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我們迎來了2023年。在2022年,可以說每一個人都經歷了太多,不管是疫情的影響還是病毒的衝擊,這個過程也許是艱難的,但是對於很多人來說,可能最難的不是如何面對既定的現實,而是如何去適應未來的變化。
從現在的情況看,我們必須也只能勇敢的往前走。在前面的變化和未知究竟會是怎樣的?現在可能也很難有一個定論。我們只能基於一些不變的因素,去進行綜合的分析和考量,看看我們在新的一年,不管是樂觀的還是不容樂觀的,都有一些什麼樣的影響。
從宏觀層面的角度來看,這個世界核心的博弈因素,可能還是在於三個方面,美國的金融政策,我們的經濟復甦以及俄羅斯的安全影響。這三個方面應該說是在底層邏輯上,決定了全球經濟、政治與安全的核心博弈邏輯,以及世界未來的走向。
但是由於美國的金融政策,基本上已經成為了2023年核心博弈的前置條件,那就是不再繼續加息,而是維持高利率水平。這是整個2023年核心博弈的邏輯基礎,在這個前提之上,大家採取了不同的政策選擇,比如疫情放開,比如俄羅斯撤軍。
所以在這個基礎之上,還有一個比較不確定性的影響因素,就是疫情的影響。那我們看2023年的三個角度,就主要是從疫情、經濟和安全,這三個方面出發,來看看2023年的世界,是否會變得好一點。
疫情
首先來說,我們得客觀的承認,即便到了2023年,疫情可能依然會是一個具有重大影響的變量。由於我們目前只是在放開的初期,所以說對於後面的具體影響,很大程度上只能是參考國外的情況來看。
就國外的情況來說,疫情的影響從表面上來看,似乎已經從日常的生活中退出了。有很多國家基本上都已經不戴口罩,也不再談論疫情的相關影響,可以說疫情已經基本上從宏觀主題中退場了。
但是疫情對社會對經濟對生活的深層次影響,還在逐漸的深化。我們不得不接受與病毒共存,接受在不斷的傳播和感染中繼續保持正常的工作和生活,應該說這只是一種被逼無奈的選擇,不然還能怎樣呢?
我們看國外的情況,一個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形成了兩個平行的世界。一邊是繁華的街道,看起來恢復了正常的工作和生活。一邊是擁擠的醫院,感染者依舊有很大的數量,只是他們不在主流媒體和大眾的視線之中,但並不代表他們不存在。
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兩個平行的世界,一個在陽光之下,一個在陰影之中。你在大街上看到的所有人,可以說都是幸存者偏差。因為那那些感染之後症狀相對較重的,要麼在家裡躺著,要麼去了醫院,他不會出現在大街上。
那麼國外的這種情況,對我們有多大的參照性呢?主要可能是在兩個方面,一個是所謂的二次感染,一個是病毒的變異情況。這兩個方面會是比較大的不確定性因素,也是比較重大的影響因素。
以美國的情況來看,未來對我們國家影響比較大的一個方面,主要是對勞動力人口的影響。我們看美國那邊公佈的數據,是美國的勞動力參與率雖然經歷了幾輪的經濟刺激和放水,但是美國的勞動力參與率始終沒有回到疫情以前,整體的降低幅度大概是0.5%。
美國的勞動力人口,總數大約是1.6億人,如果按0.5%測算,意味著有大約80萬人因為各種原因退出了勞動力市場。按照美國疾控中心的研究數據,他們自己的說法是大概有300萬人左右,退出了勞動力市場。但實際情況可能比這要更嚴重一些。
當然對於我們來說也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一個是我們在前面病毒毒力較強的時候,採取了比較嚴格的防控措施,大部分人的感染是在毒力相對偏弱的情況下,這跟美國有一定的區別。另一個是咱們的老百姓,沒有美國人那麼金貴,也沒有他們那麼矯情,可能在美國人的身體條件下,他們會選擇退出勞動力市場,但我們很可能會繼續工作。
從現有的情況來看,我們目前只經歷了第一波的集中感染。目前還很難得知,對於勞動力市場的影響究竟會有多大?這可能需要至少經歷2~3個季度之後,可能才會有初步的數據。但這一點毋庸置疑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會對我們的製造業產生重大而深遠的影響。
第二個方面是病毒的變異,對全世界的影響。雖然從目前來看,奧密克戎毒株毒性是在下降的,但是傳播力始終在不斷提高,所以我們最後看到的這個局面,是很反常識的,就是在經歷了原始毒株,德爾塔毒株和奧密克戎毒株至少這三輪的大範圍傳播之後,雖然病毒毒力在下降,但是造成死亡人數最多的卻是毒性最低的奧密克戎毒株,就是因為它所造成的感染基數太過龐大,而且時間集中。
事實上,現在的病毒還在繼續變異,從過往的情況來看,沒有人能準確的預測到病毒短期的變異方向。那麼在2023年,病毒最終會如何變異,又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這可能就是對人類的一個重大考驗。
所以在2023年,疫情可能會從人類的宏觀核心主題中退出,但是它在生活中的影響會繼續存在。也可能會把社會分成兩個平行的世界,病毒的終極影響,對於勞動力以及之後的變異情況,目前只能說都有待繼續觀察。
經濟
應該說疫情的影響可能還是不容樂觀的,但是人們對經濟復甦的期待,有前所未有的高度。整體上而言,對於經濟復甦,我覺得可以謹慎樂觀。對於整體的經濟復甦,傳統上而言一般就是三個維度,出口,投資和消費。
首先我們來說出口。基本上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我們的出口增速就在不斷下滑,而一般來說,每年的下半年,是國外的聖誕和元旦消費旺季,如果下半年的出口都不太好的話,其實反映的就是國外整體的消費需求並不好。
其實這一點並不令人意外,整個西方世界,發達國家的經濟數據其實都不是太好,這裡面有一個核心的影響因素,就是前面我們提到的,美國的金融政策雖然沒有持續收緊,但是目前是維持著高利率水平不動,這實際上是一個溫水煮青蛙的狀態。
在高利率水平之上,不太可能指望西方國家的消費會有多麼強勁的增長,能夠維持現狀,不出現大幅衰退,可以說就謝天謝地了。所以可以預期的是,在2023年,出口的情況可能並不會太好,就這一點來說,目前應該是已經初步形成了共識。
出口不行的情況下,那麼剩下的主要就是看投資和消費。
我們先說投資。目前來看,投資依然還有比較大的空間,這也是我們過去拉動經濟增長的一個主要手段。但是這裡要說一下,投資最大的問題,就是它的週期比較長。所以一旦在投資上進行了超預期的政策推動,往往需要一個更長的,安全穩定的時間窗口期。
那麼在現有的國際環境下,這樣一個較長的時間窗口期存在嗎?目前來看,這個窗口期是比較短的,我在之前的文章中分析過,美國暫停加息的這個時間窗口期,可能就是在半年到一年半之內。有較大概率可能就是在一年左右的時間,對宏觀經濟的復蘇而言,這確實是一個很短的時間窗口期。
基於這個前提,我認為一定程度上的擴大投資,可能依然會是一項給經濟進行托底的政策選擇,但是不會像某些人所想的那樣,會按照2009年那樣的力度進行超大規模的投資去拉動經濟,因為沒有足夠的時間消化這個規模的投資。
基於以上的前提,我們也可以看出,比較有限的選擇,可能就是在促進消費上。目前來看,這也是我們已經在進行的一個核心政策選擇。在比較短的時間窗口期之內,通過促進消費,拉動內循環,促進經濟復蘇。
整體上而言,對消費的復甦,應該說還是可以謹慎樂觀的,因為疫情的宏觀影響,在消費層面的外部不利因素,也會解除,那麼某種程度上的消費復甦,應該說會成為一個必然會到來的局面。
但是有必要強調一下,這種消費層面的復甦,只是因為前面的基數比較低低,或者是一定程度上,過去受到了抑制,而在現在出現的反彈。那麼會不會出現報復性反彈,井噴式復蘇?我覺得大家可以適當調低對於未來的預期。
因為我們從美國,日本,這些國家走過的路來看,消費有可能在短時間內出現恢復,但從更長的時間週期來看,因為金融政策,經濟週期,這些更基礎更有決定意義上的影響,復蘇的情況最後都不如預期,甚至從2022年下半年開始,逐步開始轉為下滑。
所以綜合這些具有更大影響力的,宏觀層面的影響因素來看,在國外經濟疲軟,消費不如預期,且全球宏觀金融政策維持在高利率水平之上,時間窗口期較短的局面下,在2023年,宏觀經濟上的復甦可以期待,但可能不會是強復甦,我們的預期應該適當謹慎一些。
2023年,在經濟方面,我們在出口上,可能會盡量維持穩定,在投資上適度擴大,進行托底,同時盡量創造寬松的環境,促進消費,保障就業。
核心的目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窗口期內,給盡可能多的人,一個回血的機會。因為不管是金融週期,還是經濟週期,其即有的運行趨勢都還沒有結束,更大的考驗可能還在後面。
安全
2022年,對全球安全局勢產生重大衝擊和影響的,應該就是俄烏衝突爆發。當然地緣安全的衝擊,往往只是最表面的,很快人們就發現,安全衝擊之後,歐洲就開始面臨著全面的能源危機,當人們還在關心歐洲冬季取暖問題的時候,實際上真正嚴重而深遠的影響,是歐洲在被迫去工業化。
因為能源成本的大幅上升,最終的影響就是歐洲的工業產能將失去全球競爭力。只是安全的影響就像一次地震,它的影響是層層遞進,逐步深入的。看起來遠在西歐的人,並不會被捲入俄烏衝突,但是他們現在以及未來的生活,都已經深深的陷入了俄烏衝突。
目前的俄烏衝突,在2023年是否會結束呢?我在之前有過多次的分析,認為俄烏衝突的節奏,與美國金融緊縮進行加息的節奏,大體上保持了一致。那麼我們可以反過來看一下,目前美國的金融政策進入高位平台期,那麼相應的在俄烏戰場,整個衝突的局勢可能也會進入一個平台期。
也就是說除非美國的金融政策真正的轉為全面降息,否則俄烏衝突在短時間內都不可能有結束的機會。在這個平台期,衝突全面升級的機會可能也不是太多,但是小打三六九,嘴炮天天有,關注度可能不會像2022年那麼高,但是它會提醒全世界,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同樣的原理,我們對於東亞的局勢,在2023年也可以稍微松一口氣,保持謹慎的樂觀。但是這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這種平靜期可能是短暫的,也是寶貴的,它最大的貢獻就是為我們爭取一個安全穩定的時間窗口期,以度過疫情的衝擊影響,順利實現經濟的復蘇。
除此之外,應該說全球安全局勢,可能在2023年,都只是通往一個最終攤牌的時間點上,只是大家都選擇了在2023年積蓄力量,為最後的攤牌,做最後的準備。
最後
總體上來說,2023年,我們有理由可以樂觀一些。我始終相信我們這個國家,我們這個民族,我們堅韌的人民,我們悠久的文化,我們生存的智慧,是我們可以走出疫情的影響,擺脫敵人的陷阱,走向更高的未來,實現偉大復興的根本保障。
也許陣痛是難以避免的,短期的衝擊和影響,也依然還在,但是從宏觀的視角,去看我們走過的路,也許曲折,也許艱難,但是我們長期向上的趨勢,持續發展的基本盤,依然保持著,這是我們可以樂觀,可以勇往直前的信心之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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