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錯失「先機」,不管誰當總統都難逆轉中國優勢?

風留痕

美國大選已經到了最後決戰時刻,也是中美「大國競爭」的關鍵時刻。儘管哈里斯與特朗普在對華「打法」上可能有所不同,但正陷入戰略危機的美國卻也正在錯失與中國激鬥的「先機」。不管誰當總統都難以逆轉中國的戰略優勢?

儘管美國總統大選是世界上的大事件,可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主要的原因就是外界特別是西方世界恐懼於特朗普再一次上入主白宮,西方世界恐懼於他樂此不疲要搞亂世界,甚至於擔心他對華強硬政策會引發中美兩個世界主要國家的激鬥,從而嚴重影響或波及到世界。外界似乎普遍更希望近來推動與中國關係「求穩」的拜登親選的哈里斯接班。

不確定性極強、又固執地以貿易戰形式強推「美國優先」的特朗普確實令世界頭痛。特別是在世界經濟復蘇嚴重乏力的情況之下,特朗普更難以為外界所接受或期待。

然而,沒有什麼執政經驗的哈里斯,不確定性也不小。如果真成為了一個「提線木偶」,被民主黨和共和黨人牽來扯去,不能自主,對世界的影響力更好不到哪裡去。

其實,不管誰當美國總統,打壓遏制中國的大戰略方向都不會變。變的是打法問題。從這一點來說,誰當美國總統中國並不關心。

儘管美國對華戰略總方針不會變,可是美國目前可以說是已經錯失了對華戰略的「先機」。誰當總統都難以改變目前中國正在不斷取得甚至是擴大的「競爭」優勢。

首先,拜登政府拱火烏克蘭戰爭就是一個巨大的戰略錯誤。關鍵是目前打也打不下去,停也停不下來,令美國是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把中國視為第一對手,那就應當集中力量針對中國而不是節外生枝拱火烏克蘭戰爭去招惹俄羅斯,使得自己無法集中力量打壓中國,或與中國進行戰略競爭。

既然已經把戰略重點從中東轉移到印太,就不應當鼓勵支持以色列在中東發動不義之戰。

目前這兩場戰爭是對美國的極大消耗與牽制,更嚴重打擊了美國人權道義形象。關鍵是,美國既支持戰爭,卻又怕陷入戰爭泥潭。這種猶豫不決或患得患失的心理,應當是戰略上的大忌。

對於烏克蘭戰爭來說,目前已經不是美國要不要停火止戰的問題,而是烏克蘭的澤連斯基絕不會選擇「土地換和平」,澤連斯基更想把美國拖下水來拯救自己。

而歐洲也不大可能接受俄羅斯吞併或分裂烏克蘭的大片土地,意味著要面對一個更加「強勢」的俄羅斯。不削弱俄羅斯,歐洲人的「不安全感」會更強烈。

澤連斯基這一次訪美,在得罪了共和黨和特朗普的同時,也肯定會增加美國兩黨極化對立,這會使美國內部在烏克蘭戰爭走向和結局問題上更加的難以統一,還將是繼猶豫不決、不死不活打下去。

而目前的以色列,顯然是在「坑美國」。很顯然,在這一輪中東歷史性衝突中,是以以色列利益優先,美國排第二了。美國才從中東亂局中拔出一隻腳,可以色列這會顯然是要把美國重新拉進戰爭泥潭之中,關鍵是美國拿以色列沒有辦法。儘管與內塔尼亞胡關係鬧僵,可拜登還不得不無條件支持。

不發動全面的戰爭,不可能壓制得住哈馬斯、真主黨等勢力。這場戰爭也會是沒完沒了。發動戰爭,則有可能引爆中東大戰,一旦引發美以與伊朗“抵抗之弧”的戰爭這可就沒完沒了。美國的印太戰略可就徹底被打亂了。

其實,中東戰爭之所以難以停火,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內部不團結。遜尼派更希望以色列能夠重創什葉派,巴政府希望哈馬斯被消滅,黎巴嫩政府希望真主黨被消滅,可問題是消滅不了,反抗就不止,戰爭就只能是持續下去。難辦的是,這兩國的政府也不會任由以色列危害無辜平民和侵略國土。

儘管不團結,但畢竟以色列才是敵人,美以也擔心引爆伊斯蘭世界共同對敵,至少這又成為了一場代理人戰爭,那就是美國與阿拉伯世界的代理人戰爭。

其次,正因為美國陷入了戰略麻煩之中。而美國製造的這個麻煩不但危害發展中國家,對歐盟這個重要的盟友也是一個危害。

美國要想硬逼歐洲入伙,就應當是專注於與中國的重構世界秩序的大國競爭,或者說全力向中國施壓,這樣才有可能迫使歐洲不得不做出選擇。連新加坡人都承認,一旦中美針鋒相對,亞太國家就不得不選邊。

可是,拜登一早就設定了不衝突的底線。既然不衝突,那就不要製造事端,外界摸不透美國到底想幹什麼,自然也就不會輕易做選擇。

重要的是,美國深陷兩場戰爭之中難以自拔,也等於是給了其它國家不選邊的勇氣。

如果美國真要推動脫鈎或為中國建高牆小院,那就直接一點。想對抗又不敢對抗,歐洲也怕一旦中美「和好」或不對抗而把自己給出賣了。

目前來看,中歐之間不會引爆激烈的貿易戰,即使關稅案通過了,中歐還是要繼續談,這決定了歐洲不會與美國一道與中國對抗或施壓。

那麼,此時的美國反而會擔心,一旦中美貿易戰大打出手,歐洲卻採取了與中國合作的姿態。或坐山觀虎鬥,犧牲的可就是美國的利益了。

其三,日韓印澳等國原本是一心追隨美國打壓中國。可美國同樣在印太戰略問題上表現的猶豫不決或患得患失,也沒有一個固定或明確的打法,簡直是「東一耙子西一掃帚」,沒個准點。

近來,美國只能是強拉日澳新上陣,而澳日也正在與中國積極緩和關係。因此,不管是在南海還是台海都只是做做樣子配合美國,對中國構不成威脅、也構不成傷害。

在南海問題上,中國可以收也可以忍,這都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中國借機在南海軍事維權建設和部局,徹底改變所謂的現狀。

台獨鼓譟也並非是壞事,這樣鬧騰下去,反而給武統留下了機遇。未來這10-20年,也就是要中國建成現代化強國之前,必須要統一台灣。

因此,美國目前的印太戰略簡直是在配合中國的復興強國戰略。

美國總是要求中國遵守「基於規則的秩序」,可是目前的東亞秩序是在由中國來主導建立,中國與東盟國家的合作在不斷得到加強,而美國的印太框架還是處於框架的設計階段。連新加坡人都心急地強調東盟是對美國最親熱的地區,歡迎美國加大投入或介入。可美國除了不痛不癢的軍演和自由航行之外,什麼也不做。區域內國家也只能與中國一起制定自己的規則秩序了。

其四,美國深陷戰略麻煩之中,自然也無暇顧及引導世界變革方向。

雖然美國只是一心想著如何拉幫結伙,卻總是不與盟友進行實質性的合作,也就是從不考慮歐盟的利益訴求,更是要犧牲盟友的利益來打壓中國。非西方國家或發展中國家自然就更不會跟著美國走了。

金磚國家機制,中非合作、中國與阿拉伯合作,中國與南美的合作等等。巴西前總統受中國表彰,說明中國目前正在加強與南美的合作,直搗美國的後院,綜合起來就是「南南合作」。

拜登高喊「美國回來了」,卻總停留在口頭上或停留在路上,而中國卻悄無聲地回到了「第三世界領袖」的位置。

重構世界秩序也好,世界變革也罷,絕不會再是由美西方自己制定了。發展中國家正在積極推動增加「參與度話語權」,未來全球南方與北方之間在制定秩序規則方面肯定得有一爭。而做為發展中國家的重要一員,中國的話語權自然要增加。

其五,中國目前最需要的是時間。中國需要時間突破高新技術與高端製造,也需要時間進行經濟結構和改革開放政策的調整和落實。一旦在半導體芯片軟件領域取得了重大的突破,美國就徹底沒戲了。一旦國內大循環快速運動起來,美國打貿易戰也不怕了,而這個時間正是由美國來給創造。

其六,中國與俄的正常貿易往來,只能是加強,絕不會因為美國的制裁而減弱。

中俄管道很可能繞過蒙古,這至少說明俄的立場鬆動,也表明俄不指望戰爭能夠快速結束,至少不指望制裁能夠結束。所以,與中國的貿易線就是俄的保命線。

其七,目前,在關稅問題上,歐盟實際上已經變成了德法領導權之爭。法國雖然堅決,但法國是戰略自主意識最強的國家,德國雖然親美,可卻是對中國市場依賴性最高的國家,這兩個國家都是美國難以擺弄得了的國家。想控制歐盟為己用,也真的太難。

目前,美西方陣營的混亂或不團結,在這種情況之下與美國進行「准冷戰」對抗,美國就不是沒有勝算的問題,而是必敗。

其八,降息後,割韭菜是不大可能了。至少割不動中國,最多也就只能是收割日韓印越這些國家。

美債評級下調,美國狂印美元,和未來中美貿易惡化,又將引發新一輪通脹高潮,美國會更麻煩。

美國儘管推動脫鈎去風險,可卻一直沒敢取消中國最惠國待遇,這就是投鼠忌器。說明美國也自知與中國走向全面脫鈎的代價。

不管哈里斯與特朗普誰將勝出,屆時美國內部的極化鬥爭都將更加激烈。美國自身就存在著巨大的不確定性,無法「安內」自然也就無法“攘外”。

總之,在美國選出總統之後,不管誰是總統,首先要應對的依然還是這「兩場戰爭」,還有就是說服盟友統一到美國的大國戰略上來。當然,最主要的是要應對美國更加對立的政治鬥爭和社會撕裂,以及應對自身的金融債務經濟危機和通脹問題。

這樣一來,中國在應對美國打壓問題上就有了更多打法,或選擇餘地,中國自然將有可能根據具體情況做出主動出擊,美國在兩場戰爭中更加舉棋不定、猶豫不決錯失戰機,也就是增加消和牽制。

樂觀來看,美國處理不好兩場戰爭,以及應對不了自身的金融債務和經濟困境,未來將是求著與中國合作,而不是逼著中國合作。中國將在美國定義的大國競爭戰略中獲取更大的優勢和主動權。而這個優勢,美國肯定是難以逆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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