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正急轉直下，歐洲又一場戰爭已到懸崖邊

形勢正急轉直下。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如果控制得不好，歐洲又一場戰爭已到懸崖邊了。

哪個地方？

我們中國人也很熟悉的一個地方，巴爾干半島，科索沃。

一個傳統的火藥桶，現在已經又開始吱吱作響。

「我們已經被逼到牆角。」這是塞爾維亞總統武契奇的警告。他稱，12月11日這天，是他「擔任總統最困難的日子」。

為什麼？

因為塞爾維亞必須要有所行動，是眼睜睜看著科索沃塞族遭受欺凌，還是塞爾維亞採取堅決的行動。

事情的起因，還是科索沃塞族的命運，直接的是車牌爭議。

按照科索沃當局的要求，科索沃北部的塞爾維亞族，不得再使用塞爾維亞的車牌，必須替換成科索沃的新車牌。

塞族人強烈不滿，認為這是對他們的歧視和迫害。

因為在塞族人看來，科索沃依然是塞爾維亞的一部分。在南聯盟時期，科索沃是塞爾維亞的自治省，但阿爾巴尼亞人口佔多數。當年，因為民族問題，爆發了激烈的衝突，隨後導致科索沃戰爭。

北約強行介入，70多天的狂轟濫炸之下，塞爾維亞被迫戰敗屈服。2008年，在西方的支持下，科索沃單方面宣佈獨立，並得到美英德法等國承認，但塞爾維亞、俄羅斯等國一直拒絕承認。

現在，更換車牌，就是切斷科索沃塞族與塞爾維亞最後的聯繫。

就在上個月，塞族市長、法官，以及600名警察集體宣佈辭職，抗議科索沃當局的命令。科索沃則派出軍警，試圖進入塞族地區，局勢開始不斷升級。

最新的導火索，科索沃當局逮捕了一名塞族警察，徹底激怒了塞族。就在過去的這個週末，中國人在關心疫情，世界很多人在關心世界盃，巴爾干則擔憂另一場戰爭。

塞族抗議者採取行動，封鎖了塞族地區和科索沃的主要公路。科索沃警察與塞族還在多個地方發生交火。有激進者還朝歐盟駐科索沃使團投擲了一枚暈眩手榴彈，所幸沒有傷亡。

從12月12日起，科索沃塞族地區的中小學，都宣佈停課了。

雙方都在緊鑼密鼓準備。可以預料，如果科索沃方面採取強制行動，那塞族肯定會展開激烈對抗。在當年南聯盟的土地上，民族衝突一旦觸發，會是怎樣的悲劇性後果，我想也不用多說。

反正，肯定比烏克蘭衝突慘烈得多。

塞族背後，是塞爾維亞。

12月11日，武契奇緊急召開塞爾維亞國家安全委員會會議，呼籲塞族保護克制，不要對駐科部隊和歐盟使團發動攻擊。他此前則明確提出，希望能向科索沃派出1000名塞爾維亞軍警。

按照他的說法，根據當年聯合國安理會第1244號決議，塞爾維亞有權在當地居民「和平與正常生活」遭到威脅時，向科索沃派遣軍警人員。

但現在，科索沃在北約掌控之下，武契奇很清楚，北約駐科部隊絕對不可能接受他的要求，儘管「這是駐科部隊的義務」。

誰是始作俑者？

科索沃當局指責塞爾維亞和塞族，武契奇則指責科索沃當局，還有美國。

武契奇說，是美國像撫養孩子」一樣培養科索沃大約20年，是美國站在科索沃一邊拒絕履行與塞爾維亞的協議，「我想問我們的美國夥伴一個問題：普里什蒂納（科索沃首府）尊重哪些協議？美國人尊重哪些協議？」

看了一下，西方國家普遍呼籲克制，但同時斷然拒絕武契奇派兵的要求，並強烈譴責針對歐盟使團的攻擊。

俄羅斯什麼態度？

還沒看到最新表態，但毫無疑問，站在塞爾維亞一邊。

俄外交部發言人扎哈羅娃此前曾指責，科索沃當局的做法，是在試圖將塞族驅逐出科索沃，他們也明白塞爾維亞不會坐視不管，「我們呼籲普里什蒂納（科索沃）以及支持它的美國和歐盟，停止挑釁並尊重科索沃塞族人的權利。」

什麼意思？

俄羅斯的態度很明確，是科索沃的歧視性政策，故意導致局勢升級；西方則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甚至不排除你們利用科索沃，故意刁難塞爾維亞，讓塞爾維亞變天。

最後，怎麼看？

還是粗淺三點吧。

第一，可怕的雙標。

俄烏衝突爆發後，西方不斷向武契奇施壓，要求塞爾維亞譴責俄羅斯入侵烏克蘭。

武契奇就這樣回答：我們是一個小國，不想結束與任何一國的友誼。我建議他（烏克蘭大使）立刻打電話給澤連斯基，要求他譴責美國、英國和其他國家當年對塞爾維亞進行的侵略行徑，如果澤連斯基這麼做，我就接受烏克蘭大使的要求。

但這可能嗎？

這何嘗不是雙標？西方譴責俄羅斯肢解烏克蘭，但當年肢解南聯盟，誰又是幕後黑手呢？

第二，可怕的後果。

別忘了這是巴爾干，這是塞爾維亞，這是科索沃。科索沃後面有阿爾巴尼亞，有歐盟，有美國，有北約。

但塞族是一個充滿血性的民族，真將塞族逼到絕境，真將塞爾維亞徹底激怒，別忘了，當年薩拉熱窩的槍聲，別忘了過去的一場場戰爭。那真是會屍橫遍野，人間慘劇的。

更別提，巴爾干問題錯綜複雜，科索沃動蕩了，塞爾維亞能坐視不管？薩拉熱窩就真能平靜？美國就真不會插手？俄羅斯又會善罷甘休？一連串的問題，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第三，痛心的現實。

真的很痛心。對我們中國人來說，提到科索沃，更有一種無法忘卻的悲情。當年，就是因為科索沃戰爭，北約轟炸我駐南聯盟大使館，新華社記者邵雲環等三人被炸死……

往事歷歷，如在眼前。現在，新的衝突，又一觸即發。

我之前就說過，只有立場，沒有對錯，那就不可能有公正。公正沾染了灰，屈辱澆灌仇恨，那生長出的必定是悲劇。火藥桶被點燃的後果，將是一場新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