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成真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被免全部職務 秦剛國務委員職務同時被免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左)遭免職,前外長秦剛(右)的國務委員職務也被撤除

中國第14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6次會議10月24日下午在北京閉幕。會議經表決,決定免去李尚福的國務委員、國防部長、國家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職務,同時免去前外長秦剛的國務委員職務。國家主席習近平分別簽署有關主席令。

中國國防部長李尚福正式遭到解職,官方並未解釋詳細原因,也未宣布接替人選。

組建才7個多月的李強內閣,5名國務委員目前僅剩王小洪、吳政隆、諶貽琴3人。李、秦二人目前仍是中共第20屆中央委員會委員,需待中央全會處理。

2023年3月12日,中國國務委員秦剛(左)、國務委員兼國務院祕書長吳政隆(中)、國務委員李尚福宣誓就職

此外,會議一併免去財政部長劉昆、科技部長王志剛的職務,由藍佛安、陰和俊分別接任財政部長及科技部長。

李尚福的任免無疑是這次人大常委會議的最大焦點,但他和秦剛的國務委員職務一併被免,則出乎外界預料。秦剛先前已於7月25日經14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4次會議免去外交部長職務,但當時保留了他的國務委員職務。

李尚福此前最後一次公開露面,是今年8月29日在北京舉行的中非和平安全論壇開幕式發表演說。由於李也缺席預定於9月7日至8日越南在中越邊境主辦的防務合作年度會議,《路透社》引述知情人士指,中方的理由是李「身體不適」。

此後,關於李尚福落馬甚至涉案被查的傳言甚嚚塵上,並出現各種原因的揣測,與先前被免去外長但保留國務委員職務的秦剛頗為類似。包括國防部、外交部在面對媒體提問時,均以「不了解情况」回應。中央政府網國務委員位置昨24日撤李及秦名字。

李尚福上任僅7個月就被免職,落馬原因眾說紛紜。《華盛頓郵報》9月援引美方官員的說法指出,李尚福可能正面臨貪腐調查。《路透》也引述消息來源,指出李尚福因涉及軍備採購問題而受到當局調查。

李尚福1958年生於四川成都,父親李紹珠曾任共軍鐵道兵西南指揮部副司令員,屬於典型的「軍二代」,與中共中央軍委副主席張又俠,擁有相同的出身背景。

李尚福畢業於中國人民解放軍國防科技大學,曾任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主任、嫦娥二號發射場區指揮部指揮長,2013年出任總裝備部司令部參謀長,2014年升任總裝備部副部長。2016年他擔任中國人民解放軍戰略支援部隊副司令員兼參謀長,2017年升任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部長,2019年晉升為上將軍銜。2022年他當選中共20屆中央委員、中共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在中央軍委中的排名僅次於軍委主席和兩位軍委副主席。在2023年的全國「兩會」期間,李尚福正式出任國務委員、國防部長,成為副國家級領導人。

在此之前,李尚福最廣為人知的事蹟,是美國國務院於2018年9月20日宣布,中央軍委裝備發展部及作為部長的李尚福,因涉及向美方制裁的俄羅斯武器出口商「俄羅斯國防產品出口公司」,購買蘇35戰機及S-400地對空飛彈系統等軍火,被美方依「以制裁反制美國敵人法案」實施制裁。

今次李尚福被免職,據悉因貪腐問題,一方面說明十八大以來的反腐的確無禁區,且永遠在路上。根據官方公布的數據,十八大以來,截至2022年4月底,共有470.9萬人被紀檢監察機關審查調查,其中包括1名正國級、5名副國級、2名軍委委員級、數十名正部級、數百名副部級,覆蓋了政治局、中央紀委、全國人大、全國政協、國務院部委和直屬機構、單位,以及最高人民法院、中央部屬高校、中央軍委各部與各大軍區、各個省市自治區等。尤其是正國級周永康的落馬,既打破了「刑不上常委」的潛規則,也成為過去十年反腐過程中的標誌性事件。

7月底,兩個解放軍的火箭軍高階將領被習近平免職,而火箭軍首任司令員魏鳳和自今年3月卸任國防部長後就未再露面。火箭軍是負責監管核彈以及更大規模的常規導彈的軍種。媒體報導稱,此番動盪與對火箭軍內部腐敗和其他不當行為的調查有關。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任建明曾就此評論道,十八大以來腐敗案件增速有所放緩,但仍未到達關鍵拐點,這從落馬高官中不少人在過去10年依然頂風作案,「不收斂不收手」可見一斑。「當腐敗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官場文化,針對個人的查處就像鐵拳砸在棉花上,難以起到更大震懾效應。經過10年高壓反腐後,若能進行深度總結和反思,通過制度改革,破解『一把手監督』和『同級監督』等難題,未來反腐工作就有望取得更大突破。」

由此來看,解職李尚福並不難,真正難的是如何建立不敢腐的懲戒機制、不能腐的防範機制、不易腐的保障機制,並將權力真正關進制度的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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