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德州最近梗起了自己的紅脖子,聲稱如果美國聯邦政府敢於派出軍隊清除德州和墨西哥邊境上的鐵絲網,將聯合二十五個聯邦州一起對抗聯邦政府。為此,得州的國民警衛隊甚至已經和聯邦政府軍發生了武裝對峙。其實也就是各自端著槍互不相讓,這在遍地是槍的美國來說,倒也不斷稀奇。
德州政府這樣做,明面上看是因為移民問題困擾了得州境內的安全與和諧。這個話題早已有之,這兩年,德州政府甚至還把一部分非法入境的移民用大巴送送到民主黨的地盤,比如紐約市。基於德州特殊的地理位置,從墨西哥入境的非法移民基本上第一站都是德州。然後再由德州前往美國的其他地方。但我們也知道,德克薩斯是共和黨的選票大本營,就像加利福尼亞州是民主黨的最大票倉一樣。德克薩斯所做出來的決定,基本上都是和美國兩黨鬥爭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
德薩斯州,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孤星共和國。它的州旗上只有一顆星,以表示自己的獨特性和獨立性。當年在被美國聯邦政府納入美國版圖時,德克薩斯人為了保持自己的最後一絲尊嚴,還堅持寫下了「美國聯邦加入德克薩斯」的宣言。很顯然,德州是紅脖子裡的紅脖子,也是民主黨政府一直都很忌憚的一個地方政府。如果說加利福尼亞對於聯邦政府是假面君子形象,而德克薩斯則是一個粗狂直白的牛仔。
但牛仔也得遵循聯邦法律,德州真要想獨立也並非易事。從根本上來說,美國的兩黨博弈一直都是互有進退的。雙方除了在林肯時代爆發過一段南北戰爭,其他時間段裡,都是相互妥協的,特別是進入到如今這個資本已經高度集中的時代。任何一個美國聯邦州想要脫離聯邦政府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們所看到的一切緊張局面,都不過是在為各自政黨的利益爭取更多的籌碼而已。
從目前來看,特朗普在共和黨內的勝選局面已經很難更改,除非中途出了什麼特別的岔子,比如什麼精神病人之類的。不過從目前來看,這種幾率也很小,因為特朗普上一任期裡,雖然看上去特立獨行,但其實也沒有偏離美國資本和猶太資本為他設定的道路。這一點,從拜登上來後基本沒有改變特朗普的對外政策上就可以看出來。很顯然,無論是拜登還是特朗普。其使用的手段雖然看上去差異很大,但他們所要達成目標卻是一致的,那就是努力保持美國的霸權,竭力遏制不利於美國保持霸權的威脅因素。所以,對於美國的頂層設計者和頂層權力掌控者來說,共和黨與民主黨,誰上台都一樣,首先都得符合它們的利益。
於是我們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在針對美國的選舉方面,頂層權力掌控者並不在乎誰可以當選。那麼誰要是想要成為白宮的主人,自然也就需要各自的大顯神通了。而德克薩斯目前出現的這種情況,大概率也就是為了今年的大選,而不是什麼想要得到真正的獨立。
各自的大顯神通,其實說白了也就是各自的不擇手段。拜登政府為了阻止特朗普參選,不惜使用抄家的手段,去特朗普的海湖莊園蒐集證據,以期把特朗普送進監獄,從而失去參選資格。而手裡缺少政府公權力的共和黨,為了讓自己能夠重回白宮,自然也就要抓住拜登的小辮子,硬扛到底,弱化拜登的總統權威,並製造出更為激烈的民意對抗,以使得一部分選民對拜登政府產生負面看法,從而成為共和黨的擁躉。
拜登的小辮子其實很好抓,比如針對以色列的無底線支持,比如同時支持俄烏和巴以兩場戰爭,從而導致了美國的國際威望和國家資源頻頻受損等等。但這兩件事卻都無法成為共和黨攻擊拜登政府的工具,因為支持戰爭是美國軍工復合體的利益所在,而支持以色列更是美國當前的政治正確,就像攻擊中國也是美國的政治正確一樣,都是不能違反的禁地。於是,想要攻擊拜登,也就是只能從另外的方向下手了。恰好,拜登和特朗普,民主黨與共和黨,在移民問題上存在著巨大的分歧。而移民問題最為集中的區域恰好也正是共和黨最大的票倉–德薩斯州。
德克薩斯這樣做,顯然是在打拜登的臉。而拜登其實在這方面已經做出過讓步。前不久,拜登政府沒有阻止國會關於邊境牆費用的划撥,曾經受到很多民主黨選民的非議。因為這實際上違反了拜登當初競選時的承諾,也不符合民主黨對移民問題的一貫宗旨。但拜登卻以這筆錢是上屆政府批准,自己沒有權力阻止划撥為由,為自己開脫。但如果白宮真的想要阻止這筆款項的划撥,其實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之所以不這麼做,就是因為拜登意識到在大選之年,自己不宜和共和黨發生激烈而直接的衝突,所以倒不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是從這件事上,共和黨人看到了拜登的弱點所在,也找到了自己攻擊拜登的位置。於是,就爆發了德州國民警衛隊和聯邦武裝對峙的事情。無他,德州方面知道,在這件事上,拜登必然還是得退一步,而德州自身也並不會真的因為聯邦政府的強硬而不得不把獨立這件事弄假成真。因為它們早已經料定,拜登無法強硬,最終只能悻悻而歸。
這種結果的好處就是德薩斯的這番操作,可以讓美國人看清楚拜登政府的軟弱和無能。再加上目前美國國內對於拜登政府支持烏克蘭的結局不妙,選民們就會對民主黨政府更加失望,而特朗普此時開始了自己的競選宣言,他聲稱自己可以在二十四小時之內結束俄烏戰爭,也能夠以更為和平的手段結束目前的加沙衝突。這些話聽上去似乎有些吹牛,但即便是我,也不會覺得特朗普是在吹牛。因為特朗普在任時,的確一直在試圖保持和普京的友好關係,並對北約的強勢做出過制約手段。至於巴以衝突,就更加不要說了,特朗普曾經兵不血刃地幫助以色列和四個阿拉伯國家建立外交關係。讓沙特成為美國的提款機而不是成為伊朗的友好夥伴。這些都是不需要特朗普吹牛的,而是在他上一任期內的的確確發生的。
外交上,特朗普已經展示了比拜登更強的能力,而在內政上,在維護美國選民的利益上,如果德薩斯這次的鐵絲網保衛戰能夠打贏,那就說明拜登在內政上也是軟弱無能和沒有能力踐行承諾的。相比較之下,一些中間選民自然也就願意把選票投給更有能力解決美國問題的特朗普或者其他共和黨候選人了。
曾經我們把馬克·吐溫的《競選州長》當做一篇諷刺小說來看,而如今,我們在深入瞭解美國的競選過程後,發現馬克·吐溫是那麼的溫和與淺薄,他對於美國的選舉還是看得太過善意了。無他,這已經不是競選人之間的爭鬥,甚至都不是兩黨之間的博弈,而是一場把國家利益置於個人利益之下,撕裂美國民意,分化美國作為一個整體共識的殘酷搏殺,一場不擇手段,不顧後果,卑劣無恥的政治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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