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那事我很早就寫過文章,當時花了大量時間研究那事,其實韓國總統們之間沒啥衝突,真正的衝突是青瓦台和檢察院之間的矛盾,青瓦台代表的是韓國自己,檢察院代表的是美日勢力,屬於美日在韓國的狗鍊子,檢察院權力又太大,逮誰收拾誰,總統也拿他們沒啥辦法,文在寅搞過幾次檢察院,最後都失敗收場,還折了幾個戰友。不過這次特赦之後,應該會開個先河,等文在寅被檢察院送進去,下一任可以特設了他。
本文2020年2月發過,當時就預測文在寅會把朴槿惠放了,現在果然應驗了。
1、奇葩的檢察院
如果說亞洲三大政治奇葩,一定要把這仨放進去:
- 日本特搜部;
- 韓國檢察院;
- 巴基斯坦三軍情報處;
為啥說他們仨奇葩呢,是因為這幾個在他們國內都是無法無天的存在,誰都管不著。
其實我們看韓國電影,類似《王者》、《與犯罪的戰爭》什麼的,就能看出來韓國檢察官是一個什麼特殊的存在,一句話說就是「無法無天」,看誰不順眼就查誰,越是位高權重,他們越想搞,而且更加奇葩的是,一旦開始調查,無論總統還是檢察院最高長官都沒法讓案子調查給停下來。這個問題上,總統也是相當的沒有牌面。
那問題來了,韓國檢察院這麼逆天的玩意哪來的?
答案就是美國人搞的,而且不止這個,我們上文說的三個奇葩都是美國人搞的,多麼神奇的巧合。
想說清楚這事還要回到半個多世紀以前,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日韓都被美國佔領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里,美軍對這兩國國家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比如在日本解散了財閥,讓美國駐日大使館的一群會說英語的日本文官組成了一個「特別調查處」,專門調查日本的大佬們。
這個特別調查處,演化成了現在的「特搜部」,代表作就是扳倒了日本首相田中角榮,就是被毛主席接見的那個,田中首相到死都在打官司。
在韓國也一樣,美國人把檢察院從法律體系裡拎出來,成立了一個超然於韓國政治的機構,也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韓國檢察院,看誰不爽就查誰。
這也是昂撒人控制別國的一個手段,不會自己親自上,而是拉著一根狗鍊子,如果自己上,將來出了事還得自己擔嘛,但是如果控制著一個權力極大的部門,就可以有針對性地打擊、
韓國檢察院的權力大極了,我們看韓國電影,經常能看到特警們破門而入,然後一個穿著西服的文官跟在後邊溜達進來,對著警察們各種指點,這人就是檢察官。
警察也對檢察官各種抱怨,對,韓國重大犯罪調查不是警察領頭,是檢察官帶頭,可是他自己又不會跟罪犯短兵相接,所以他們可以指揮警察們去乾活,衝鋒陷陣的是警察,後面撈好處的是檢察官,警察們可不是有怨言嘛。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要問了,聽說韓國是財閥壟斷權力,這伙人跟財閥哪個權力更大一些?
其實這不是問題,大家不要受一些文章的影響,在所有現代國家裡(墨西哥那種就不能算現代國家),沒有哪個公司能和國家機器硬槓,韓國也一樣。這個理解起來比較費勁,我就說一句吧,公權力是憲法背書的,只要這個國家大部分人接受憲法,那你如果被法院按照憲法給判了,那你就等著被修理吧。
檢察官的權力來自憲法,這個權力大的不得了。在韓國,你可以想辦法不讓立案,或者去賄賂檢查官讓他網開一面,但碰上那種不鳥財閥的檢察官,一旦調查清楚被判了,那就只能去坐牢,或者等著特赦。韓國財閥坐牢的事非常常見,包括三星、樂天的掌門都坐過牢。
大家一般說財閥厲害,是因為他們可以通過海量資源讓檢察官網開一面(檢察官有採納或者不採納證據的權力),或者買通證人什麼的,這一點在全世界都通行,比如黑手黨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不是因為美國法律不敢碰它,美國誰都敢碰,而是因為黑手黨總有辦法消滅證據和人證,沒證據就沒法起訴。
比如著名的李勝利案和張紫妍案,我以前一直把這個事當成個財閥逃脫審判的案例。不過寫這篇文章前仔細看了韓國那邊的材料,也沒多少陰謀論,我們在中文網上看到的絕大部分所謂的證據,在韓國都被證偽了,包括張紫妍寫的那個陪睡名單,也被證實是一個偽造名單,偽造書信的那個人還專門上電視承認了錯誤。
接下來,咱們以朴槿惠為例給大家講一下檢察院是怎麼開展工作的。
朴槿惠跟邪教牽扯的比較多,有個邪教閨蜜,倆人關係賊好,朴大媽利用職權,把閨蜜的閨女給弄到一個非常好的大學裡去了,這個妹子在大學不好好抓學習,閒的沒事就是炫富曬馬罵同學,搞的天怒人怨,韓國人又是暴脾氣,就開始遊行集會一頓鬧。
鬧大後就把記者和媒體給招來了,而且記者本著不怕髒不怕累的精神,去翻了邪教閨蜜的垃圾桶,在閨蜜扔掉的一個筆記本裡發現了幾百份青瓦台的文件,這下可就是爆炸性新聞了,大家驚訝地發現,在韓國說了算的不是青瓦台的朴大媽,而是另一個邪教胖女人。
然後記者繼續挖,發現這個閨蜜在海外有多處豪宅,越看越不像好人。
檢察院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天天想夜夜盼的等你露馬腳,你這屬於自投羅網啊。儘管朴槿惠通過律師請求檢方推遲調查,壓根沒人搭理她,調查還是如期開始,這裡大家就能看出來一個關鍵問題,韓國總統壓根就管不住檢察院,也就是說,那伙人要對誰發起訴訟,總統說了不算,哪怕要對總統發起訴訟。
然後檢查組突襲了青瓦台,三星總部,還有邪教閨蜜的住宅,甚至把朴槿惠的私宅都翻了個底朝天,拿走大量材料,並且傳喚所有涉案人員去問詢,而且對所有涉案人員搞疲勞戰,十來個檢察官一直問詢,經常持續二三十個小時,中間不准休息,朴槿惠那段時間被他們弄得精神崩潰,有一次三星的那個太子李在鎔,被高強度審問了22個小時,審訊完之後是被人給扶出去的。
最終證據確鑿,總統朴槿惠通過閨蜜向三星索賄並濫用職權,構成犯罪。 隨後法院通過了對朴槿惠的彈劾,朴槿惠下台並被判了25年,三星的李在鎔被關了353天,判了兩年半,緩期4年,出獄回家了。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覺得奇怪,為啥朴槿惠被判了25年,李在鎔被判了兩年半,還緩刑?難道是法院偏袒三星?
這個我研究了一下,還真不是,韓國法律就那麼規定的,韓國和我國一樣,是大陸法系,法院操作空間很小,不像美國英國那樣,法官發揮空間很大。主要還是因為朴槿惠的罪名更重,犯得事更大。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納悶了,朴槿惠這個事整的比較明白了,媒體爆料,所以檢察院跟進,那其他總統為啥被調查呢?比如盧武鉉,都下台了,沒什麼政治油水了,為啥又被揪回去一頓調查,還給人逼自殺了。
這個就非常複雜了,又涉及到了一個韓國的土特產,檢察官明星化。 由於韓國檢察官的特殊性,韓國人最喜歡的幾個職業里,就有檢察官,那個電影《王者》裡,小混混男主角看到一個檢察官跟打狗一樣揍他的混混爹,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那個職業。
只要搞定幾個大案要案,就可以迅速躥紅,然後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上電視,登報紙,風光的不得了,比去青瓦台都風光。
既然好處這麼多,那肯定競爭就很激烈。你要先搞定他們那個錄取率極低的司法考試(比我國那個司考錄取率低一倍,盧武鉉考了七次才考過),然後竭力經手大案要案,注意了,關鍵就是大案要案這四個字,在韓國檢察官眼裡,搞定高級別官員就是他們上升的階梯。
誰的官最大?當然是總統。還有什麼比扳倒總統更能一步登天的呢?而且如果扳不倒,總統也沒法修理你,至少沒法明著乾,不然你就又有理由乾總統了。
搞定一個總統,基本上就成了明星式的檢察官,比如那個把朴槿惠拉下馬的尹錫悅,在扳倒李明博過程中也成績顯著,成了韓國政壇的明星,現在已經幹到了檢查總長,下圖的那個「破邪立正」,就是他們反對朴槿惠時期的口號,這兩天他又把文在寅的心腹曹國幹掉了,差點把文在寅也給牽扯進去。成了韓國檢察官們的偶像,一個人差點幹掉三個總統,服不服吧? 這貨現在正在競選總統。
2、沒有一個總統是乾淨的
韓國是民選國家,每次每次大選就得消耗大量金錢,這些錢都得金主出。
比如總統候選人說要支持新能源,搞電池的SK和LG肯定會積極支持,如果說要發展城市建設,那現代最積極,因為它是生產挖掘機的。總統上台後,要兌現諾言,給財閥以低息貸款,或者其他優惠政策。比如文在寅,他的執政思想就是振興韓國軍工業,得到了幾個軍工巨頭的支持。而且韓國財閥們都是欠錢大戶,槓桿高達500%那種,稍微有點風聲就得倒閉,1997年就倒閉了好幾個。
說到這裡大家就明白了,每個候選人都是拿了金主的錢,去拉老百姓的選票,大家千萬不要孩子氣,民主選舉本身就是燒錢競賽,不但要在媒體上宣傳,還要沿著大街小巷發海報,還有好幾萬工作人員到處給你宣傳造勢,這種情況下,從來都需要天量資金。而且韓國總統權力沒有些人說的那麼小,甚至在各國裡算大的,他只是管不了檢察院。
沒有財閥捐錢,老百姓都不知道你的競選綱領,怎麼投你的票?這就跟創業有點像,財團就像是投資人,大部分家裡不富裕的人賣車賣房去創業,基本都賠的血本無歸。要不然就是拉攏財閥給自己出錢,要不然就像特朗普那樣自己家裡有錢,而且得很有錢。
這麼說來,不可避免的,這個過程中會有天量財富的交易,總統候選人往往自己是不貪污的,有一說一的講,韓國那幾個領導人的個人素質和品格都還是不錯的。 但是總有一堆事需要辦,辦事就得花錢,不可避免的要接受捐贈和各種獻金。而且有些髒活必須有人去做,這種情況下,候選人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任手下去把事搞定,這些事都為後來的調查埋下了伏筆。
說到這裡,大家也就明白了,為啥沒有一個總統能經得起查,一查就出問題。你們看看韓國總統的下場:
除了最上邊的那倆搞軍政府被清算,其他的都是家人朋友腐敗,被檢察院查了,沒有跡象能看出是財團在搞他們,而且每次這些總統被調查,有受賄必然有行賄,誰是行賄方呢?對,財閥,所以財閥經常得跟總統家人一起上去受審,朴槿惠案就很典型,受賄和行賄肯定是成對出現的。
而且檢察官不會只查你一個,從你家祖宗上下三代開始,你爹你媽你兒子,朋友司機小舅子,甚至連你家的哈士奇都要查一遍。甚至被韓國人評為聖人的盧武鉉,他自己確實沒啥問題,好像是只收了塊名表,不過家裡問題一大堆,他為啥要自殺?因為自殺了檢察院就沒有理由繼續下去了,可以放他家人一條生路,只要他活著一天,遲早把他們家的人全送進去,所以他說他很痛苦,堅持不下去了。
現在的那個李明博也是,他自己倒也沒啥問題,他哥成立個公司在替他收錢辦事,他倆一起進去了。
我們的話題到了這裡,大家肯定要問出那個「關鍵一問」了:
按理說這套模式不止是韓國在搞,為啥只有韓國這麼多總統進去了?到底有啥問題?
也不複雜,聯繫第一節話題,這個問題就明白了。
3、政治邏輯
全世界所有穩定的國家,都是有政治邏輯在裡邊的,比如團結為重,新政府不能清算上一個政府,倒也不是官官相護,而是為了更大的考慮。
你想想啊,韓國所有總統都是罪犯,這樣的國家,大家對政府會是個什麼體驗?必然伴隨著不信任感的上升,覺得政權可能本身有問題,韓國遍地邪教,還奇怪嗎?
所以說吧,政體比較穩定的國家,一般不會清算前邊的領導,比如美國,那個尼克松在「水門事件」中不是犯罪了嘛,要是擱韓國,妥妥要去吃二十年牢飯,但是美國那邊新總統上台後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給特赦了,各方也都接受,大家顧全大局,覺得務必要維持團結而不錙銖必較。
1999年,普京上台後第一天也是特赦了葉利欽全家,大家觀察下就能發現,正兒八經的國家都會這麼搞,哪有一上台就搞清算的,弄不好將來你也得重走前輩的路。
事實上韓國政府也做過努力,想結束這種惡性循環,比如金大中在位的時候,就特赦了全鬥煥和盧泰愚這兩個罪犯前總統,我們再把那張圖放到下邊來:
可能大家不知道,全鬥煥和盧泰愚他倆是倆軍政府頭目,金大中是MZ鬥士,在長達27年裡,金大中熬過了那兩人的暗殺,綁架和囚禁,要不是美國人出手阻攔,說不定金大中已經被做掉了。
但是金大中上位後還是赦免了他倆,不是因為金大中是「聖母抖M」,而是他想結束這種循環,韓國政壇一直被弄的風雨飄搖,今天搞總統,明天弄部長,國家還發展不發展了。
比如我們上文提到的美國,美國政壇就有潛規則,互相吵得再凶,也不能搞秋後算賬,畢竟那些政治家族,爛事一堆,認真找總能找得到,比如肯尼迪家族黑社會起家,要是查全家都能送進去。美國兩百年,韓國這種情況一例都沒,並不是偶然的,人家已經形成慣例了,在《紙牌屋》裡也有這個劇情。
不過儘管金大中自己跟個聖人似的,為了國家大義,寬恕了那倆貨,不過他自己的三個兒子被檢察院一頓調查,全被抓了起來,不過所幸金大中自己沒被卷進去,儘管明顯是衝著他去的。
說到這裡大家明白了,如果非要查,身在高位的政治家基本都能查出問題來,但是大家都在竭力避免這種情況,水至清則無魚,亂搞下去,成本太高。
韓國現在搞的這麼難看,其中重要原因就是檢察院誰都不理,它有它自己的邏輯,它的邏輯就是逮到青蛙捏出屎,管他會有什麼政治後果,反正那也不是檢察官該考慮的,政治家也約束不了他們。他們是官僚,只管自己的前程,他們才不管別的。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納悶了,這樣的制度難道不好嗎?權力受到約束,多好。
這個要分開說,韓國檢察官制度很明顯有很多優點,比如權力受到監控。但是韓國檢察院明顯權力過大,凌駕於整個國家整體之上,而且檢察院也都是人,權力過大導致檢察院也是腐敗的重災地。
比如2012年,高級檢察官金光浚被曝光涉嫌收受傳銷巨騙提供的巨額賄賂。在韓國轟動全國,檢察總長因此引咎辭職。2016年7月,韓國高級檢察官金慶俊,因涉嫌收受數億韓元賄賂並進行股票內幕交易受到韓國檢方起訴。
其實在韓國,跟中國對韓國的感受不一樣,中國人覺得韓國一定是生活在財閥的陰影下,我問了十來個韓國小夥伴,他們說也就那樣,經常在電視上看財閥大佬坐著輪椅被拖到法庭上,大家感覺還是檢察官厲害一些。
4、檢察院改革
我們在這裡分析這些問題,韓國人自己知不知道?
當然知道了,所以從盧武鉉開始,一直想改革韓國的檢察院,讓這幫人的權力不那麼變態,但是效果極差。有說法認為,後來盧武鉉被逼自殺,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他在位的時候招惹了檢察院。這一點在不少韓國電影里都有體現,檢察官們一提起盧武鉉就跳腳大罵。
他卸任後,檢察院天天調查他哥和他媳婦,家人輪著去局子裡報到,他自己知道這倆人不乾淨,經不住查,精神受到極大的壓力,後來想不開跳崖自殺了。
我看有文章說他是不堪受辱,其實我們上文的那個表裡也寫了,金泳三和金大中的兒子都被抓了,他倆還過得好好的,等到法院調查完你不就還你清白了嘛,盧武鉉不願意等結果,因為他知道結果是啥 。
直到這次文在寅,之前改革韓國檢察院,想把檢察院的一部分權力分給警察,檢察院權力會遭到重大削弱,今後也就沒法像現在這樣囂張了。
1月13日這項法案已經在國會獲得通過,韓國國內覺得這事才是大事,反而中國這邊基本沒啥風聲,大家普遍理解不了這個行為到底意味著啥。
如果這次改革能順利進行到底,檢察院的權力將會大幅消減,文在寅說不定能打破韓國總統魔咒。
那為啥文在寅敢這麼搞呢?
很重要的一個因素是,戰後七十年,別看韓國現在還在跟著美國,不過美國對韓國的控制已經輕了太多,而且韓國政壇也有個「從右向左」的轉變,早期的都是右翼大佬執政,政策就是「反G親美」,「財閥利益至上」。而左派的思路是「獨立自主」,「親朝」(左派一直向和北邊那個國家合併,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右派想把北邊炸了),「反經濟寡頭」。文在寅就是左派的。
他上台最大的一個主張就是限制檢察院,文在寅再談改革:沒有其他地方像韓國一樣,讓檢方擁有如如此權力,現在讓他改革成功了一部分。下邊這段是韓聯社的文章
「韓國總統文在寅15日主持召開國務會議時表示,設立高級公職人員犯罪調查處(紀檢部門)是制衡檢察機關的民主手段,具有重要意義。
文在寅表示,檢察機關擁有無所不能的權力,卻不對自己的錯誤負責,也不受任何法律追究。他強調,高級公職人員犯罪調查處是權力機關改革的核心,將為嚴肅問責檢察機關內部舞弊行為提供制度保障。任何權力機關都無法凌駕於國民之上,若檢察機關以民主方式受到制衡,將能重拾國民信任。」
不出意外,現在改革完成後,文在寅可能打破了他們的那個「青瓦台魔咒」,就算他進去,下一任很快就把他特赦出來了。
而且我相信一點,如果尹錫悅上台了,他也會堅持不懈限制檢察院權力,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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