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政策,拜登與特朗普有何不同?

在民主黨初選期間,喬·拜登的反對者抨擊他重魅力而輕政策。如今他已是該黨候選人,提出了詳細綱領,其中包含民主黨被提名人近年來提出的一些最激進建議。由於這位前副總統在民調中領先唐納德·特朗普一段距離,所以個人和企業都更加關注拜登出任總統可能對他們產生什麼樣的影響。英國《金融時報》網站8月15日盤點了拜登在一些重大問題上的立場,現將其編譯如下:

稅收:對富人和企業加稅

稅收是拜登最清楚表明自己意圖的一個領域。

他承諾取消特朗普減輕富裕家庭和企業負擔的減稅政策,將所得稅的最高稅率從37%調回到39.6%。他還將把企業稅從21%提高到28%,但不會直接提高到特朗普減稅前的35%。他還提議為收入超過100萬美元的人設置與所得稅同等水平的長期資本利得稅。這意味着最高收入群體的稅率將從20%躍升至39.6%。

拜登談到要將這些稅收帶來的額外收入用於基礎設施建設,尤其是綠色基礎設施建設。他還表示將實施疫情救助計劃,提高失業救濟金額,並且向捉襟見肘的地方政府提供更多資金。

醫療:更加積極應對疫情

如果拜登當選總統,他面臨的第一個挑戰將是應對此次新冠疫情。拜登承諾將進行大規模的免費檢測,並迫使保險公司承擔預防和治療的全部費用。他還承諾為受疫情影響的勞動者制定緊急帶薪休假制度,作為讓所有勞動者享受帶薪休假制度的第一步。

然而,與特朗普對待疫情態度最大的區別很可能在於信息傳遞——拜登承諾將把公共衛生官員放在制定政策響應措施的最前沿。

從長遠來看,拜登誓言要實施醫療改革,以確保更多的人根據奧巴馬時代的平價醫療法享受保險。

貿易:不想顯得對華軟弱

拜登在貿易問題上處境危險。一方面,他抨擊特朗普對中國發動的貿易戰,稱這場貿易戰保護了大企業,但傷害了普通美國勞動者。另一方面,這位民主黨候選人不想表現得對中國軟弱或過於擁護自由貿易,因此承諾採取「支持美國勞動者的貿易戰略」。

拜登像特朗普一樣,表示打算對中國或任何他認為操縱貨幣或者有其他反競爭貿易行為的國家採取「積極的貿易強制行動」。但他表示,他與特朗普不同,將在多邊層面上爭取美國盟友對這些行動的支持。

拜登與現任總統的一個主要區別是,他計劃對來自未能履行氣候和環境義務的國家的商品徵收「碳調節費」。他說,這將阻止高污染國家削弱美國的製造業。

金融:沃倫幽靈依然存在

對於金融業來說,喬·拜登最重要的特點是,他不是伊麗莎白·沃倫。特朗普政府零敲碎打地放鬆了危機後的監管制度。拜登則對華爾街基本保持沉默。過去,他和他的競選搭檔卡瑪拉·哈里斯(中文名賀錦麗)都支持徵收金融交易稅的想法,但他沒有將其作為自己政綱的關鍵內容。

儘管沃倫已經出局,但她的幽靈仍然籠罩着華爾街。指南針諮詢公司的政策分析師伊薩克·博爾坦斯基說,「人事任命即政策。不管她是內閣成員還是僅僅是來自馬薩諸塞州的資深參議員,她都將決定金融政策的內容——做法就是推動關鍵職位的提名」,比如美聯儲和她主導創建的消費者金融保護局等。

科技:無意改變現行規定

硅谷高管在尋找拜登很可能會如何改變技術行業規定的跡象,但幾乎沒有什麼進展。

拜登呼籲亞馬遜公司繳納更多稅款,並且要求廢除保證社交媒體公司不受以用戶上傳內容為基礎的誹謗訴訟影響的《通訊傳播正當行為法》第230條。但迄今為止,他幾乎沒有提及隱私或反壟斷——這是該行業面臨的兩大監管挑戰。

科技產業高管對於選擇卡瑪拉·哈里斯作為其競選夥伴感到歡欣鼓舞。哈里斯是加利福尼亞州參議員,反對沃倫在反壟斷問題上的強硬立場。

能源:大力發展清潔能源

拜登是奧巴馬政府的一員,而奧巴馬政府見證了美國石油和天然氣產量的驚人增長。擔任總統后,他將發動一場不同的能源革命,目標是在15年內使美國的發電系統脫碳,到2050年實現經濟凈零排放。

他將在4年內斥資2萬億美元,大幅提高可再生能源生產能力,為相當一部分運輸系統供電,並且研究包括從先進核設施到綠色氫、從電網級電池到碳捕獲和儲存的新技術。

外交:恢復美國領導地位

拜登說,他沒有外交政策,他有「恢復美國領導地位的計劃」。這讓多邊主義者如聞仙樂:他承諾將消除特朗普政府的孤立主義本能,因為這種本能令親密盟友感到震驚,並且破壞了美國對國際機構的參與。

拜登政府將使美國的外交政策重新回到大家比較熟悉的狀態:與歐洲人和傳統盟友建立良好關係,堅定不移地致力於應對氣候變化,重新加入巴黎氣候變化協定,推動各國制定嚴格和可執行的目標,並且重啟與伊朗的核談判。

拜登政府將尋求領導全球對疫情的響應,重新加入特朗普政府已經退出的世界衛生組織。

移民:撤銷前任苛刻做法

拜登承諾將通過一系列行政措施來扭轉特朗普有爭議的移民政策,這些行動將撤銷其前任的嚴苛做法。這些政策完全在拜登的行政權力範圍內,使他不需要國會就可以採取行動。

不過,移民政策研究所高級研究員穆扎法爾·奇什蒂認為,即便是在拜登有權採取單方面行動的地方,立即推翻特朗普的政策可能也會帶來政治上的麻煩。例如,如果放寬特朗普對避難的限制,可能會促使更多的人試圖跨越美墨邊界。奇什蒂說:「總統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邊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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