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疫情稍定,政治亂局又見苗頭。最近有不少朋友和我談到香港的政局有何出路,很多人都流露出一種懷念往昔之情,我覺得這種感情是期望香港可以按下「重設」(reset)鍵,讓香港可以回到回歸之初,政治狀況比較正常的時候。
其實,那個「政治正常的時候」的特徵就是「和理非非」(和平、理性、非暴力、非粗口)。雖然這講法由當時的泛民提出,但建制派也認同。大家在政治上有競爭,但和而不同、鬥而不破,對阿爺的挑戰也比較control,有限度。然而,其後的發展,偏離正常軌跡,政治不斷升溫。
香港的政治質變,並非源於阿爺,中國崛起,阿爺有太多重要事情要處理,香港回歸之後,香港的問題方面,並非放在優先處理的位置。
2003年香港反23條立法的50萬人大遊行,無疑激起了阿爺對香港的注意,但2005年換了特首後,阿爺對香港關注程度亦減弱了。香港政治的歪變,有內外因素。
第一是激進派崛起,搶奪議會肥肉。議會議席是重要的政治資本,特別是立法會議席,一個議員可以有10萬元月薪,每月還可以動用20萬元實報實銷津貼。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香港大約有57%的人支持非建派,有43%的人支持建制派。過去,泛民壟斷了非建制派的市場。其後,激進派崛起,在立法會分區直選中搶奪傳統泛民的議會肥肉,香港的政治亦不斷激化,香港的民主運動演變出我此前所講的2.0版、3.0版,甚至4.0版。
第二是台灣因素。台灣的民進黨是一個永續革命的政黨,搞革命、搞鬥爭很在行,但卻不懂搞經濟、搞發展,上台之後便經常搞革命鬥爭議題,對內鬥國民黨,對外鬥大陸鬥香港。每逢臨近選舉,就會燃點政治火頭,上屆的總統選前夕,搞出一個「太陽花學運」,今屆的總統選舉前夕,就借香港反修例運動上位,民進黨把這些內外鬥爭,用作自己選舉的助燃劑。
第三是美國的仇中情緒。自中國入世之後,經濟急速膨脹,大招美國之忌。美國在2010年宣示「重返亞洲」策略,介入香港的政治,大力扶植反對派,期望借此約束中國。2017年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台之後,更加肆無忌憚,介入香港的事務。
在內外勢力的鼓動下,香港政治急劇升溫,升溫程度可以從近年的投票率上可到,2012年的立法會選舉,有184萬人投票,佔香港人口的25%;2014年發生佔中事件,2016年的立法會選舉,投票的人增加到220萬,佔總人口的30%;到去年的反修例運動爆發,政治熱火朝天,11月的區議會選舉,有多達294萬人投票,佔人口39%。
在反對派勢力急速冒升,嚴重激進化,挑戰阿爺的力度亦急劇提升,結果惹來阿爺的大力反制。中港之間本來並無高牆,但阿爺為了抵擋香港激進反對派的挑釁,便築起了一面政治高牆。
激進反對派「曬冷式」政治豪賭,要推翻本地、甚至中央政府,也就是所謂「攬炒」和「支爆」的終極目標。攬炒成功的話,中國可能會變天;若攬炒失敗,香港將陷入永無休止的政治鬥爭之中。
我認為攬炒完全沒有成功的機會,不可能推翻中國政府,結果只能變成自炒。香港這場政治災難,只能要到香港政治逐步降溫之後,才會終止,快者可以是一、兩年,慢者可能是10、20年。
香港政治的確需要按一個重設鍵,快速降溫,回到回歸之初的「和理非非」的狀態,才有出路。若香港的政治繼續高熱不散,香港只會繼續嚴重地內耗,香港人只能持續痛下去,一直痛到自己醒覺為止。可嘆的是,人生有幾多個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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