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用這樣爆炸式的開局:澳洲罕見山火燒死近5億動物、非洲蝗災、新冠狀病毒肺炎感染鬧得整個中國乃至全球沸沸揚揚、美國人刺殺伊朗將軍,伊朗人在慌亂中誤擊了烏克蘭客機。誰也沒想到,大家被迫學着看淡生死,原來好好活著是一種幸福。請珍惜活著的每一天。
從2月5日早上開始因應武漢肺炎的防疫,正在日本橫濱港海上隔離的豪華郵輪《鑽石公主號》(Diamond Princess)再次揪緊了全世界的心。這艘噩夢般的郵輪,已經成為除了中國以外,疫情最嚴重的焦點。
《鑽石公主號》感染確診人數一夜間翻倍!336人的檢測結果中,就有135人陽性。全船遭封鎖的3711人中,13日已有218人確診感染新型冠狀病毒肺炎!
一個可怕的現實是,確診人數翻倍,也就意味着全船乘客被感染的風險翻倍。比如,5名最新被確診的船員,在被抬上救護車前,還在食堂和大批同事一起用餐,還在廚房準備即將送給各個房間乘客的飯菜。
這艘被病毒侵蝕的巨輪,迄今為止已經在無垠的海洋上漂泊了20多天,數千名乘客,連日被關在這所恐怖氣氛與日俱增的「病毒監獄」中忐忑,度日如年。!
對於外界呼籲對全船人員全部進行新冠病毒檢測,衛生官員稱,資源不允許。
336人中,就有135人感染。這對船上剩餘3000多「前途未卜」的人來說,無疑是恐怖的噩耗。
確診的26名日本人中,有10人是剛從中國武漢坐日本撤僑包機撤離的。離開武漢後,以為「劫後餘生」的他們,又登上了這艘「恐怖郵輪」,折磨一波接一波,如在「無間地獄」中。
郵輪公司發布了令人絕望的聲明:「毫不意外,將有更多人確診」。
原定的回國行程全部被耽誤,浪漫的郵輪之旅變成噩夢。來自30多個國家的遊客已經被困在郵輪上一周,每天都需要被測量體溫和消毒,再加上不斷上升的確診病例,情緒已經快到崩潰的邊緣。
11日,郵輪的印度籍船員開始發出公開的求助:趕緊讓健康的人下船吧!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會被感染!」
有乘客在推特上寫道:「事情越來越嚴重了,又有60個人病倒了。上帝,救救《鑽石公主號》吧!」
一名乘客稱,他去郵輪的1層接受檢查時,一個站在他旁邊的女乘客突然開始劇烈地咳嗽。
「你能聽到她快要把肺咳出來了。我特別同情她,但我同時也嚇出一身冷汗,我不想再和她待在同一個房間裡了。」
一位和家人一起被困在船艙房間裡的華人大媽,對着手機鏡頭絕望地流下了眼淚:「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所面臨的險境,直到我看到了新聞報導。整艘船上的人都在呼吸同樣的空氣,那是循環的空氣,我們不知道他們如何過濾循環空氣,我們不知道出現癥狀的人被隔離在哪裡,他們是不是就在我隔壁?」
一名英國乘客在Facebook發布自拍視頻說,「很多乘客都遭到了幽閉恐懼症的侵襲,抑鬱症開始在船上蔓延。」
一名美國乘客稱,他和妻子已經快被逼瘋,「想象一下,每天被監禁在廁所裡,這就是我們現在過的日子。」
一對英國夫婦上個月剛剛結婚,登上這艘豪華郵輪的時候,他們以為自己會度過終身難忘的蜜月,沒想到卻踏進了命運給他們設下的陷阱。丈夫已經確診,新冠病毒陽性。他被抬上救護車,送往醫院。新婚妻子獨自一人困守巨輪,在孤獨和絕望中等待丈夫的消息。
船上確診人數激增的消息公布後,一名華人女乘客的情緒崩潰,「我必須痛哭,才能稍微消解焦慮和恐懼。」她在推特上說。
有乘客形容:「整艘船上一片死寂,除了隔壁偶爾發出來的聲響,你會感覺像自己一個人被封鎖在郵輪中。」
有乘客說,他們被當成囚犯對待。
每天,有數不清的救護車呼嘯着駛來,接上剛剛從郵輪上抬下來的病患,然後再呼嘯着駛離。
有加拿大乘客表示,「我感覺四面的牆壁正在向我迫近。」
一名台灣乘客稱,自己和父親同住在沒有窗戶的船艙房間裡,兩人已經出現咳嗽的癥狀多日,父親甚至咳出血來,兩人希望能接受新冠病毒檢測,但郵輪方面稱,除非發燒,否則不給檢查。
一對來自加拿大溫哥華的夫婦,正日夜掙扎在恐懼中。「我一覺醒來,就開始哭,因為我意識到我還在這艘船上,而我還需要被關在這裡10天,所以接下來我可能每天都會哭。」妻子說,「我不知所措,我很害怕。」溫哥華夫婦透露,關於船上的疫情情況,郵輪方面給乘客提供的信息非常有限且延遲。往往是各國媒體報道後,這些船上的「當事人」才通過看新聞得知,自己所在的郵輪上,確診病例又增加了。
一群印度人,每天在Facebook上發布視頻,哀求印度政府將他們救下船。視頻中,他們用印度語有些語無倫次地說:「船上的情況已經失控… …病毒每天都在擴散,速度非常快… …它在威脅每個人的性命。」「我們這些沒有感染病毒的,憑什麼被關在這裡?!」「救救我們這些還沒感染的人吧,在我們被感染前,救我們下船吧。」「很快,我們都會被感染。沒有人知道誰會成為下一個。」
一名日本女子,在郵輪停靠的橫濱港岸上焦急地張望。她說,自己84歲的母親就在船上,並且已經發燒,但卻無法得到船上醫護人員的注意。「她現在感覺非常不好。我希望她能趕緊被送下船。或者,就算能讓她在輪船上的病房裡打上點滴也行。但現在船上根本沒人注意到她的情況。」
《朝日新聞》也透過聯繫上船內乘客證實,目前被限制無法離開房間的乘客們,僅能靠自己維持房內衛生,沒有任何船上的清掃消毒等服務。因為無法前往使用船內的投幣式洗衣機,多數乘客只能靠自己在房內清洗衣物,不過床單棉被許多都已經是連續使用達一週的情形。
至於餐飲方面,目前都會由船務人員直接送到房間,但對於飲食的感受,不同的程客透露出的消息也都有些落差——有高齡者向《每日新聞》表示食不下嚥,或是也有人向《NHK》指出缺少較適合老人食用的品項(例如牛排等肉品居多),也有人向其他日媒反應送餐時間不穩定或過晚,有時早餐要到快中午才送到。
同時最讓船內中高齡者憂心的是「用藥不足」。由於乘客裡中高齡層居多,其中有不少人需要每日固定服用的藥物,但是長時間隔離、補給有限,加上有部分外國乘客需要的藥品在日本難以取得,藥荒就成為現在船上的棘手難題。
儘管船內也有醫務室提供服務,但光是預約等候就得排至少3個小時。《朝日新聞》取得的現場觀察表示:「好多人因為發燒、關節痠痛等症狀而前往醫務室,但醫生開個特敏福(Tamiflu)藥就結束了,很多人都擔心,自己會不會其實也中了新型冠狀病毒…?」
而讓乘客無法放心的是,有些人診斷出是A型流感、也有的人發燒但都沒有接受診斷,之中有許多溝通和資訊落差,都讓人感到不安。在這般環境衛生清潔每天惡化、醫藥補給極為有現的狀態下,海上隔離會不會演變成船內交叉感染,成為鑽石公主號上人們的恐懼惡夢。
有媒體報導稱,《鑽石公主號》上的一切,已經變成了一部恐怖片:
一艘滿載數千名遊客的17層奢華郵輪上,一種致命病毒悄然擴散開來,每天感染新的乘客。
封鎖隔離的日子裡,被關在閉塞的船艙房間內,很多人都在緊張地回憶,自己登上郵輪後所有的行程,包括在哪幾家餐廳吃過飯,星期幾在影院看了一場歌劇,什麼時候帶着孩子在泳池旁參加了派對… …沒有人知道,自己是否在某一刻接觸到了錯誤的人,成為被病毒選中的新宿主。
運營《鑽石公主號》郵輪的美國郵輪公司天宣布,將給因病毒爆發被困船上的所有乘客全額退款,包括之前所有的郵輪費用、上岸遊覽費用、以及隔離期間的所有費用。
《鑽石公主號》郵輪普通客艙16天的價格從3600加元到5800加元不等,套房價格則在1.3萬加元到1.7萬加元之間。
船上的乘客表示,退款的確是好消息,但他「更想活着下船」。
不過,在恐怖氛圍蔓延全船之際,也有一些人「臨危不亂」,比如下面這對華人夫婦,被隔離整整6天了,別人在焦慮苦悶中煎熬,他們卻在努力保持積極。
幾平米的小房間裡,大爺打太極拳修鍊耐性,大媽對着窗戶高唱中文歌曲《明天會更好》,給全家人「鼓舞士氣」。儘管隨着船上確診病例增多,大爺大媽都有些害怕,但他們相信自己可以堅持到下船回家的那一天。
一家網絡成人直播平台,今天宣布對所有被困《鑽石公主號》郵輪的乘客免費開放,乘客只需要在該網站註冊一個賬號,就可以免費和色情影星視頻互動。
該網站總裁稱,此舉是為了幫助被困乘客們擺脫恐懼,「讓他們的頭腦沒空去想新型冠狀病毒」。
世界衛生組織(WHO)總幹事譚德賽博士表示,目前,新冠病毒正在沒有中國旅行史的人群中傳播,這可能會成為海外疫情的「燎原之火」(spark that becomes a bigger fire)。譚德賽博士警告,中國境外的新冠肺炎確診數量,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各國應該做好應對更大規模疫情爆發的準備。
讓日本政府頭痛的是,《鑽石公主號》上的病例到底該算入哪一國?日方擔憂感染病例數字的暴增,會影響日本觀光,而且「實質上已經造成日本疫情惡化的形象」,但日方也指出,《鑽石公主號》並未入境登陸,將船上感染病例都歸入日本「不太公平」。目前厚勞省已向WHO提案,希望能把《鑽石公主號》的病例另外計算、而非一起計入日本的確診病例中。
另一個問題是,預訂結束隔離的日期是2月19日,屆時船上人員應該要下船入境,但是按照目前感染病例持續的狀況,日本官方正在考慮:是否應該在19日之前,進行全船的大規模檢疫?截至目前為止,船內還有3,622人,要每一個人都進行檢疫曠日廢時,恐怕到隔離期限日都還無法完成,因此官房長官菅義偉才對記者表示,「要實施全體船員和乘客的檢疫,現階段還是太困難,目前已確保船上人員的身心健康和消除不安為優先。」
這一切的一切,始於一名香港乘客的確診。這名華人男子1月20日在日本橫濱登上《鑽石公主號》,5天後在香港下船,隨後在醫院確診感染新冠肺炎。得到此消息後,《鑽石公主號》立即實行了全船封鎖。
乘客在船上的生活十分不自由,雖然可以到甲板上去,但是有時間限制,大約在1小時左右。每個人都要求戴口罩,當局還告誡他們和其他的乘客之間要保持兩米的距離。
船上有無限WIFI,可以上網,也可以用手機和外界通話。
《鑽石公主號》是一艘超級豪華郵輪,由三菱重工在日本長崎建造,歸屬美國郵輪集團公主郵輪旗下的外航郵輪,夏季從亞洲、冬天從澳洲出發開始周遊世界。
船艙中有1337間客艙,其中佔72%的960間客艙為朝海客艙,佔56%的748間客艙設有專用陽台。還有29間無障礙關懷客艙。設有洗衣店、藝術畫廊、圖書館、庭院、因特網角、咖啡店、酒吧、溫泉、游泳池、賭博場、餐廳、攝影場、迷你高爾夫球等應有盡有。
《鑽石公主號》上有來自香港、美國、加拿大、英國、俄羅斯、台灣、以色列、新西蘭等各國乘客2666人,船員1045人,共計3711人。
在他們之中老年人佔大多數,60歲以上、70歲以下的為910人;70歲以上80歲以下的為1008人,80歲以上的為215人,未成年者是38人,有16人是不滿10歲的孩子。
截至發稿前,新型冠狀病毒已致全球43101人感染,1018人死亡。而《鑽石公主號》,無疑已成為中國境外密度最大的感染中心。
願上天可憐,願奇迹發生!讓我們為這些被困巨輪的人祈禱,希望所有人保護好自己,早日挺過這一劫!
開局如同地獄般讓人難以忘懷,讓許多人忍不住問,2020年能否重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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