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全力配合美國「北約東擴」,是其一系列危機爆發的根源,包括兩次「橙色革命」危機、克里米亞危機、頓巴斯地區危機、以及今天的俄烏戰爭危機。
澤連斯基當選烏克蘭總統後,賭上了全體烏克蘭人民的命運,企圖在他的任期之內實現北約夢。
然而,當俄羅斯多次警告變為真正的軍事行動後,澤連斯基發現沒有一個北約國家會為烏克蘭出兵,美國總統拜登則不止一次放話:美軍絕不會出現在烏克蘭,北約只保衛北約成員國的安全。
昨天(8日),澤連斯基接受了美國廣播公司(ABC)獨家專訪,他在談及加入北約問題時說,「在很早之前,當我知道北約不會接納烏克蘭之後,我就已經冷靜下來了(I have cooled down)。北約懼怕與俄羅斯對抗。烏克蘭不願成為一個屈膝乞憐的國家,我也不願成為那樣的總統。」
澤連斯基到底是在暗示美國再拉他一把,還是真正放棄了對加入北約的期望?還有待觀察,連歐洲媒體也難以判斷這位「演員」的意圖。
澤連斯基這兩年來的表演,已經快把歐洲逼瘋了。制裁引發的能源危機、金融危機、經濟危機、難民危機,安全危機又必須由歐洲自己來承受。
如果歐洲要擺脫被動局面,必須先阻止「北約東擴」。
「北約東擴」對美國來說是一個長期的地緣政治戰略計劃,它的發展過程至少是由五任美國總統在接力進行,分別是克林頓、小布殊、奧巴馬、特朗普、拜登。
克林頓,在1997年北約馬德里峰會上啓動了北約東擴計劃;
小布殊,將北約力量延伸到了亞洲地區-阿富汗戰爭;
奧巴馬,2014年通過基輔「橙色革命」顛覆了亞努科維奇政權,烏克蘭在西方與俄羅斯之間徹底失去了平穩;
特朗普,撕毀了美俄《中導條約》,使得北約可以在東翼部署中短程導彈(可攜帶核武器),對俄羅斯造成了潛在的近距離的致命威脅;
拜登,不斷提供武器給烏克蘭(大多流入新納粹組織),鼓勵澤連斯基全方位挑釁俄羅斯。
從1997年到今天,北約東擴後的歐洲態勢。2020年白俄羅斯大選後,出現的街頭運動,已經在提醒普京和盧卡申科,白俄羅斯也是美國的目標,美國需要的是成立一個傀儡政權,那個街頭女總統,人還躲在立陶宛。因此俄羅斯能不能守住烏克蘭這根紅線?事關其國家命運。
北約與歐洲
1949年4月北大西洋公約組織成立,這是美蘇冷戰標誌性產物,之後,蘇聯在東歐成立了「華沙條約組織」,歐洲出現了兩大軍事集團對抗的局面。美國以保護歐洲「自由世界」為名,以北約組織為工具,建立了對歐洲的軍事支配權。
北約的核心任務:
一、為歐洲安全提供必要的軍事保護力量;
二、為成員國之間可能出現的軍事矛盾,提供協商平台;
三、威懾蘇聯的軍事企圖;
四、維持歐洲軍事力量的戰略平衡。
蘇聯解體,華約解散後,俄羅斯等國擁抱了「民主」,東歐各國紛紛加入西方陣營,那麼北約存在的邏輯便不再成立,因為核心任務中的「一、三、四」已經消失。
接下來美國只要將俄羅斯納入北約體系,歐洲和平就實現了。烏克蘭無論是維持中立憲法,還是加入北約,也不再是什麼大的問題。
然而,對於美國來說,如果北約解散,就意味它將失去對歐洲的軍事支配權,進而導致它在歐洲的政治影響力下降。
另外,北約還有一項不能說的作用,那就是壓制德國。直接了當地說,北約的軍事作用是:外制俄國,內壓德國。
為了維持北約的存在,克林頓上來後,在1994年提出了「和平夥伴計劃」,打著和平與發展的旗號,要將東歐國家納入北約。
這年6月,俄羅斯加入了「和平夥伴計劃」,這說明葉利欽相信美國對俄羅斯沒有戰略上的敵意。
然而,1996年俄羅斯大選結束之後,1997年美國就在馬德里正式推出了北約東擴計劃。
1999年3月15日,美國撕下「和平夥伴計劃」面具,將波蘭、捷克、匈牙利同時納入北約。
2002年11月在布拉格,美國將保加利亞、羅馬尼亞等七國納入北約。
北約核心國家(德國,法國,英國)當時對東擴意見不一。
德國,歡迎東擴,但反對將烏克蘭、格魯吉亞納入北約,德國不想成為對抗俄羅斯的前沿陣地。它只想加強自己對中歐、東歐地區的影響力。
法國,擔心東擴會增加德國影響力,希拉克總統也不願意被美國所利用,因此,法國對東擴態度消極。
英國,向來奉行歐洲大陸均勢原則,對東擴態度相對謹慎,但在2003年伊拉克戰爭後,態度變得積極起來,它想加強自己的「副司令」地位。
意大利,西班牙,荷蘭、加拿大等國隨大流。
也正是因為歐洲的綏靖政策,目送美國的東擴計劃一再得逞,最終將俄羅斯重新推到了歐洲敵人的位置上。
不過,最關鍵問題仍然沒有解決–美國到底要以什麼理由讓北約得到加強?
美國通過南斯拉夫戰爭找到了理由,北約被說成了是一個「保衛人權和自由民主」的組織,跳出了純軍事組織的傳統定義。
美國想將北約轉型為一個「國際關係政治組織」,架空聯合國安理會,擺脫聯合國憲章的約束。
在「人權和民主」的幌子下,出現了兩個北約:東擴前的北約和東擴後的北約。
這是兩個帶著戰略企圖的北約,前者是凝聚西歐力量對抗蘇聯集團;後者是單純地為美國利益服務。
美國瘋狂引誘烏克蘭加入北約,就是基於後者–挑起俄烏仇恨,綁架歐洲,進而捍衛包括美元霸權在內的美國各種霸權。
美國要付出的代價就是承擔絕大多數的北約軍費,在這種前提,德國可以接受美國的領導。
德國國防軍的軍備已荒廢多年,一心致力於經濟發展,以經濟優勢來贏得歐洲話語權。它不用擔心法國侵略德國,也不用擔心俄羅斯進攻德國,只要北約不接納烏克蘭,德國的利益就可以實現最大化。
北約幾輪東擴下來,德國已經滿足了,它在巴爾乾半島和中歐都提升了政治影響力。但就像喝酒一樣,適當飲酒是令人有愉悅感的,過量就會頭痛、嘔吐、做傻事,德國就是被美國和澤連斯基逼著灌酒,德國那個女外長顯然已醉了。
英國在克里米亞危機爆發時,它的軍事力量已經嚴重下滑,皇家海軍的大型軍艦從1990年的108艘降到了46艘,戰鬥機從1250架降到了615架,還有不斷減少的地面部隊。北約東擴的意義就對英國來說只是可以保持它虛幻的「帝國榮光」。
只有法國還有比較強的軍事實力,但法國的個性和傳統大家是知道的。
其實說白了,德英法都不願將軍費花在北約上,佔GDP2%的攤派比例也不想完成。如果美國願意付錢,大家也樂得坐享其成。
倒是波蘭、立陶宛、愛沙尼亞、拉脫維亞等東歐國家在拼命提升國防預算,有的北約預算甚至佔了它GDP的5%,而它們就是對抗俄羅斯最激烈的國家。
奧巴馬要錢,是那種和風細雨顧大局的樣子,而特朗普則不一樣,老頭的手段就是赤裸裸的,不怕遭人恨,就怕搞不到錢。
默克爾在的時候,她就充分利用了德俄經濟互補關係,用共建「北溪2」項目穩住了普京,又給了法國足夠的面子,2015年德法俄摁著烏克蘭總統波羅申科簽署了《明斯克協議》。
而拜登上台,默克爾離任後,美國的政策和歐洲內部的態度都出現了變化。
拜登用俄羅斯來威脅歐洲,手段就是將俄烏對抗推向極端化,再脅迫歐洲與俄羅斯拉開距離,以犧牲自己利益來表達對美國的忠誠。
當拜登對歐洲打出「價值觀」這張牌時,歐洲有一大群政客在遙相呼應。「北溪2」項目重要嗎?對於德國外長來說,天然氣的重要性跟她的價值觀怎麼比?
澤連斯基稱對北約心灰意冷是烏克蘭的事,但歐洲真正的出路是解散北約,否則永無寧日。■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