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暴亂的路西法效應

香港暴亂進入了新的階段。在12月8日的示威遊行後，出現對法院的攻擊，最高法院與終審法院都被暴徒投汽油彈，外牆被塗污。這是對香港法治的粗暴的攻擊，也反映香港暴亂的進一步升級，越來越沒有底線，也違反了文明的基本守則。

深入分析，發現這些暴徒往往只是一些年輕人，在勇武派的名義下，肆意打砸搶，自稱是「攬炒」（玉石俱焚），而從他們的思想源頭來說，則是佔中時期香港大學教授戴耀廷等人提出的「違法達義」，認為要達到他們心目中的理想，就必須採用種種不法手段來實現。這當然違反了自由主義思想的紅線，陷入了「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誤區。

從群眾心理學來看，當前香港暴亂的根源還在於心理學上的「路西法效應」(Lucifer Effect)，也就是將一切的犯罪都脫離自身的責任，「去個人化」，也「與道德脫鈎」，即便是放火殺人的行為，也都可以做起來心安理得。

這是學者菲列．津巴多(Philip Zimbardo)作品”Lucifer Effect”的分析，指出個人在群眾的動員狂飆中，往往失去了最基本的常識性的判斷，而是走向了肆無忌憚的犯罪，就像基督教聖經裏的折翼天使路西法(Lucifer)，覺得自己才是正義的化身，可以運用無邊的法術，擾亂人間，挑戰人世間的一切律法與道德的守則。

這也可以解釋為何香港的暴亂者不斷陷入自我矛盾的暴力怪圈，包括對星巴克咖啡連鎖店的破壞，但又揮舞美國的國旗；不斷對地鐵與交通系統破壞，但又不斷抱怨交通阻塞；聲稱反對修例以維持法治，但又縱火焚燒終審法院和高等法院。

路西法效應的要害之處，就是個人在某種情境下，個體的意志會被支配，輕易地誘惑正常人作出他們本來不可能作出來的壞事，像焚毀商舖與法院，都是他們本來壓根都不會想到要做的事情，但在某些「權威」的暗示與明示之下，他們就會鋌而走險，留下各種匪夷所思的劣跡。

這次暴亂事件中的權威其實可以分成兩種，一種是在網上那些意見領袖（KOL–Key Opinion Leader），他們用各種煽動的語言來唱衰警察，唱衰中國的一切，而唱衰的手段就是製造各種的「假消息」，包括警察在太子地鐵站殺死了三個人，並且埋在站內。而在新屋嶺拘留所內，更有幾十名女性被警察集體強姦，令人髮指。這些都被證實是不折不扣的假新聞，但在網絡上還是有很多年輕人相信，因而形成了一種牢不可破的刻板印象：警察就是罪無可赦的壞蛋，必須用盡一切手段來加以妖魔化，因此前往襲警，就成為一種「高大上」的行為。

另一種權威就是那些在社會上頗有名望的「賢達」，像港大法律系教授戴耀廷，他鼓吹的「違法達義」的原則風靡一時，讓不少天真的學子包括中學生都被吸引，可以去做一些明顯道德上站不住腳的事情，包括堵路，擋住地鐵的閘門，甚至是點火燃燒持不同意見的市民，明顯違法與違反道德，但由於他們內心深處有一團火，要實現心中的正義，因此可以犯下光怪陸離的罪行。

路西法效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眾」的壓力，面對身邊團體有形與無形的氛圍，形成明顯的同輩壓力(Peer group pressure)，因而就會「惡向膽邊生」，作出一些平常自己難以想像的惡行，也正是這樣的行為，才可以被自己的團體所認同與接受，產生強烈的歸屬感（Sense of belonging）。這是折翼天使路西法的強烈願望，就是尋求更多志同道合的天使，讓自己可以飛向天堂，而不是墜下到地獄。

但這樣的天使角色，需要「道具」和裝扮。蒙面的打扮是必須的，這模糊了平常的面孔，讓自己和「有志一同」的天使，都可以找到新的認同感。在十二月八日的示威遊行中，他們找到了新的「青蛙」面具，也帶來新的刺激感，煥然一新，讓自己身體內注滿了新的勇氣，因而最後可以去攻擊法院，去焚燒終審法院和高等法院。

同時，很多的啦啦隊在搖旗吶喊，讓他們覺得「吾道不孤」。公民黨與民主黨都沒有對此譴責，連法律界的立法會議員郭榮鏗都只是對此表示遺憾，而沒有加以譴責。而在網絡上的同溫層，縱火者還贏得了掌聲，認為他們警告那些嚴判暴亂犯的法官，形成了震懾的效果。

但折翼天使路西法的命運是可悲的。他始終不能飛向天堂，而最後只有沉淪在地獄。在香港與世界的歷史軌跡中，那些參與縱火、打砸搶、襲警的「路西法們」，無論戴上了什麼面具，化上來什麼美麗的妝容，穿上了什麼漂亮的衣服，他們依然逃不過歷史的裁判，因為天理就在千千萬萬的人心中，不容長期被扭曲，也不容長期被掩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