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捕一年後,華裔教授讓美司法部自取其辱,檢方撤訴查了個寂寞

王冰汝

谷歌輸入MIT陳剛的名字,與他相關的新聞霸佔了美國主流媒體,從《華盛頓郵報》到《紐約時報》都對陳剛案件投來了關注!

這起案件的關鍵詞涉及:「知名華裔教授」、「MIT」、「中國」、「特朗普政府」,統統都是吸引眼球的熱門詞彙。 《紐約時報》形容,這起案件對於美國政府來說是令人尷尬的挫敗。

陳剛1964年出生於湖北南漳,是國際傳熱學的領軍人物、2009年首次打破黑體輻射定律公式,2010年當選美國國家工程院院士,2013年擔任麻省理工學院機械工程系首位華裔主任,2018年當選美國人文與科學院院士。

MIT官方上陳剛成就一覽表

這樣一位成就卓越的科學家,在2021年1月14日被美國司法部逮捕,原因是他未能在申請政府撥款的時候,向美國能源部披露其在中國的工作和獲得的獎勵。

根據報導,去年1月14日清晨,陳剛在位於馬薩諸塞州劍橋市的家中被捕。美國司法部網站公開了長達23頁的刑事起訴書,細節「感人」。起訴書中給陳剛扣上的罪名有「電匯欺詐」、「未能提交外國銀行和金融賬戶報告」、「向美國政府機構做出虛假陳述」。

所謂的證據包括2012年以來,陳剛在中國擔任的多項職務,目的是通過提供專業知識,促進中國的科技發展,並獲得經濟補償。2013年陳剛接受了來自中國南方科技大學的1900萬美元。FBI還翻遍了陳剛的郵件,號稱信息量巨大。FBI披露的關鍵細節包括:陳剛表示要促進與中國的合作,建議中國把創新科學作為關鍵和核心等。「波士頓聯邦檢察官萊林表示,他相信加入美國籍20餘年的陳剛仍忠於他的出生國。

但是面臨這些看起來如山的「鐵證」,美國司法部在抹黑陳剛一年後,最終卻放棄了。聯邦檢察官羅林斯(Rachael Rollins)日前在一項聲明中寫道:「今天撤銷對陳剛的刑事指控是我們繼續調查的結果,我們最近獲得了關於陳剛在本案中涉及撥款審查過程中所謂的,被遺漏的重大信息,我們得出結論,我們無法繼續在審判中承擔舉證的責任。」

簡而言之就是,檢方什麼都查不出來,而且查不下去了。

將科學定為犯罪

MIT在網上上寫道「針對陳剛的所有指控全部撤銷」,這是MIT因為「中國倡議」受到指控的最傑出的科學家之一。

從一開始,陳剛就是無辜的,MIT當時也證明,陳剛是代表MIT與中國建立合作關係。MIT校長里夫曾打臉美國檢方,刑事訴訟中引用的「來自中國的1900萬美元經費」並非陳剛個人所得,而是MIT和中國南方科技大學進行的一項廣為人知的合作的一部分。因此在過去一年,MIT為陳剛支付了法律辯護費用。

但是在調查過程中,包括美國能源部官員也表示,並不認為陳剛教授有義務披露他在中國的職位,而且即使能源部瞭解到這一點,也不會影響他的撥款申請。

陳剛的律師Robert Fisher也發表了一份聲明:政府終於承認我們一直說的,陳剛教授是無辜的。我們的辯護從未給予任何法律技術細節,陳剛根本沒有犯下他被指控的任何罪行。他從來不是北京的海外科學家,他披露了他應該披露的一切,從未對政府或其他任何人撒謊。

而陳剛也表示,雖然對自己的磨難結束感到欣慰,但是他注意到美國政府存在嚴重誤導的中國行動計劃(China Initiative), 給學術界帶來不必要的恐懼,還有其他科學家仍然面臨指控。陳剛還透露,自己很快會有更多內容透露。

臭名昭著的中國行動計劃

MIT指出,陳剛是根據「中國行動計劃」受到指控的最知名科學家之一,這項計劃是特朗普政府時期的司法部發起,目的就是應對中國威脅美國安全、以及竊取美國技術的行動。

但MIT的技術評論網站發現,這項打著維護美國國家安全旗號的計劃,實際上基本上只針對與中國有關係的學者發起起訴,而不是關於商業機密信息的竊取。在77起案件中,只有19起(25%)與經濟有關,23起與學術和簽證欺詐有關。在被指控的148人中,華裔科學家高達130人。

陳剛的案件是第八個在審判前就被撤銷的案件,之前田納西大學的胡安明教授是第一個受到FBI誣告,提交給陪審團,然後最終被無罪釋放的案件。不過上個月前哈佛大學化學和生化系主任利伯(Charles Lieber)就被定罪。

「我們都是陳剛」

作為「中國行動計劃」最知名的受害者之一,陳剛案件讓外界認識了這項拙劣的計劃,並且引發了中美學術圈對這項計劃的反對。MIT的同事曾簽署聯名信聲援陳剛,標題就是《我們都是陳剛》,這些同事不僅表達了對陳剛的支持,還表達了對美國政府審查的擔憂。

美國法學教授麥琪·李維斯也在一篇文章中指責了美國的行為,她稱陳剛獲得的強有力支持表明,美國司法部的」中國倡議「計劃已經失敗,陳剛案凸顯了「中國行動計劃」的主要問題,即過分強調國家安全和偏見。她呼籲這項計劃應該終結,拜登政府應作出改變。

中國著名生物學家、北京大學教授饒毅曾致信MIT校長和副校長。在一封題為《抬起頭顱,直起脊梁》的信中,饒毅指出陳剛與中國的關係是學術界十分正常的關係,希望MIT能夠昂起頭顱、直起脊梁,保護陳剛。

美國公民自由聯盟的律師圖米(Patrick Toomey)代表了受到中國行動計劃調查的兩名科研人員,他敦促美國政府必須從根本上改革政策,以國家安全的名義進行種族歧視是不可接受的。

賽頓霍爾大學法學教授劉易斯(Margaret Lewis)表示,刑事案件的結束對於陳剛來說是一個重大的消息,他的辯護團隊值得贊揚,但是我們不要忘記,他兩年前第一次在機場被詢問,一年前第一次被起訴,即使現在撤訴了,這個過程中動用的人力成本也相當高。劉易斯希望美國司法部可以發表更廣泛的聲明,結束中國行動計劃。

在各方的討伐下,中國行動計劃已經搖搖欲墜。有消息稱,未來幾周內,拜登政府可能會宣佈對這項計劃的更改。美國司法部正在考慮放棄「中國行動計劃」這個項目名字,並且將現有案件進行重新分類。負責監督這項計劃的前美國司法部官員得默斯(John Demers)其實已經表示,他贊成一項大赦計劃,允許研究人員在披露未曾公開的關係後,可以免於受到起訴。這聽起來倒更像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打著國家安全之名抹黑中國,將科學定位犯罪,在美國學術圈散布恐懼,「中國行動計劃」受害者,始終都是美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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