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出現新冠新變種，兩種奧密克戎結合而成，為何病毒總在變異？

由於新冠病毒是RNA病毒，變異速度非常快，因此新的毒株不斷出現。例如奧密克戎毒株（BA.1）產生之後不久，就出現了「奧密克戎的妹妹」BA.2。現在，另一種新的奧密克戎變種在英國被發現了。

據多家權威媒體報導，英國衛生安全局已經證實：目前已經監測到了一種名為XE的新冠病毒突變株，是由兩種奧密克戎子毒株，即BA.1和BA.2重組而成的變體。這個新變種在1月19日首次被發現，目前在英國已經有637個病例確診。

英國衛生安全局的簡報還稱，雖然XE在早期的感染增長率與BA.2變體沒有顯著差異。但後來情況出現了變化：根據截至到3月16日的數據，XE的增長率/傳播速度比奧密克戎BA.2還要高9.8%，這就足以引起人們的重視了。

大家都知道，奧密克戎之所以能在全球爆發，靠的就是超強的傳染力。BA.1毒株的傳染力已經遠超之前的德塔爾，而後出現的BA.2的傳染性又比BA.1高了許多，根據丹麥的研究數據顯示要高33%，而且免疫逃脫能力更強，因此迅速成為在美國等國傳播的主要毒株。

如果XE的傳播速度比BA.2更快的話，它很可能成為新的主導毒株。不過，英國科學家表示，雖然XE這種特殊的重組變體已經顯示出變化的增長率，但是現在不能確定它是否具有真正的增長潛力，同時還沒有證據表明在疾病程度方面更加嚴重，也不能表明對疫苗有效性的影響。

不管怎麼說，由於XE已經出現了傳播速度快於BA.2苗頭，科學家還是在密切關注著它。自新冠疫情爆發以來，已經出現了多種病毒變體，大家已經有點兒見怪不怪了。那麼為什麼新冠之類的RNA病毒這麼容易變異呢？

這是由於RNA病毒一般是單鏈結構，有複製過程中，缺乏具有修正錯誤的一種聚合酶，因而導致在複製時出現的錯誤無法及時修正，造成了其較快的變異速度。當然，並不是所有的RNA病毒都變異得很快，但多數此類病毒如新冠、埃博拉、禽流感等都有這種特點。而當兩種新冠毒株同時在人群中傳播的時候，自然也就出現了二者結合形成新毒株的可能性。

既然變異速度快，接下來就涉及到了現在比較熱門的一個問題：隨著新冠病毒的不斷變異，它的傳染力越來越強，但毒性卻似乎越來越弱，那麼它會不會繼續無限地變弱下去呢？

不少人對此觀點表示認同，理由是病毒的首要目標是生存，如果毒性太強，致死率太高，會導致宿主快速死亡，反而不利於病毒的進一步傳播和擴散。因此，增強傳染力，同時降低毒性，對於病毒的繁衍是一種更好的策略。

這看上去給病毒賦予了智慧生物的思考能力，似乎病毒是主動變弱的。事實當然並非如此，病毒沒有這麼高的智慧，如果它真的採取了這種策略的話，那也是自然選擇的結果。即毒性強的病毒變種因宿主的死亡而無法進一步傳播，而毒性弱的變種生存下來的幾率更高，導致後者佔據了主導地位。

奧密克戎就屬於傳染性強但毒性較弱的典型案例。那麼「病毒的毒性會越變越弱」這種說法有沒有科學依據呢？不得不說，確實是有一定的證據來支撐。例如有一種病毒叫「兔黏液瘤病毒」，最早出現在美國，會使野兔患上良性腫瘤。但當它傳到歐洲之後，卻變成了一種對兔子致死率極高的烈性病毒。

到了1950年，由於澳洲野兔成災，令人不勝其煩，當地政府竟然想到了「生物戰」，決定從歐洲引進這種病毒。用以對抗那些無法無天的野兔。戲劇性的是，這種對歐洲兔子極為致命的病毒，到了澳洲卻「消極怠工」了。

兔黏液瘤病毒在澳洲經歷了短暫的傳播後，就出現了變異。毒性較弱的變種逐漸成為了主流，不僅沒有消滅野兔，反而大大提升了其免疫力，令人哭笑不得。其實不僅僅是兔黏液瘤病毒，其它的如伊波拉病毒、愛滋病毒，也存在這種現象。

著名傳染病學家、長期追蹤伊波拉病毒的約瑟夫·麥科明克，就在實踐中發現伊波拉病毒產生了明顯的「溫和」，在多代傳播之後甚至會出現病毒毒性大規模下降。2017年國外有研究團隊還發現：愛滋病病毒在機體中的擴散能力比10年前下降了10%，而目前愛滋病的潛伏期也比上世紀90年代有了明顯的增長。

既然有這樣的例子，那麼能否說明「病毒會越變越弱」的觀點是正確的呢？並不能下這個結論！因為更深入的研究發現，病毒毒性的變弱是有限度的！前面提到的兔黏液瘤病毒，雖然在澳洲的致死率出現了下降，但多年之後卻仍然維持了一定的毒性，並沒有無限制的變弱，對野兔還是構成了一定危害。

而伊波拉病毒更是如此，既然有變弱的跡象，但仍然非常致命，依舊是當今世界上最危險的病毒之一。這又是什麼原因呢？

其實很好理解：病毒為了保持自身的生存，不僅要感染更多的宿主，還需要從宿主那裡獲得所需的一切，這就會對宿主構成傷害。如果病毒變得特別弱，被宿主的免疫系統輕鬆消滅，就不能再從宿主那裡掠奪物質或能量，那它依然會滅亡，無法再延續下去。

因此，對病毒來說最好的出路是維持一定的毒性，從而可以避免被宿主免疫系統消滅，同時不斷變異，以提高傳染性並更加適應宿主體內的環境。

不僅如此，如果病毒在變異過程中，突然遭遇了跨物種、跨區域環境的傳播，還有可能出現大幅度的變異，有可能造成毒性的反常增強。因此，對新冠病毒還是不能掉以輕心，那種希望它能無限弱化下去的願望，恐怕難以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