,沒有這位高人的協調,特朗普就這麼隨心所欲地「突然」見金正恩,基本沒可能。

二、給韓國一個願意多掏保護費的理由

G20峰會前的訪問和G20峰會特朗普應該是訛了日本不少,在文章《大阪G20峰會,幾家歡樂,幾家愁》中筆者就說過,特朗普捏的下一個軟柿子就是韓國。果不其然,特朗普20峰會後訪問了韓國。

對文在寅來講,因韓國的特殊身份和所處環境決定了他根本沒有施展自己的政治抱負的空間,更沒有操弄的餘地,所以文在寅想要提高民意支持,在執政上有所建樹,唯一可行的就是改善南北關係並儘可能地促進朝美關係的改善。

特朗普借韓國的場子「招待」自己客人(金正恩),買單者卻是韓國,這就叫明欺負你。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種「欺負」韓國願意接受,單也願意買,而且還希望這樣的機會多多益善。對韓國來說,只要美國不激怒北方兄弟,朝美不互懟,不互秀軍事肌肉,韓國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多掏點錢不算啥,某種程度上講這叫破財免災。

對特朗普來說,雖然跟金正恩的見面搞的動靜挺響,議題還高大上,但美國實際上根本不用付出什麼,只要自己動動嘴,跑跑腿,就有大把銀子入賬,何樂而不為呢?

三、給安倍一個大寫的尷尬

G20峰會前特朗普專門訪問了日本,在與安倍會晤期間特朗普提到了朝鮮和伊朗,安倍向特朗普表示自己願意替他向伊朗遞話,自己願不設前提條件實現與朝鮮勞動黨委員長金正恩會談。

安倍的兩個願意其實就是在美朝關係外於僵持,美伊關係陷入僵局的情況下做美與朝、伊雙方的中間人,通過斡旋調解兩國關係。特朗普還敦促安倍儘早動身去伊朗傳話。

結果安倍把事「辦砸」了,不但沒勸動伊朗,還讓伊朗的精神領袖哈梅內伊把特朗普和他領導的政府給嘲諷了一頓。特朗普本來指望安倍調解與伊朗對話,改善關係這事成了以後,再由安倍出面調解與朝鮮僵持的關係。沒誠想安倍首戰不利,事沒辦好,所以與朝鮮接觸,重啟談判這事兒特朗普也就不指望安倍了,自己親自上場,結果還就成了,會晤效果超出預期。特朗普就是要證明給安倍看,靠你安倍,事沒辦成。不靠你安倍,事卻辦成了。

這個結果對安倍來說確實有些尷尬,不過這並不說明安倍不行,特朗普能幹。因為伊朗給安倍面子,但不給特朗普面子,對伊日本不行,美國更不行。朝鮮給美國面子,但不給日子面子,連見面的機會都不給日子,何來成功不成功一說?

四、重啟朝核談判和忽悠朝的去核進程

2018年6月,特朗普衝破國內重重阻力飛赴新加坡與金正恩實現了首次會晤,會後朝美簽署聯合聲明,聲明的核心內容是:「建立新的朝美關係」,「構建朝鮮半島持久穩定和平機制」。

聲明寫的高端大氣上檔次,但具體到落實就有點難了,困難並非來朝鮮而是特朗普政府。美方的要求是朝鮮去核,這個對朝鮮來說不是個問題。朝鮮對美方的要求是美國應該關切朝鮮對來自美國的安全和軍事威脅的擔憂。儘管特朗普承諾向朝鮮提供安全保護,但朝鮮對自身安全的擔憂正是源於美國,特朗普真要是願意為朝鮮提供安全保護,請從自身做起。

結果是朝鮮確確實實拿出了逐步棄核的行動,而美國只是象徵性地停止了幾場與韓國計劃中的聯合軍事演習,其它方面沒有任何動作,對此朝鮮方面並沒計較,沒計較的原因大概是朝方希望用逐步棄核換取美國的逐步解除對自己的制裁。這一猜測得到了今年2月底越南河內舉行的第二次「金特會」的驗證,因在解除對朝制裁和無核化措施方面存在分歧,朝美雙方未能簽署共同文件,對話隨後陷入僵局。僵局一直持續到第三次「金特會」之前,儘管期間朝美之偶有親筆信互動。

這次特朗普邀金正恩會晤的目的之一就是希望與朝鮮重啟朝核談判,忽悠朝鮮繼續去核。從會晤的結果看,特朗普的這個目的應該是只達成了很小的部分,即朝方也願意重啟朝核談判,雙方已責成具體的負責人組建談判團隊,接下就朝核問題開始談判。至於具體的去核行動,筆者推測可能有兩種情說:

一種情況是為談而談,朝核問題不會有什麼進展,朝美維持談判局面只是一種政治需要,特朗普和金正恩都有這個意願。

另一種情況朝鮮在之前的棄核基礎上繼續去核,但這有個前提是美國必須解除一部分對朝制裁予以回應朝方的善意舉動。

但從美方的要求沒有變和會晤後特朗普在解除對朝制裁的表態來看,這個前提似乎又不存在。美國對朝鮮提出的要求中包括朝鮮供核武庫的「完整清單」,要求朝鮮允許「專家」進入朝鮮主要設施進行核查,這兩項沒變,這樣的要求朝肯定不答應,別說美國還沒答應解除制裁,就是答應了,甚至是完全解除了對朝的制裁,朝鮮也不太可能答應美國方面的第一個要求。

會晤後特朗普接受採訪時的表示,對朝制裁不會解除。這麼看來應該就是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為談而談,朝美雙方在去核問題上各自拿出實際舉動的可能性很小。

如果後續朝鮮有了去核行動,那就說明特朗普說了假話,應該是他對金正恩有實質的承諾,也只有這樣朝鮮才會有實際的去核舉動。

五、再不積極,兩核之門可能全部對美關閉

朝核和伊核問題都是美國製造出來的,甚至可以說是美國硬生生逼成的。要不是美國為了在東北亞戰略圍堵大國,不停地折騰朝鮮;要不是美國為控制中東的能源並在中東地盤上排擠大國,拚命打壓伊朗。哪會有什麼朝核和伊核問題?也就是朝核也好,伊核也罷,本身不是問題,是美國硬把它們弄成問題,不過是為達別的戰略目的製造借口罷了。

美國幾十年如一日折騰的結果就是,如今朝鮮能不能把核武小型化並實現了「槍彈結合」外界不得而知,但朝鮮已成了事實上的擁核國這應該是沒有疑問題的。伊朗也成了臨近核武門檻的國家,要不要成為有核武的國家,伊朗差的只是時間和一個理由。儘管伊朗說自己絕不會發展核武器,特朗普也說絕不允許伊朗發展和擁有核武器。

當朝鮮第一試爆核武後美國事實上已排除了直接入侵朝鮮領土的可能性,儘管美國一直擺出一副直接軍事入侵朝鮮的姿態。

奧巴馬時期對朝鮮採取的策略是,以朝核問題為借口對朝搞政治敵視,經濟制裁加軍事高壓,不和朝鮮談核問題,就一直這麼拖耗着。跟朝耗着的目的是為了牽制和拖耗朝鮮背後的大國,所以在沒有解決了與大國的矛盾前美國不會跟朝談核問題。

到了特朗普這裡,他希望用最少的資源,極小的代價在儘可能短的時間內壓制住朝鮮,特朗普同樣知道朝鮮已有了核武,擔心這個已沒多大的意義。特朗普真正擔心的是朝鮮擁有把核武扔出朝鮮境外,扔到日韓,扔到關島,甚至是美國本地的能力,所以特朗普曾揚言「絕不允許朝鮮研發和擁有洲際導彈」。可沒多久朝鮮用過頂日本的試射明確告訴特朗普,朝鮮不但擁有了洲際導彈,還有能力打到關島、夏威夷,包括美國本土。

當朝鮮具備了批量消滅美國海外駐軍,甚至是美國本土民眾的能力時,美國就沒有了,事實是再也不敢考慮用軍事手段解決朝核問題,經常對別人搞核訛詐的美國不想被朝鮮核訛詐,於是特朗普選擇了坐下來跟朝鮮談。

美國操弄朝核問題目的並不複雜,只為以此為借口實現其在地緣圍堵中俄(蘇)和深度綁架韓日的目的。操弄伊核問題,美國的目的多而複雜,在中東的地緣上排擠和牽制歐俄中是其一,其二拿捏和控制歐中日等的能源供應渠道,其三為以色列、沙特,主要是以色列,打壓中東的對手。等等吧,還有很多,這其中第二方面的目的又是重中之重。

對於伊核,特朗普之前的美國政客一直假裝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吵吵嚷嚷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休。實際上他們比誰都清楚,伊核只是個幌子,伊朗的石油才是美國真正在乎的。美國不能完全控制中東的能源的生產和輸出的原因就是一直有缺口,而這個缺口就是伊朗。只要控制了伊朗的石油,哪怕明天伊朗真正有了核彈,美國也不會在意。

特朗普這幫人比以往歷屆美國政府的政客們說的更真白,特朗普、博爾頓、蓬佩奧等在不同場合都曾提及伊朗的石油,卻鮮有提及伊朗的核武。因為核武根本就不是個問題,奧巴馬時期對伊朗的石油銷售解禁,讓伊朗重返國際能源市場才是真正的問題。所以特朗普說奧巴馬是蠢貨,與伊朗簽訂「伊核協議」坑了美國,於是特朗普決定廢了這個協議。

實際奧巴馬並非不知道美伊之間的問題是伊朗的石油而非核武,之所以假設伊核問題已解決,匆匆與伊朗簽訂「伊核協議」是為了實現旨在圍堵中國的「亞太再平衡」政策。這不是奧巴馬蠢,特朗普聰明的問題,是美國不同時期的戰略側重點有了變化而已。

特朗普政府很明顯的特點是,在解決問題時喜歡與他國一對一的解決問題,而不是多邊參與,共同協商的方式。伊核問題上特朗普希望撇開中俄英德法五方與伊朗單獨談判,重簽一份新協議。而伊朗不可能拋開伊核協議的另外五方跟美國直接談,原因是伊核協議是這五方幫伊朗爭取來的而非美國給的,拉着這五方跟美國談,伊朗的權益才能得到保障且能自身的安全才有保證。與美國單獨媾和,得罪另外五方,伊朗的日子不會比現在好過。一種情況是被美國禍害,另一種情況,即使美國不對伊朗下手,其他五方基於與美國的博弈需要也不會放過伊朗。

基於慘酷的現實,伊朗只能選擇對自己更有利的一邊站隊,並以美國已退出《伊核協議》為由拒絕了特朗普政府提出對話要求。儘管特朗普想通過讓安倍遞話和製造油輪遭襲危機這種一軟一硬的方式試圖把伊忽悠或逼到談判桌上,但最終都失敗了,遭到了伊朗方面的強硬拒絕。最近一次較量以伊朗擊落一架美國全球無人機,特朗普政府認慫收尾。這意味着伊朗不但拒絕與美國談判,還警告美國伊朗敢以強硬手段應對美國的挑釁。

不與美國談判,卻一直在跟中俄英德法談判,儘管伊朗對英德法三國在維護《伊核協議》的問題上頗有微詞,但仍保持着接觸。這就意味着曾經的《伊核協議》的六方之一美國已被排除在集體對話之外,「伊核」這扇門已對美暫時關閉。

在伊核這扇門已經關閉的情況下,如若特朗普不積極主動向朝鮮示好或與朝領導人互動,朝核這扇門可能用不了多久也會對美關閉,因為自第二次「金特會」鬧得不歡而散後朝鮮對美方的表現非常不滿,金正恩在與普京會晤時曾說過這樣的話,他說:「美國在去核問題上沒有誠意,朝美有可能重回之前的對抗老路。」

之後朝鮮射彈試探美國的反應,美國扣朝鮮的貨船測試朝鮮的反應,雖然雙方發生了點不愉快,但並沒有因此關係緊張。但如果任由雙方關係如此冷淡下去,那麼關係緊張,甚至翻臉的可能性非常高。可能是朝美都不願意將來之不易的關係改善成果毀了,金正恩與特朗普互致了親筆信,金特信件互通不僅排除了朝美關係變冷,甚至滑脫的可能性,還為這次板門店會晤奠定了基礎。

第三次板門店「金特會」後,即使特朗普政府在朝核問題上拿不出什麼實際行動,繼續跟朝鮮扯淡,也暫且基本不會影響朝美之間的接觸,至於朝美雙方在接下來的談判不會取的實質進展都是預料的事。不管怎麼說朝核問題談判的大門暫時不會對美關閉,如果是這樣,那麼特朗普的此行就算成功了。

六、半島上的話語權

二次金特會之前特朗普還是比較迷信美國在半島話語權的,二次金特會後,隨着朝美關係降溫變淡,朝俄、中朝互動加強,尤其是龍族帶頭人訪朝讓特朗普產生了警惕,有了一定程度被邊緣化的危機感。特朗普需要儘快通過實現與金正恩的第三次會晤以亮明美國的身份,鞏固並提升美國在半島的話語權。

有朋友可能認為,朝核問題也好,半島問題也罷,皆是因美國而起,是美國一手操弄出來的,美國在韓又有駐軍,作為問題的主角,美國隨時可以製造問題,而且只要不讓局勢失控,問題可大可小,完全看美的需要 ,所以特朗普根本沒必要擔心美國被邊緣化,純屬是多慮了。

話是這麼說,但特朗普們並不這麼認為,伊核問題就是最好的證明,伊核問題跟朝核問題一樣,也是因美國而起,也是美國一手操弄出來的,可現在關於伊核問題的會談,根本沒有美國什麼事。搞了好多次,美國一直是個局外人,就在這次G20峰會前中俄德法英還又召開了一次關於伊核問題的會談。儘管這種會談解決不了什麼實質問題,但最碼錶明沒有美國,會談照樣能召開,事實上等於美國在伊核問題上的話語權被剝奪了。如果美國在朝核問題上再玩伊核問題那一套,很有可能又得呆在會議室的門外,連說話的機會也沒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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