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為馬」是說秦朝丞相趙高的故事。趙高為着找出朝上大臣是敵是友,把一隻鹿獻給秦二世胡亥,說是馬,再問朝臣意見,結果有人大拍馬屁,附和說是馬,也有人直言說是鹿。後者的收場自然不用多說。
香港愈來愈荒謬,荒謬得令人窒息。歪理滿街, 兼且銷情暢旺,指鹿為馬的人不管有多胡鬧,說多了依然有人相信;說句不中聽的人,卻即被打壓、欺凌。
說句不中聽即被欺凌
人在做,天在看,拿磚塊和鐵枝掟警察的叫「手無寸鐵」,暴動兩個字成為忌諱,因為年輕人的訴求必定是對的,所以不能說是暴動。要成立獨立調查委員會,只能查警察有沒有使用過分武力,就是不能查暴徒。
在幾萬人示威的行動中,警察只抓了5個人跟暴動罪有關,反對派要挾政府不能檢控他們,作為5個平息事件的條件之一。明目張膽昭告天下,要執法部門不執法作為交換條件,讓疑犯逃過法律審判,也不見有多少人過問譴責。
警察到醫院拘捕暴動疑犯,竟然遭到驅趕和辱罵,理由是可能會令其他受傷示威者不敢求醫。醫護人員和警察的職責都很清楚,同樣是保護市民安全。警察負責保護人身和財產安全,醫護人員有責任救治所有傷病者,包括嫌疑罪犯,並保障他們的健康,但沒有責任保護疑犯免受拘捕。社會會同意,警察和醫護人員都不可以讓自己的政治主張和立場妨礙履行職責。
指鹿為馬的荒謬更延伸到善與惡、美與醜的區別。兒時讀書,老師教導學生待人處事要誠實和有禮貌,現在堂堂議員可以用粗言穢語咒罵官員,叫她去死,也有大學教授用女性生殖器為題,公開演說,粗鄙得連市井之徒都會臉紅,甚至用來侮辱女性的行政長官。教授不單沒有受到社會責備,她的粗言穢語甚至成為示威遊行黑衣上的標語。
幼兒最是無辜,有幼稚園的老師拿着圖畫,向兩三歲的孩子控訴警察濫用催淚煙驅散示威者,畫中沒有人掟磚頭、掟鐵枝。向幼兒灌輸政治立場是罪過,香港的孩子或者見過馬,鹿卻不會多見,怎分得清對錯。可記得7年前的國民教育爭議,當時教導中小學生國家民族的意識,惹來滔天大浪,為什麼現在更極端的環境中,「錯」又變成對?
倚仗強勢逼他人屈從
有年輕人自拍短片上網流傳,指控父母沒跟他一起去示威打警察,也沒有替他擋催淚彈以至橡膠子彈,未有盡父母的責任照顧他。
最要命的是,他認為父母不應要子女供養,沒錢根本就不應生孩子。好處要盡,責任卸盡,在縱容瀰漫中,真理變身成趙高的馬。
指鹿為馬的人清楚知道是非真偽,只是倚仗強勢,透過軟的硬的手段,迫令他人屈從,最終目的都是為鞏固自身的強勢,想把假的變成真的。■
原文轉載自《信報》 2019年6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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