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戰爭的背後!

唐如松

日前,克里米亞塞瓦斯托波爾軍港的被襲。讓無人機和無人艦艇的戰鬥力得到了一次充分的展示。而與此同時,歐美方面也在大肆炒作伊朗無人機對於俄羅斯的重要性,以及在得到伊朗無人機後,烏克蘭軍隊面臨的困境。所以,當伊朗方面表示伊朗不會對俄羅斯進行無人機支持時,烏克蘭方面幾乎立刻就對此表示歡迎。雖然美國和英國說伊朗的這一表達並不可信,但對於烏克蘭來說,有保證總比沒有保證要好,最起碼,俄羅斯不能大張旗鼓地從伊朗獲得無人機,而與此同時,烏克蘭卻從西方國家名正言順地獲得大量的無人機和無人艦艇,用來對俄羅斯的武裝進行攻擊。這大概就是俄羅斯的黑海艦隊為什麼停泊在港口內仍然無法保證自己安全的原因了。當數量上形成絕對優勢時,由量變到質變也就是發生了。

現代戰爭的無人機或其他無人武器已經不是簡單的工具製造能夠解決的了。二戰時,即便是困守英倫三島的英法聯軍也能在島內製造大量的謝爾曼坦克用來對抗德國的鋼鐵洪流,那時候,對於智能技術的要求幾乎沒有,所以,只要具備一定的工業水平,就能製造大量的武器源源不斷地支持前線。而這種武器需要一個不可或缺的因素來支撐才能形成戰鬥力。這個不可或缺的因素就是士兵。如果沒有士兵的支持,再多的鋼鐵洪流都只是一堆廢鐵。而這些鋼鐵洪流在被消耗的同時,也意味著大量士兵的生命也在被消耗。所以,二戰時,決定一線戰場勝負的關鍵其實還是人,哪怕是二戰後期的鋼鐵王者—德國虎式坦克,如果沒有熟練且勇敢的士兵來操作,也是無法展示其虎威的。

但是隨著AI技術的發展,士兵在一線的作用被弱化了。當然,就目前的戰爭形態來看,一線士兵的重要性依然是無可取代的。否則烏克蘭和俄羅斯也不會每天報對方死傷多少,戰損多少了。否則澤連斯基不會禁止成年男性國民出境避難(現在好像連女孩子也要服兵役了吧,據說俄羅斯俘虜了不少烏克蘭女兵);否則俄羅斯也不會徵召三十萬大軍投入前線。當前的俄烏戰爭,還是士兵與士兵之間的戰爭,但無人武器在這場戰爭中卻得到了嶄露頭角的機會。

在俄烏戰爭之前,無人武器在戰爭中所起的作用還不明顯,首先這玩意兒雖然不貴,但並不容易得到,那種容易得到的民用無人機飛行速度慢,還需要改裝,放在前線搞突襲還有效果,真要烏泱泱的一大群去對方陣地攻擊,基本上都會成為活靶子。而且,無人機既然是電子武器,那麼如果對方掌握了電子戰的手段,基本上一個按鈕就能讓你成片的無人機變成飄落的雪花。當年伊朗就曾經利用這種手段降服了美國的全球鷹高端無人機。所以,伊朗現在才可以大言不慚地說自己也是無人機大國。面對伊朗的大言不慚,美國人還真的沒臉去質疑,畢竟自己的無人機已經被伊朗俘獲不止一架了。即便是照虎畫貓,畫出來的貓也要比普通的貓厲害不是?

但是這次俄烏戰爭,事實上已經成了無人武器驗證的試驗場。俄羅斯對烏克蘭的無人機打擊是烏克蘭軍方最為忌憚的,而烏克蘭在對俄羅斯的幾次成功偷襲中,無人武器也佔了很大一部分。我相信,這次戰爭之後,各國對於無人武器裝備的研發必然會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

我說的新高度並不是各國對無人武器的重視,而是對於無人武器在戰場應用的技術會達到一個新的高度。無論是無人武器的進攻,還是無人武器的防禦,都會上一個台階。但能夠做到提升的國家絕對不是烏克蘭,也不僅僅是俄羅斯,因為他們目前在無人武器的大規模研發製造研發上,都存在很大的缺陷,所以,域外的某些國家才是這場戰爭中驗證無人武器的受益者。

如今人類的很多思路已經不能單靠機械製造就能實現了。而是需要很多精巧的半導體硬件,以極為複雜的設計思路來完成。除了在操控系統上的精巧和複雜,機體本身所應用的材料和製造也一件上升到一種非常複雜的工業合作中。如果一個國家沒有足夠的工業基礎支撐,沒有足夠的科研團隊支撐,沒有足夠的財經濟實力支撐,那些超級複雜的無人武器是難以做到和別國競爭的。所以我們看到,為什麼俄羅斯要用伊朗的無人機?難道俄羅斯的製造能力不如伊朗?難道俄羅斯沒有人從事無人機製造的工作?都不是,而是因為伊朗可以獲得製造無人機的資源。

如今的世界工業,已經進入到4.0時代。而這個時代里的很多工業製造將會一種操作上很簡單,製造上很複雜的各種產業高度集合的生產體系。如果不能具備這些產業體系的高度集合能力,那也就意味著在未來的更高程度的工業生產中,你只能是一個被淘汰者,或者說是一個被選擇者,那些有這些產業集合能力的國家,將會成為擁有絕對話語權的選擇者。

舉個簡單的例子。智能手機我們都能用得很熟練,但能夠明白為什麼我們可以如此方便地使用手機的人並不多,而且人們也不需要明白。而能夠製造這些手機的國家也不多,因為他們也不需要製造。很多年前,人們把珠寶黃靜,茶葉瓷器作為珍稀之物,比如絲綢和瓷器只能從中國進口。但這些東西一旦被其他國家掌握了生產方法,那這些東西也就不再那麼珍貴。

但生產瓷器和茶葉等等只需要得到一種方式,或者尋找到一個合適的氣候與土地,珠寶黃金屬於不可再生資源,搶過來就屬於自己的。曾經擁有珠寶的人在被搶之後也就沒有了珠寶。所以,歐洲在殖民時代所搶到的財富助長了他們在工業時代的進一步發展。而被搶走財富的那些國家都在此後的上百年乃至數百年中一蹶不振。

如今的工業財富卻很難被那些不具備產業承接能力的國家搶去,因為系統化的工業能力在如今變得越來越重要。就像目前的無人武器裝備。需要的綜合工業能力太多了。如果斷絕各國的全部聯繫,單由一個國家來研發生產製造,我想能夠造出來這這種東西的國家不超過五個甚至更少。當然,世界是橫向的,歐美之所以保持這麼多年強大,就是因為他們形成了合作分工以及高度集合的能力。所以,我們應該知道,單憑伊朗一個國家,其實很難獨自成為無人機大國的。最起碼他也得和俄羅斯合作。最起碼伊朗與俄羅斯也得在某些配件上有求於他國。

當然,中國是為數不多的具備單獨研發製造無人機的國家之一。而未來戰爭中高精尖武器的研發製造應該都和目前的無人化武器一樣,需要很強大的工業綜合能力。如果你不具備這種能力,你也就將會失去戰爭的選擇權。所以,未來世界的戰爭,最終必然會成為工業製造能力的競爭,如果在科技研發和工業製造上淪為失敗者,那也就意味著失敗者將會失去對於這個世界的主導權,或者說左右能力。

如今的俄烏戰爭正是這種趨勢的初萌。這也是我戰爭之處所擔心的,如果俄羅斯一開始不能用鋼鐵洪流征服烏克蘭,那麼歐美一定會把烏克蘭變成武器實驗場,戰爭實驗室。有一種雖然不正確但卻在理的理論,那就是戰爭推動人類社會發展。因為任何新奇的思路和新研發的產品,只要這些東西能夠應用在戰場上,勢必都會被進一步推進。而當戰爭爆發時,人類對於武器的研發也是最為認真和狂熱的,也是不計任何代價的。而目前能夠推動人類對武器研發的戰爭,也就是俄烏戰爭具備這種規模效應了。

當然,烏克蘭不僅僅只是歐美的實驗室,很多實驗室都有外借的或者外租的傳統。畢竟,戰爭是雙方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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