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速營:惡魔的崛起!

盧克文

「我們為烏克蘭的命運而痛苦萬分,對敵人的仇恨成倍地增長」

                      ——《烏克蘭民族主義者進行曲》

① 納粹教父

亞速營的創始人,是安德烈·比列茨基(Andrey Biletsky)。

比列茨基生於1979年,是哈爾科夫的烏克蘭族。從大環境來看,哈爾科夫是一個很親俄的城市,但比列茨基不同,他父親的祖上是烏克蘭哥薩克,母親的祖上是反俄的烏克蘭貴族,可以想像他們家的反俄氛圍有多麼濃厚。

在這種反賊家庭裡,比列茨基逐漸養成了激進的價值觀。從小,他就極端崇尚烏克蘭民族主義,天生就是破壞大環境的人。

1990年,蘇聯還沒解體,11歲的比列茨基就做了一個違背祖國的決定:他拒絕加入少先隊,堅持不佩戴紅領巾,還和幾位同犯在學校升起了烏克蘭國旗。

雖然在政治上比較魔怔,但比列茨基的題做的不錯。高考那年,他考上了烏克蘭top 2的哈爾科夫大學,讀的是歷史系。比列茨基對烏克蘭史相當痴迷,在烏克蘭上下兩千年的歷史中,他特別喜歡種族清洗和與納粹合作的部分,連畢業論文都寫的是這個。

大學畢業後,比列茨基拿到了紅本畢業證。在俄式教育裡,紅本畢業證只發給絕大多數科目都是5分(滿分)的畢業生,能拿到的都是卷王級別。作為卷王,比列茨基獲得了留校任教的資格。不過,他很快就發現了一個更為光明的前途:廣場。

2001年,時任總統庫奇馬被曝出下令謀殺反對派記者,反對派趁勢在基輔廣場搭起帳篷,發起了「沒有庫奇馬」運動。

俗話說,一個烏克蘭人這輩子沒參加過廣場革命是不完整的。為了給自己一個完整的人生,比列茨基積極參與了倒庫(奇馬)運動,結果自然是如他所願:庫奇馬對反對派重拳出擊,僅用幾小時就平息了騷亂。比列茨基被警方逮捕,烏克蘭安全局還專門給他任教的大學施壓,要求盡快開了這匹害群之馬。

此後,比列茨基成了警方重點關照的對象,但也在民族主義圈子裡混出了名堂。2002年,比列茨基加入了「三叉戟」組織,這是一個典型的新納粹組織:它仇恨共產主義,敵視非烏克蘭族,最喜歡的愛豆是納粹分子斯捷潘·班德拉。

為了表達觀點,三叉戟組織的成員經常會做出一些極度激進的行為,比如炸毀斯大林像和毆打外國人。

在這樣一個組織裡,比列茨基找到了家的感覺。很快,他就當上了哈爾科夫分部的指揮官。

2005年,當了三年大區經理後,比列茨基開始自立門戶。根據自己的理念,他在哈爾科夫創建了一個非常愛國的組織——「烏克蘭愛國者」。後來,比列茨基就是在這個組織的基礎上,成立了亞速營。

「烏克蘭愛國者」使用的logo,是一個由I和N組合而成的圖案,這個圖案後來也被亞速營繼承。它的學名叫「狼之鈎」,上一個使用它的單位叫黨衛軍帝國師,是希特拉最精銳的部隊。對此,比列茨基一再表示:這個符號明明是「國家理念」(Idea of Nation)的縮寫,黃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你憑什麼誹謗我是納粹呢?

除了符號cosplay,「烏克蘭愛國者」在行動上也處處向「德國前輩」致敬:他們像納粹一樣敬禮,像納粹一樣紋身,像納粹一樣搞火炬遊行,像納粹一樣襲擊社會主義者和「非斯拉夫外表」的人,但他們始終表示:我們不是納粹,我與納粹不共戴天。

說起來,這些新納粹也是趕上了好時代。那時的烏克蘭正處於尤先科時期,作為著名反俄魔怔人,尤先科和新納粹有相當多的共同語言,對仇視俄族的極右翼向來是少捕少抓,從寬處理。

於是,趁著時代的東風,「烏克蘭愛國者」在全國病毒式擴張。短短三年時間,比列茨基就在烏克蘭成立了八個地區中心,大有把納粹思想傳播全烏之勢。

隨著規模的急劇擴張,「愛國者」們也日趨魔怔化:2011年8月22日,烏克蘭安全局逮捕了三名「愛國者」成員。被捕前,這三名手藝人已成功自制了一枚炸彈,爆炸半徑可達100多米。他們的原計劃,是在兩天後的烏克蘭國慶節引爆炸彈,給鮑里斯烏波爾市的列寧像來個原地起飛。

擱一般人看來,這活兒整的已經夠狠了,但實際上,更狠的活兒還在後頭,而且和它只差了一天。

2011年8月23日,一位名叫謝爾蓋·科列斯尼克的哈爾科夫網民刷到了一則引戰貼,發帖者的原話是:「如果哈爾科夫仍由納粹統治,那麼她的明天會更好」。這種「越殖民越發達」的言論激起了謝爾蓋的憤怒,他立刻抄起鍵盤對線。一番對噴後,發帖者表示,你有本事線下碰一碰,我住哈爾科夫市雷馬爾斯卡亞大街18號,來了准沒你好果汁吃。

根據發帖者的地址,謝爾蓋來到了「烏克蘭愛國者」的哈爾科夫總部。他報上名號,等對方派人跟他單挑。結果,「愛國者」認為,對邪魔歪道不用講什麼江湖道義。八個「愛國者」一擁而上,對著謝爾蓋就是一頓群毆。

謝爾蓋掏出裝橡皮子彈的手槍還擊。最終,他在受到兩處開放性顱腦損傷,一處胸部刺傷,外加頂葉和軀幹挫傷的情況下,把兩名「愛國者」打成了輕傷。

人揍完了,「愛國者」還嫌不過癮,它們從昏迷的謝爾蓋身上搶走了相當於7000格里夫納的錢財。這一搶,案件的性質就變了。早看「愛國者」不爽的警方立即行動,以故意傷害罪和搶劫罪逮捕了身為領袖的比列茨基。

此時,烏克蘭總統已從尤先科換成了亞努科維奇。作為從革命老區(頓涅茨克)走出的總統,亞努科維奇對新納粹向來是重拳出擊。於是,比列茨基的拘留期被一再延長,連吃了28個月的牢飯。據他本人回憶,這28個月給了他充足的信仰加成,讓他下決心走完他的道路。

那麼,什麼是比列茨基的道路呢?2007年,比列茨基寫了一篇「雄文」:《烏克蘭種族社會主義》。文中,比列茨基提出了兩大主張,一是把烏克蘭變為帝國,二是對非烏克蘭族進行種族清洗。

雖然在白人鄙視鏈中,烏克蘭人幾乎處於最底端,但比列茨基堅信:有朝一日,烏克蘭必將肩負起領導全世界白人的偉大使命。在烏克蘭人的帶領下,白種人將發起最後的十字軍東徵,反對由閃米特人領導的劣等種族。

如果比列茨基能一直呆在牢裡,那這不過是一個精神納粹的瘋言瘋語。但是,2014年的廣場革命改變了一切。

亞努科維奇倒台後,烏克蘭臨時政府下令釋放政治犯。2014年2月25日,比列茨基被放了出來。從此,一個納粹主義的惡魔,開始在烏克蘭大地徘徊。

此時,烏克蘭已是天下大亂。基輔政權發現,朝廷的正規軍實在太弱,跟東烏武裝打仗基本就是送。迫於形勢,烏克蘭像大清一樣搞起了民間團練,比列茨基果斷抓住了這個風口。

2014年5月5日,一個被歷史唾棄的日子。那一天,比列茨基集結了「烏克蘭愛國者」的核心成員,合併了哈爾科夫的極端組織「82教派」,在別爾江斯克成立了臭名昭著的亞速營。

剛成立時,亞速營成員大多穿黑衣。為了和克里米亞的小綠人對抗,它們將自己稱為「小黑人」。

② 戰鬥的法西斯

剛成立兩天,亞速營就打了個小勝仗。

2014 年 5 月 7 日,亞速營的一輛軍車在開往別爾江斯克的途中遭到了東烏武裝襲擊。亞速營與東烏民兵展開了一個多小時的交火,打死一人,俘虜兩人,其中一個是頓涅茨克國防部長伊戈爾·卡基賈諾夫。

對烏克蘭而言,很難說這到底是不是個好消息。因為繼任的頓涅茨克國防部長也叫伊戈爾,只不過他有個更響亮的筆名:斯特列科夫。他曾主導了克里米亞入俄,接下來的幾個月裡,東烏武裝將在他的帶領下一次次擊敗圍剿的烏軍。

5月9日,亞速營殺到了馬里烏波爾,參與了奪回市政廳的戰鬥。戰鬥一結束,亞速營副營長洪查爾就破口大罵,稱群眾裡面有烏奸。因為在亞速營抵達戰場時,市政廳外部完好無損,壓根沒有戰鬥的痕跡。所以,「愛國」的亞速戰士們斷定,就是烏奸把俄國人引到這的。

根據頓巴斯營指揮官的描述,此時的亞速營大約只有150人。以這種規模,肯定打不了什麼大規模作戰。所以,當時亞速營參與的,大都是偷襲、偵察等使命召喚級別的戰鬥,主要對手是頓涅茨克的民兵。有一次,亞速營還借著出任務公報私仇,洗劫了亞努科維奇在馬里烏波爾的別墅。

6月13日,烏克蘭基本控制了馬里烏波爾。這段時間裡,亞速營的戰績可謂「輝煌」。在它們看來,自己在一個月的血戰中擊斃頓盧民兵整整3人,己方僅受傷3人,重傷1人。如此「傑出」的戰績,完全可以稱得上是殲敵無數,虎踞東烏了。

不過,雖然打不了東烏民兵,但亞速營特別擅長對百姓作戰。5月29日,那位曾痛斥烏奸的副營長洪查爾發表了聲明,批評了亞速營的搶劫行為。亞速營官方立刻表示,你哪來的熊心大膽,竟敢誣蔑我大亞速皇軍。很快,亞速營開除了洪查爾,和這位烏奸徹底割袍斷義。

由於戰功赫赫,亞速營吸引了上層的注意。2014年8月2日,波羅申科親自嘉獎了比列茨基,授予它烏克蘭三級「勇氣」勳章。兩天後,亞速營重新上陣,加入了攻打頓涅茨克地區馬林卡鎮的戰鬥。

亞速營的參戰時間可謂非常之巧:8月4日,亞速營抵達了戰場。一天後,馬林卡就被烏軍佔領。亞速營以0傷亡的代價換了個參戰部隊的名號,可謂是贏麻了。

正當納粹們感慨敵人逃的太快時,上峰告訴它們:別灰心,大的馬上要來了。

根據烏軍的命令,亞速營被調去了伊洛瓦斯克。伊洛瓦斯克位於頓涅茨克與俄羅斯之間,是東烏民兵獲取俄軍支援的重要據點。

為拔掉這顆釘子,烏克蘭全力梭哈了一把:烏軍總計出動了一個坦克旅、四個機步旅和三個摩步營,還叫上了亞速營、礦工營、右區等法西斯民團前來助陣。

8月10日,亞速營參加了伊洛瓦斯克戰役。當天,在東烏武裝的炮火下,缺乏重武器的亞速營被打得抬不起頭,以兩死五傷的代價撤出了戰鬥。經過戰後盤點,亞速營認為,這群民兵連亞速營都不怕,已經不是普通民兵了,搞不好是俄軍親自下場。既然如此,咱還是先跑為敬吧。

8月25日,經基輔方面批准,比列茨基帶亞速營撤出了伊洛瓦斯克。一天後,城內的烏軍就讓俄軍和東烏民兵包了餃子。整個伊洛瓦斯克戰役,烏軍損失超過1000人,手頭的重裝備基本送光。這場戰役成了2014年烏東衝突的轉折點,烏克蘭從此被迫轉向戰略防禦。

戰役結束後,亞速營把鍋甩給了基輔政權。亞速營表示,我軍之所以沒有戰績,完全是因為基輔的耗材們不提供重武器。送我們去打仗,又不給好裝備,對得起我們嗎?得加錢!

面對亞速營的惡意討薪,基輔政權慫了。2014年9月,根據內政部長阿瓦科夫的命令,亞速營由營擴編為團。

兩個月後,亞速營的規模達到了800人,它們還加入了烏克蘭國民警衛隊,成了國家認可的公務員。烏克蘭政府慷慨地向亞速營提供了T-64B1M 坦克、D-30 火炮和各種 LAV裝甲車等重型裝備,做到了想亞速營之所想,急亞速營之所急。

基輔政權之所以這麼慫,完全是因為在伊洛瓦斯克輸的太慘,手裡幾無可用之兵了。因此,儘管明知道亞速營是群納粹分子,烏軍還是不得不更倚仗它們。

鳥槍換炮後,亞速營又被派到了馬里烏波爾。馬里烏波爾附近有一個小村莊,叫希洛金(Shirokino),它卡在馬里烏波爾和頓涅茨克之間,戰略位置相當重要。而亞速營的任務,就是同烏軍一起拿下這個村莊。

希洛金之戰是一場漫長的戰役,烏軍和東烏武裝從2014年9月一直打到了2015年2月。在此期間,亞速營犯下了罄竹難書的獸行,每一件都能引起巨大的生理不適。其手段之殘酷,足以令納粹黨衛軍直呼內行,ISIS自嘆不如:

2014 年 9 月,一名精神殘疾的男子遭到 8 至 10 名亞速營和頓巴斯營成員的虐待。亞速營對這名男子施以了強姦等一系列性暴力。受害人的健康隨後惡化,被轉入精神病院。

2015 年 1 月 28 日, 馬里烏波爾的一名居民因支持頓涅茨克政權而被亞速營拘留,他被關押了整整9天。這段時間裡,這位居民不斷遭受審訊和酷刑。他抱怨說,自己被亞速營吊起來,銬在一根金屬桿上,遭受了電擊和水刑的折磨。亞速營還將防毒面具戴在他臉上,讓他飽受窒息的痛苦。

2015年4月24日,一段關於亞速營的視頻在網上流出。視頻中,幾名亞速營士兵將一個東烏民兵釘在十字架上,點了一把火,將他活活燒死。

釋放了獸性後,亞速營的戰鬥力大大提升:2015 年 2 月 10日,亞速營在馬里烏波爾東部展開了大掃蕩,攻佔了別爾江斯克等五個定居點。

次日,烏克蘭駐華大使館發了條微博,興高采烈地慶祝亞速營的勝利。

此後,烏東戰爭暫告一段落,但亞速營的擴張才剛剛開始。

③ 希特拉回來了

平心而論,烏克蘭政府對亞速營相當不錯。自烏東戰爭以來,亞速營基本是要錢有錢,要槍有槍,要地盤有地盤,連公關都有人替它們做。

然而,自古舔狗不得house,亞速營對政府一直相當厭惡。在亞速營看來,自己更像是守衛遼東的關寧軍,而基輔朝廷正是那崇禎年間的大明。

作為一個大明化的政權,烏克蘭政府自然免不了貪污,而這也是亞速營最痛恨的一點。亞速營認為,基輔的政客就像街頭最廉價的妓女一樣出賣自己。對烏克蘭政客來說,向東烏武裝倒賣些坦克大炮早已是基本操作。只要刀樂給夠,他們連烏軍的陣地坐標都敢賣。

2015年,一名亞速士兵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見過政府軍的士兵有多不信任他們的指揮官。整個師都拒絕向上級透露他們的坐標,擔心上級會把他們賣給東烏武裝」。

不過,和貪污相比,亞速營更憎恨波羅申科的背叛。

2014年9月5日,俄烏簽署了《明斯克協議》,規定自2015年2月15日零點起,在頓盧二州實施全面停火。消息一出,亞速營集體憤怒了。它們不能接受,自己流血犧牲換來的土地,竟然成了基輔和莫斯科佬談判的籌碼。

比列茨基對此銳評道:「如果這是個戰術舉動,那並沒有錯……如果這是試圖與分離主義者就烏克蘭領土達成協議,那這顯然是一種背叛。

對於貪污的背叛者,亞速營自然恥與為伍。2015年4月,駐守在希洛金的亞速營拒絕和交接的烏軍換防,直到比列茨基下令後才悻悻離開。

2018年3月,在一場退伍軍人頒獎禮上,一名亞速營士兵當著全烏媒體的面,拒絕和波羅申科握手。波大總統只得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極了一個融不進圈子的局外人。

說起來,亞速營之所以如此硬氣,還得感謝烏克蘭「先進」的寡頭政體。

亞速營最大的金主,是第聶伯州的傳媒寡頭科莫洛伊茨基。他身價排行全烏第四,人稱烏克蘭王多魚。科莫洛伊茨基喜歡投政治項目,他的成功案例包括網紅電視劇《人民公僕》以及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科寡頭的贊助下,亞速營不太愁刀樂的事,對政府說話自然無需客氣。

諷刺的是,科莫洛伊茨基是個猶太人,在亞速營的定義中屬於劣等民族。俄烏開戰後,不少人拿澤連斯基的身份說事,覺得他一個猶太人怎麼可能支持納粹呢?事實證明,猶太人不僅能支持納粹,還能用錢砸到新納粹叫爸爸。

這,就是烏克蘭。

不過,金主爸爸畢竟沒有槍,解決不了亞速營的武器需求。在武器裝備這塊,亞速營的榜一大哥還得是北約。在2017年的跨年演講中,比列茨基對支持者們宣佈,亞速營正在按照北約標準進行訓練。

多年來,礙於政治正確,美國一直沒在官方層面支持亞速營。不過,如果就此認為美利堅與納粹勢力不共戴天,那多少有點高估了它的道德底線。

2015年6月,美國眾議院通過了禁止向亞速營提供武器和訓練的修正案。但在五角大樓的壓力下,這項禁令在不到半年後就被取消。此後的三年里,眾議院每年都通過類似的禁令,然後又在當年把禁令取消。

也就是說,美利堅皇軍的裝備還是落到了亞速營手中,頂多是過了烏克蘭皇協軍這道手而已。

有了錢和槍後,亞速營在搖人這塊也是突飛猛進。2018年,亞速營已擁有1500名士兵(開戰前擴張至2500),政黨成員則達到了驚人的20000人,其中有不少都是他國的極右翼。

由於納粹要素過多,亞速營成了全球極右翼心中的天堂。早在多年前,全球就已有20多個國家的志願者加入了亞速營。這些人中有阿拉伯人、美國人、基督徒和穆斯林。但比列茨基親口承認,亞速營的成員沒有一個是中國人。亞速營跟中國的唯一「交集」是2019年的香港黑暴。那年12月,幾名亞速營老兵出現在了香港街頭,它們和亂港分子親密合作,手把手地傳授顏色革命的「先進經驗」。

實際上,不少亞速營成員都來自俄羅斯,屬於普京重點打擊的新納粹。挨過普京的資本主義鐵拳後,新納粹在俄羅斯逐漸成了過街老鼠。本著天下納粹一家親的理念,納粹們紛紛從俄羅斯到了烏克蘭,在亞速營和手足們共襄盛舉。

此外,亞速營還有大量的民間後援會。這些粉絲會定期舉辦「亞速慈善音樂會」,將門票的所有收益捐給亞速營。當勁爆的重金屬音樂撕破夜空,亞速營就被包裝成了又酷又燃的青春熱血番。參加音樂節的觀眾堅信:每多買一張門票,亞速營就多一顆射向俄國人的子彈。

有了這麼好的群眾基礎,亞速營認為,自己可以和基輔政權盤盤道了。

長期以來,亞速營在議會裡都沒什麼建樹,但這不代表它們不能左右議程。在烏克蘭政壇中,亞速營始終扮演著政府反對派的角色,積極破壞《明斯克協議》。每當有人提出對俄緩和,亞速營必定給他扣上一頂通俄的帽子,讓他輕則社死,重則辭職,即便貴為總統也不例外。

2019年10月,澤連斯基來到了頓巴斯前線的佐洛特鎮(Zolote),要求駐防的亞速營撤軍,亞速營自然不肯答應。結果,當著媒體的面,堂堂澤大總統直接崩潰了:「我是這個國家的總統,我今年41歲,我不是個loser,我來找你們,告訴你們,放下武器吧」。與此同時,亞速營領袖比列茨基宣佈,如果澤連斯基繼續施壓,他就把上千名亞速營派到佐洛特去,看看誰硬的過誰。

最終,這場陛下何故造反的鬧劇以各退一步收場:亞速營堅持不離開佐洛特鎮,但同意放下武器。不過,幾個月後,佐洛特的戰鬥就再次升級,引發了違反明斯克協議的新一輪循環。

隨著停火協議一次次被踐踏,普京的耐心也在一點點地耗盡。終於,2022年2月24日,亞速營看到了把一個大國逼到絕境的後果。

開戰以來,獸性未泯的亞速營不斷刷新著戰場的下限:它給子彈塗豬油,槍殺逃出馬里烏波爾的平民,還不斷發佈虐待戰俘的視頻。亞速營的不服指揮,連烏克蘭軍方都看不下去了。3月4日,烏軍給亞速營打賞了一發「圓點-U」,送20多個納粹去見了希特拉。

當戰線逐步推到馬里烏波爾深處,人們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亞速營,低估了這群畜牲能有多麼令人髮指:3月25日,聯合國人權小組報告稱,越來越多的證據顯示,馬里烏波爾存在大量的萬人坑,其中至少有一個坑裡埋了200多人。

3月28日,在一所被徵用為納粹據點的學校裡,美國記者帕特里克·蘭卡斯特拍攝了一具婦女的屍體。這位女性在死前遭遇了殘酷的折磨:她身上有酷刑的痕跡,腹部被畫上了萬字符號。在她的屍體附近,散落著烏軍士兵的服裝和徽章。

就在視頻發佈的同一天,頓涅茨克民兵和俄羅斯海軍陸戰隊正在圍攻亞速營的基地。在俄軍炮火的轟擊下,亞速營的老巢爆炸聲不斷。另一段RT發佈的視頻顯示,亞速營的基地已被俄軍攻佔,它們連抵抗到最後一刻的勇氣都沒有,比守衛國會大廈的黨衛軍還不如。

不出意外的話,亞速營很快就能見到它們敬愛的元首了,烏克蘭的新納粹離團滅也沒有幾天了。

那麼,以後呢? 

1945年,當蘇聯紅軍將紅旗插上國會大廈時,所有人都以為,納粹已同希特拉一道湮滅了。

但實際上,在近年來的地區動蕩和民族衝突中,小鬍子的孝子賢孫可謂屢見不鮮。從東方之珠到東歐糧倉,從北美的紅脖子到西歐的極右翼,對全球化不滿的極端分子將《我的奮鬥》從垃圾堆中拾起,用納粹主義瘋狂地回應這個魔幻的時代。

在經濟全球化時代,所有國家生而平等,但有些國家比其他國家更平等,有些國家吃肉喝湯,有些國家就是肉和湯,而新納粹們往往就是來自這些給人當肉當湯的國家。

這些新納粹們是瘋子,但並不是瞎子,他們看得見是誰洗劫了他們國家的財產,看得見是誰在玩弄他們國家的女性,看得見是誰把他們國家當嬰兒培養皿和生物試驗場。

但,就像「至聖先師」阿道夫一樣,他們從不敢直面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他們敢,也只敢揮刀向更弱者,向比他們弱小的民族和比西方弱勢的國家證明充沛的武德。而國內的寡頭和西方的政客們,也樂於為新納粹的事業而慷慨解囊,畢竟當年他們就是這樣支持希特拉「禍水東引」的。

這既適用於新納粹,也適用於所有西方庇護下的右翼勢力。

在今天這個魔幻的世界,被納粹屠殺過的民族可以資助納粹,自詡為抗德主力的國家也可以武裝納粹;將希特拉送上神壇的德國人可以是納粹,把希特拉挫骨揚灰的烏克蘭人也可以是納粹;老納粹死完了有新納粹,新納粹死完了有新新納粹。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來。

只要孕育法西斯的土壤一日不根除,像亞速營這樣的極端組織還會生生不息,希特拉還會以另一個名字在另一個國家出現,納粹還會披上另一身皮,在另一群忠實信徒的招魂下穢土轉生。

烏克蘭的去納粹化必須進行,手上沾滿血債的納粹分子必須被毀滅,

而納粹產生的根源,也該得到它應有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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