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利亞政府軍在叛軍的攻勢面前加速崩潰,特別是在一周前伊朗外長訪問大馬士革之後形勢加速惡化,政府軍一直潰退到大馬士革。
政府軍毫無抵抗
在霍姆斯,HTS及其盟友繼續對該地區的行政中心發起進攻,並已到達北郊。
從黎巴嫩部署的真主黨部隊正在該地區活動,因此該市仍在堅守。然而,這顯然是在前線唯一面臨至少一些抵抗的地方。
不過,據稱該城市現在也已經失守了。
該國南部省份幾乎完全處於反政府組織的控制之下。戈蘭高地的聯合國維和人員也遭到炮擊,隨後以色列威脅稱,如果武裝分子越過 1974 年的分界線,以色列將發動行動。
在敘利亞中部,來自坦夫地區的親美團體控制了帕爾米拉和通往代爾祖爾的高速公路上的定居點。他們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在敘利亞人放棄據點後進入城市。
在代爾祖爾地區,庫爾德自衛隊正在取得立足點。
在阿勒頗省,親土耳其團體宣佈開始攻佔門比季的行動,但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僅限於炮擊。
儘管駐紮在那裡的自衛隊部隊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但以目前的前線配置,保衛這座城市免受武裝分子和土耳其軍隊侵害的前景看起來很渺茫。
沿海的塔爾圖斯和拉塔基亞仍然是一個安靜的避風港。
但大馬士革的情況卻並非如此,在該市的不同地區及其周邊地區,當地居民已經在撕毀巴沙爾·阿薩德的肖像,儘管叛軍尚未接近該市。
敘利亞安全部隊沒有集中進行抵抗。
在此背景下,關於阿薩德是否離開該國的爭論已經不那麼重要了,該國的國家機器幾乎完全崩潰,敘利亞總統即使還在國內也不再發揮任何作用。
敘利亞軍隊與敘利亞安全部隊之間不存在實際的嚴重互動,也沒有進行抵抗。
當然敘利亞政府軍本來就一直在崩潰邊緣,財政早就枯竭,軍餉都發不出來,更別提戰鬥力了。
俄、伊在哪裡?
但是,會有人問,承諾的伊朗軍隊和真主黨在哪裡?
真主黨總體來說還是比較小,而且在上次與以色列的戰爭中在指揮官和普通士兵方面遭受了嚴重損失。
因此,真主黨只能在霍姆斯部署少量部隊,這可能是其目前此類行動的極限。
就伊朗而言,情況更加複雜。
即使不討論政治方面,對伊朗來說也會出現後勤問題,無法保證部隊和物資和設備的運輸。
伊朗穿越伊拉克的陸地走廊被關閉,代爾祖爾被庫爾德人佔領;沙漠中的路線被坦夫武裝分子佔領。
以色列空軍不允許伊朗將部隊空運到大馬士革,並威脅要擊落這架飛機。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伊朗只能祝阿薩德好運,因為他現在沒有真正的機會提供大規模的軍事支持去維持「什葉派新月」。
最大的問題是,伊朗實際上已經沒有蘇萊馬尼於2017年修建的陸地走廊了。
這是戰略上的失敗。
同時,俄羅斯也不能抽出手來,當然他也必須解決自己在敘利亞的存在的問題:
1. 維持其在拉塔基亞的軍事基地。
2. 從大馬士革撤離公民和軍隊。
3. 後果和成本總體最小化。
敘利亞很可能會變成利比亞和阿富汗式的國家廢墟,並且面臨一場長期戰爭,各派恐怖分子裹挾該地區的數百萬難民引發有一場悲劇。
依靠在敘利亞佔領的地區,激進的伊斯蘭主義肯定會在許多國家付出慘重的代價。
深層次原因
其實,最大的原因應該是俄羅斯的戰略轉型已經結束,敘利亞對俄羅斯來說成為負擔,而不再是利益。
俄烏戰爭以來,北溪被炸之後,俄羅斯對歐洲的石油天然氣出口改道土耳其流,
這是一條從俄羅斯經黑海到土耳其的天然氣管道,設計輸氣能力為315億立方米/年。天然氣沿該管道輸送到土耳其,再轉口到南歐和東南歐國家。
土耳其土耳其能源和自然資源部長登梅茲此前表示,「土耳其流」正以100%的能力運行。
他在接受TVNet電視台採訪時指著一張交互地圖說:「我們每年可以沿『土耳其流』獲得高達150億立方米的天然氣。」
也就是說,土耳其現在是俄羅斯對歐洲的油氣總閥門,所以埃爾多安向俄羅斯提出關於敘利亞的一些要求的時候,大概率會得到俄羅斯的首肯。
同樣的理由,俄羅斯將納卡地區賣給了阿塞拜疆,雖然亞美尼亞自己轉向西方在前,俄羅斯順水推舟。
因為阿塞拜疆的巴庫已經成為俄羅斯以及前蘇聯共和國能源出口的中轉站。
同時,俄羅斯到印度的南北走廊打通,俄羅斯不再依賴地中海和黑海來轉運,而是從裡海中轉,這是地緣政治的最大變局,
再加上紅海斷航,地中海的戰略地位大幅度下降,特別是地中海西部深處的港口通航率大幅度下降,成了雞肋。
所以俄羅斯在地中海和中東的利益已經不像以前那麼舉足輕重。
對於美國來說,特朗普上台後主張本土石油天然氣的自給自足,甚至要加大出口,中東反而成為美國石油天然氣的競爭對手,而不是合作夥伴。
所以,特朗普在上一任期就開始從敘利亞撤出部隊,只維持了900人的規模。
在兩個大國都對敘利亞有撤出預期的情況下,土耳其抓住機會,在俄羅斯和美國雙方的默許下搶奪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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