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4日,美國德克薩斯州南部的尤瓦爾迪市羅伯小學發生了槍擊事件,已造成21人死亡,其中19名遇難者是兒童,這是美國近十年來發生的最大規模校園槍擊案。
從美國媒體和網友發佈的視頻和圖片可以看到,這所不幸的學校附近有數十位家長和親屬在絕望地哭泣。
整個世界為這些慘案感到震驚,各國領導人和外交機構紛紛向遇難者及家屬表示哀悼,聯合國秘書長、羅馬教皇等人也在第一時間致哀。
拜登是在從東京飛回美國的「空軍一號」上得知此事的,他發了一條推特,態度跟以前一樣–灑雞湯。最後說「我要求國家為他們祈禱–在黑暗中給予他們力量。」
回國當晚,拜登發表了全國講話,他情緒彷彿有些激動,他將慘案形容為「大屠殺」,還說「看在上帝份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站出來反對槍枝遊說團體?」
民主黨大佬如佩洛西、奧巴馬、希拉里等人也發聲表達了對槍枝遊說團體的不滿,將矛頭對準了共和黨。
拜登下令,白宮以及所有公共建築、軍事基地和艦艇、海外領地及使領館等將在5月28日日落前降半旗。
而有些美國網友在評論區諷刺說,星條旗一直掛半旗好了,受夠了。
說實話,美國年年都在發生校園槍擊案,已經令人麻木。
估計十天半個月後,美國人就會遺忘,直到再次受到另一起槍擊案的刺激。
最諷刺的是,拜登在他的亞洲行之前,紐約州水牛城就發了一起10人遇難的超市槍擊案為他「送行」。
拜登結束亞洲行時,德州又用一起槍擊案「歡迎」他回國。
美國總統走也是槍聲,來也是槍聲,難道就是某些人口中的「最先進、最優越的體制」?更不要說那駭人聽聞的新冠疫情死亡人數。
這起槍擊案的兇手是一名拉丁裔的高中生,年紀18歲,跟水牛城超市槍擊案的兇手(19歲)相仿。由於他已被當場擊斃,關於他的作案動機將更加難以判斷。目前也不知道,他的行凶「勇氣」是不是來自水牛城槍擊案?
在美國這樣一個自由持槍的社會裡,殺人行為一旦形成模仿效應,將是非常可怕的一個趨向。
然而,手裡握有權力的美國政客,無論是白宮官員還是國會議員長期以來對於「禁槍」問題都是只說不做。
這次美國議員更是說得痛徹心扉,康涅狄格州民主黨參議員克里斯.墨菲在國會控訴,「我們坐在這裡幹什麼?你為什麼要花這麼多時間競選美國參議員?……當我們的孩子不斷在逃命時,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其它一些民主黨議員也是如此控訴。
但共和黨議員雖然對慘案表示傷心,但避而不談「控槍」問題。
實際上雙方都在將槍擊案政治化,他們考慮的只是我說什麼樣的話才能在中期大選時,為自己及本黨派贏得更多的選票。
換句話說,羅伯小學這十幾條人命在美國政客眼中並沒有多少價值,唯一的價值就是「政治利用的價值」。
美國總是對別國的人權橫加指責,將自己打扮成「人權燈塔」,將這些無法掩蓋的槍擊案全部歸結於個人問題,而不是體制問題,更不是人權問題。
然而,既然美國的體制是如此優越,人權意識是如此之高。那為什麼在四五十年時間里就是無法解決槍擊問題,甚至連一部針對性的法案都無法通過?
那些每次在槍擊案後眼含熱淚的議員們,別看他們表演如此動人,當到了真正投票時,有幾個會真正支持「禁槍法案」?他們照樣會毫不留情投下反對票。
共和黨這邊更沒有往心裡去,德州州長阿博特、參議員克魯茲、特朗普將按照原計劃前往休斯敦參加26日舉行的「全美步槍協會」(NRA)全國活動。
說白了,在禁槍問題上,共和黨是真小人,而民主黨是偽君子。一個明確反對禁槍,一個假裝支持禁槍。
是什麼原因令美國政客只說不做?
美國人自由持槍,是一種傳統文化,槍枝文化對美國而言,已經變成了一個精神圖騰,如同神牛對印度人一樣,你能想像印度教信徒去殺牛嗎?
同樣「槍枝教」信徒又怎麼可能允許被剝奪自由持槍的權利?
他們堅持自由持槍的邏輯是:壞的是社會環境和人,而不是槍,因此,任何一起槍擊案,都不是禁槍的理由。
在法律層面上,還有憲法「第二修正案」對自由持槍的支持,「管理良好的民兵是保障自由州的安全所必需的,因此人民持有和攜帶武器的權利不得侵犯。」
文化和法律是美國人以及自以為「理解美國」的外國人為美國自由持槍辯解的主要依據。
但是,從本質上來說,持槍是一種權力的象徵。當時,白人需要槍枝來向西部進軍,射殺印第安人並掠奪他們的土地。當印第安人遭到種族滅絕後,白人的槍枝主要用來對付黑人奴隸。
在南北戰爭之前,黑人是不得擁有槍枝的,也就是美國憲法中的「人人生而平等」原則並不包括黑人,「第二修正案」所謂的自由持槍也不是真正的自由。
黑人被允許持槍是在南北戰爭之後,幫助林肯打贏內戰的黑人士兵在退伍時可以帶走槍枝和子彈。
有的人可能會以為,美國的思想進步了,讓黑人得到了平等的持槍權。
想錯了,那是因為聯邦政府軍隊發不出軍餉了。
用槍枝給黑人及其它士兵充當軍餉,帶回去賣也可以。而黑人回到社會上,首先要找到生路,帶著一把槍十分不方便,只要把槍賣掉。
所以南北戰爭之後,槍枝還是集中在白人手中,仍然是一種群體特權,仍然是一種階級優勢。
100多年過去後,美國社會面貌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槍枝必然得到有效管理,美國社會上希望禁槍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如果美國對禁槍進行全民公投的話,蓋洛普在1980年曾經做過民調,70%的美國公民會投票支持禁槍。
但這時,美國的槍枝已形成了一個龐大的利益集團,該集團的代表就是有一百年多年歷史的「全美步槍協會」(NRA)。
在80年代,NRA就擁了300多萬會員,幾乎沒有一位政客敢得罪他們。
NRA在今天的影響力更大,組織也更加嚴密,協會去年的預算為2.5億美元,其中有300萬美元用來遊說政客。
但在實際運作中,遠遠不止300萬美元,因為有許多開支並不公開。美國參議院有100名議員,凡是接受他們遊說的議員,得到的報酬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美元。在這種情況下,誰還願意積極提交禁槍草案?就算有人提交了,到投票時也過不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在地方層面,2006年左右,芝加哥由於槍枝泛濫造成了嚴重的社會治安問題,芝加哥就通過了禁槍法令。但槍枝利益集團將此事起訴到聯邦最高法院。
聯邦最高法院每年接到上訴案多如牛毛,基本上都是不理不睬。但槍枝利益集團一起訴,他們就把案子接了,2008年判決下來,芝加哥「禁槍法令」是違憲行為,必須廢除。
但由於美國每年平均有三萬多人死於槍擊案,所以大法官布萊爾認為美國有必要進行「限槍」:1,限制槍枝流動;2、限制危險人物持槍;3、 限制攜槍進入學校等公共場所、 禁止重型槍械。
其實這就是「釋憲」,從此一百年多年爭論結束,禁槍已經不可能實現,只有「限槍」還可以討論。
因此,現在認為美國進行禁槍努力是不正確,能夠推動的最多是「限槍」法案,還有一種說法叫「控槍」。
但美國推出「限槍」法案的可能性也非常渺茫,NRA的銀子可不是白給的。
而且NRA的力量還不僅僅是用金錢收買政客,他們還能影響一位政客的前途。1980年國會選舉中,NRA就憑著他們的高效組織能力,一下子將7名民主黨議員趕出了國會山。
1988年,民主黨候選人杜卡基斯與老布殊對決,在德州這個關鍵州競爭時,NRA引用杜卡基斯的話:「我不相信持槍的人,我只相信警察和軍人」在全州散發傳單,導致「軟弱」的杜卡基斯栽倒在德州。
NRA顯示出能影響美國總統大選的力量後,後面所有的總統候選人都要在表現出對槍枝的喜愛態度。
奧巴馬
克里
佩林
……
無論拜登或議員們說什麼,都是應付一下的場面話。
美國的槍枝問題已無藥可救,不過,總有人會給美國洗地:人人持槍,它才不亂。
最關鍵的是,美國政府到底是為美國人民的安全服務,還是在為某些利益集團?這才是一切問題的根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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