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朝鮮和俄羅斯領導人會晤的事,有些文章的判斷和結論跟我相反,儘管有些文章寫得比較隱晦。
我歸納了一下那些文章的觀點,大體有兩個分論點,最終得出一個總論點。
第1個分論點就是,朝鮮基於他們國家的現狀考慮,所以一個勁地發展核武器,並且試射導彈,由此導致了朝鮮半島局勢緊張。
這些文章把朝鮮這些動作的出發點歸納成諸如想引起美國的注意,想在談判桌上增加籌碼等等。
說實話,對於這樣的觀點,我們很難批駁他們。不是說我沒水平,更不是說他們很有道理,因為很多觀點要想證偽它是很困難的。正如我說你昨天偷了自行車,你要想證明自己沒有偷自行車,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這些文章的第2個分論點是,朝鮮對中國可能也不太滿意。
他們還拿了一張照片作為論據。中國的領導7月份訪問朝鮮的時候,和朝鮮領導人,還有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一起在主席台上,結果朝鮮媒體和世界各大媒體報導這件事的時候,用的那張照片上,朝鮮領導人很有領導風采,俄羅斯國防部長紹伊古在行軍禮,也很莊嚴肅穆,而我們的領導穿的雖然是正裝,但自然不可能搶了朝鮮領導人的風頭,不可能像俄羅斯國防部長那樣做出一副軍人的那種規規整整的樣子,所以,三個領導在台上的神情,好像顯得我們的領導的光彩比不上另外兩個。
這話怎麼說呢?在國際政治當中用一張照片來傳遞某種情緒,也是有的,但這張照片是不是那個意思,那也不好說,我們也不能說百分百不是那個意思。所以還是那句話,隨便一個人拋出一個觀點,你要想證明他100%是錯的,實在太難了——臣妾實在做不到啊!
這是這些文章的兩個分論點,這些文章的總論點是,朝鮮和俄羅斯領導人會晤,對中國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那怎麼看待這些文章的這些觀點呢?
還是要再一次重復那句話,要想證明這些觀點100%是錯誤的,太困難了,正如你要去證明你昨天沒偷自行車,那你是很困難的。你自己證明自己沒做某件事或者不是什麼東西都是困難的,更何況我要去證明別人不是某種狀態,那自然更困難了。
而且,說實話,我們也不能把這一類的分析簡單地稱之為謠言。總之,雖然證實某一件事情是困難的,但證偽某一件事情更困難。
那怎麼辦呢?我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新的討論角度。
這個角度就是:「假設」他們的提供的信息是哪個樣子的。
請注意關鍵詞:「假設」。
重要的事情說三遍,所以再說一遍:我只是「假設」他們提供的信息是那個樣子的。
那麼,當我「假設」他們提供的信息是那個樣子的,那接下來我想表達什麼觀點呢?
我想表達的是,「假設」他們提供的信息是那個樣子的,我也不贊成他們的分析。
這話尺度有點大。
我們通常認為,如果對方的觀點如果是正確的,那你就必須要贊成。可我今天就是要較這個真,我就是要說,即便你說的事兒本身沒問題,我也不同意你的結論。
類似這樣的邏輯在現實生活當中是否存在呢?可能很多朋友認為不存在,那麼我打兩個比方。
我們都知道歷史上有四大美人,其中之一是唐朝的楊玉環。那麼,當我說楊玉環長得很漂亮的時候,如果有一個人突然跳出來說楊貴妃其實有點胖,然後反復寫文章,詳細的描述楊玉環是怎麼個胖法,說得惟妙惟肖、活靈活現,他的用意無非是想說楊玉環很醜。
那麼,說楊玉環有點胖,這個表述正確不正確呢?正確,可是我仍然不同意你的觀點,因為楊貴妃雖然有點胖,但就是一個合乎標準的美人。
還是拿美人打比方,中國另外一個四大美人之一是西施,雖然我沒見著西施,反正歷史上都記錄她長得很漂亮。可是我們都知道,西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心口痛。當代學者進行了很多研究,有人是事因為心臟有問題,有人說是胃有問題,總之,外在的表現是心口痛。由於心口痛,所以西施經常要捂著胸口,所以經常皺著眉頭。東施效顰的故事就來源於這裡,說是有一個女孩子叫東施,她知道別人都說西施漂亮,又看到西施心口痛而皺眉,於是她也學著皺眉,結果大家覺得很彆扭。東施效顰的顰就是皺眉頭的意思。
你想想看,如果有一個人在我面前大張旗鼓講西施胸口痛而皺眉,再進一步說西施整天愁眉苦臉,讓人覺得西施很醜,你說他說的對不對呢?他的描述是對的。可是我不贊成他這麼說,因為他一個勁兒這麼說的話,他的意思是西施很醜,可是我還是認為西施是美的。
那這問題出在哪裡呢?
這就必須要把馬克思主義哲學裡面的唯物辯證法拿出來用了,不然的話怎麼說都說不明白這一個貌似有點矛盾的道理。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唯物辯證法裡面有一個觀點就是,任何事情都要分清主次。標準的表述是要分清楚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
當我們把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理論裡面的這個關於主次的理論拿出來用的時候,我今天給朋友們提出的這樣一個很糾結的話題立刻就迎刃而解了。所以我們經常說馬克思主義是強大的思想武器,當你想不通很多事情的時候,你想想馬克思主義,你的思想疙瘩立馬就能解開了。
楊貴妃漂亮不漂亮?她身上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元素,當然還有一些醜的元素,比如她有點胖。西施漂亮不漂亮?她身上一定有很多漂亮的元素,但她也有一些醜的元素,比如她心口痛,經常皺眉頭。
但是,我們要分清主次。
毫無疑問,楊貴妃也好,西施也好,她們之所以被列為中國歷史上的四大美人,是因為她們身上有很多美的元素佔據主要位置,而她們身上的諸如有點胖,或者心口痛……這些醜的因素居於次要位置,最終我們做出一個判斷,楊貴妃和西施是美的,而不是醜的。
這種現象在現實生活當中非常常見。比如很多人喜歡喝綠茶,可是你要問綠茶是什麼味道,回答是:綠茶不僅有鮮味,有甜味,有爽味,有芳香,還有苦味,還有澀味。
毫無疑問,人們認為綠茶的味道很好,是因為把鮮味、爽味、甜味和芳香作為主要因素,把苦味和澀味作為次要的因素。當然有少數人喝綠茶,純粹就是衝著苦味和澀味來的,那另當別論,畢竟有很多人喝綠茶,不太喜歡苦味和澀味。這也是為什麼每年清明之前的綠茶更受人歡迎的原因。因為清明之前的綠茶,苦味和澀味相對更少一些,而鮮味、爽味、甜味和芳香更多一些。
如果往深處分析,很多人認為綠茶是好的,在於人們更多地關注茶的營養價值,這些營養價值在人們心中是佔據主要位置的,那麼它的口感上的苦味和澀味就居於次要位置,所以我們總體上說綠茶是個好東西。
好了,不扯遠了,回到我們所說的主題上來。朝鮮和俄羅斯領導人這次會晤的眾多背景元素裡面,我們假定那些文章所說的情況確實存在,那麼我們也要分清主次,找出這些元素是居於主要位置還是居於次要位置。再一次重復強調,我只是假設那些文章提供的信息是那麼回事兒,我並不是真正認為那些文章說的具體內容有道理,因為我做的功課不夠,我無法做出判斷。
那麼好了,我們來捋一捋。
朝鮮半島的局勢在過去一年多驟然升級,那麼朝鮮的處置方式是不是100%完美呢?是不是在某些事情上做得也不夠好,從而進一步的刺激了美國和韓國呢?或者說他有沒有更好、更精准、更恰當的方法呢?而且,如果往深處說,他做出這樣的一些舉動,有沒有一些特殊的考慮呢?比如像文章當中所說的一些,想引起國際社會的注意,或者想在談判桌上增加自己的籌碼呢?
前面已經說了,想證偽一個事情往往比證實一個事情更難,所以今天咱不做難題,咱做簡單的題,咱不去證偽它。我想說的是,即便有這些情況,我們要看一看朝鮮半島的局勢過去一年多驟然升級的主要原因,到底是因為朝鮮可能在某些問題上操作不夠精准,還是因為美國和韓國主動發起挑釁。
那麼這又能夠怎樣得出正確的判斷呢?普通大眾不可能知道很多事情的內幕的,所以判斷起來也是非常困難的。但是我們大眾有我們的視角,這些視角也是很能說明問題的。
我選擇的一個視角就是,過去幾年,朝鮮的領導人沒變,政策也一直沒變。然而2021年美國換了總統,2022年韓國又換了總統,而就從韓國換總統開始,局勢驟然升級。
那這就意味著,朝鮮還是那個朝鮮,可是在特朗普執政美國、以及文在寅執政韓國的時候就沒事,等到拜登那老頭執政美國和尹錫悅那傢伙執政韓國以後,就有事了。那你們想一想,局勢驟然升級的主要原因到底在哪裡呢?
所以,儘管我們不能說朝鮮在處理半島局勢的時候就做得完美無缺,但導致局勢驟然升級的主要原因100%是在美國和韓國身上,當然還要加上一個日本。請注意關鍵詞是「主要」。
我們再看朝鮮對中國是否滿意的問題。說實話,普通大眾對這個問題是很難作出準確回答的,我前面提到的那些照片也只能提供一些聯想和可能。
但是我們不要忘了,在這一次中國的領導訪問朝鮮,參加朝鮮紀念祖國解放戰爭勝利70週年,也就是中國人所說的朝鮮停戰協定簽訂70週年活動期間,7月26日朝鮮最大領導拜謁了檜倉中國人民志願軍烈士陵園,並向毛岸英烈士墓獻花。
毫無疑問,朝鮮最大領導的這一舉動體現了對中朝關係的肯定。而我前面提到的那張照片,即便蘊含著某種含義,它的分量也不可能跟朝鮮最大領導拜謁志願軍烈士陵園,並向毛岸英烈士墓獻花相提並論。
毫無疑問,在中朝關係中,朝鮮對中國的接納和肯定絕對絕對絕對是主流,如果可能存在有些他還不太滿意的地方,那絕對絕對絕對處於次要位置。
這樣的主次,一定要分清。
最後我們再看這些文章的結論,也就是不主張肯定朝鮮領導人和俄羅斯領導人的會晤,他們提供的邏輯是,這種會晤對中國不一定好,這也可能對中國帶來一些麻煩。
那會不會給中國帶來一些麻煩呢?前面已經說了,要說絕對不會,誰敢說這個話?所以我們就假定他可能會,那又是什麼結果呢?那還是要看主要的東西。
主要的東西有這麼兩個:
一是,目前中美博弈,朝鮮到底是美國的盟友還是中國的盟友,這是大局,這是主要的。
如果你不覺得這個問題很重要,那我們反過來理解一下你就會有深刻的感受。假設現在那個整天和美國混在一起的尹錫悅當了朝鮮的領導,你覺得中國的局勢是會比朝鮮現任領導人當家好呢?還是差呢?毫無疑問,如果現在的朝鮮是朝鮮南邊的那個韓國總統尹錫悅當了家,他一定會讓美軍在朝鮮駐軍,美國軍隊就住到中國家門口了。
我繞這麼大個彎子分析,其實我就想說一個事兒,朝鮮是跟中國俄羅斯一起反美的。
這是大局,這是根本,這是事情的主要方面。
二是,關於朝鮮和俄羅斯的會晤的效果。俄羅斯更加關注東北亞的局勢,乃至可能加入到反對美國韓國日本的同盟的行列當中,一定是對美日韓的更大震懾。原來是中朝兩國的事,現在變成了中俄朝三國的事。那就像要準備打架一樣,我突然多了一個幫手,你說是對中國有利還是沒利呢?
另外,你要看美國韓國日本這些國家的反應。美國是連續發出了6次警告,這6次警告意味著什麼呢?意味著他不希望出現這種情況。敵人不希望出現的事情,往往就是我們做對了的事情。這個道理,應該不是太複雜吧。
而我想說,美國人不希望朝鮮和俄羅斯領導人會晤並加強軍事合作,為什麼國內也有一些文章說不要去支持這件事呢?怎麼美國不希望發生的事,國內的有些人也表示贊成做正面評價呢?中國的有些人,怎麼說著說著又跟美國人想到一塊去了呢?
想到這一層,我們一定要抽象一點,為什麼中國的有些人老是能美國人想到一塊去,他就是不能跟中國人想到一塊去。先不管他說的某一個具體事是否能自圓其說,我們有必要經常性地、抽象地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先把這個問題放一放,假定這些人美國不是一伙兒的。那麼,關於這個問題的理解,我們也要分出一個主次來,主要的方面就是它有力的震懾了敵人,並且有可能在未來發揮出實質性的效果,次要的方面是那些文章所說的,可能會給中國帶來一些麻煩,比如朝鮮和俄羅斯意圖在東北亞局勢上把中國拉到一條船上。
為什麼我說這些文章所說的所謂的可能會給中國帶來一些麻煩,是次要方面呢?
道理很簡單,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我們這個世界的任何事情,尤其是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是不可能只有獲得沒有付出的。當朝鮮半島局勢變得緊張,威脅了中國的穩定的發展環境的時候,中國要解決這個問題,一方面中國自己要努力,另一方面要有幫手,而這些人在幫中國的時候,中國也一定要有付出,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
因為,世界上除了中國以外的任何一個國家,都是站在自己國家的立場上來考慮問題,而不是自覺地把自己變成中國的一個省,事事100%地從中國角度考慮問題,事事百分百地為中國著想。
如果朝鮮和俄羅斯為了東北亞的局勢,希望拉中國跟他們上一條船,那能說明什麼問題呢?我認為啥問題都說明不了,只能說明他們是一個正常國家。——當然我們這裡還不說,那本來就是中國的問題,本來就是中國的船。
假設他們這樣做目的,就純粹是為瞭解決中國在東北部的穩定的發展環境的問題,而什麼回報都不圖,我反而認為他們是神經病,這樣的國家在全世界不存在。如果表面上出現這種局面,我們一定要多長個心眼,要警惕背後很可能有更大的陰謀,因為這樣的國際關係邏輯是不存在的。
二
說到這裡,我們有必要趁此機會討論一些反美的策略問題。這個問題有多個視角,我今天選擇的這個視角是:是我們一家單打獨鬥反美,還是要盡可能的團結更多的朋友一起反美?
我想這個問題是很好回答的,幾乎所有的人都會脫口而出:那自然是要多拉幾個幫手啊,怎麼能夠單打獨鬥呢?
恭喜你,回答正確,加10分。
可是,下面一個問題可能就有點不太好回答了。
如果有人跟我們一起反美的時候,都有自己的小九九,都想趁機維護自己國家的利益,甚至希望中國為維護他們自己的國家利益而做點什麼,那麼我們能不能理解這些想法呢?甚至給予一些支持呢?
這時候恐怕有很多人都會有些猶豫了。他們心裡面可能在想,我是想拉著你一起反美,你怎麼還能讓我給你幹活呢?讓我給你幹活,不就是我吃虧了嗎?我怎麼能吃虧呢?我只想佔便宜啊!
可是我要問你,世界上有哪一個國家願意不計報酬,不計回報,以身相許地跟著中國一起反美呢?世界上有哪一個國家反美的根本目的不是為了維護他們自己國家的利益,而是為了純粹維護中國的利益?
如果你希望世界上有哪個國家自覺的把他們變成中國的一個省,全心全意維護中國的利益,而不考慮他們自己本國的利益,不允許他們有自己的小九九,那麼很遺憾,這個地球上沒有這樣的國家。現在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你要說有,你給我找一個看看。
所以,在反美大業上要想多幾個幫手,你必須能夠接納這些幫手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當然,這些小九九可能跟中國的戰略和利益有衝突。
那麼怎麼辦呢?那就是找到最大公約數啊,而不是遇到這種情況就一腳把別人踹開。如果一想到別人有小九九,就立刻離別人十萬八千里遠呢,我們不就還是孤家寡人嗎?
俗話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我覺得,咱們不能捨了孩子去套狼,但是,捨一個饅頭或者一塊肉,去套狼,是應該的,而且是必須的。
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領域都遵循這樣一個規律,要想有所得,必須有所捨。捨得,捨得,捨和得,一個都不能少。
最常見的,你想獲得某一個商品,你就必須付出金錢。如果你想不花錢,卻得到某一樣東西,那就是痴人說夢。當然如果對方是你乾爹就另當別論,但在國與國之間不存在真正乾爹的問題。
我們面對別人肚子裡的小九九,也應該有一個平和的心態。比如當商家向你推銷商品的時候,你在第一秒鐘就能一眼看穿他是想要你兜裡的錢,這個時候如果你覺得對方是別有用心,然後轉身就走,那麼你就別想要商家手裡的東西了。事情和道理就是這麼簡單。
而在中國的輿論場上,總有那麼一撥人,一年到頭,一天到晚,不厭其煩地去分析別人看中了我們兜裡的錢,而且你還不得不說,他分析的還真對,別人是真想要我們兜裡的錢。可是,如果聽信了這些分析,結果就是,我們也要不著我們想要的東西了。
把這個道理應用到多找幾個幫手一起反美這件事情上來,那就意味著我們得不到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的幫忙。我們就只能當個孤家寡人,孤軍作戰了。
三
說到這裡,我再一次想起了中華民族在抗日戰爭時期的抗日民族統一戰線。
共產黨在1935年10月1日發佈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八一宣言》。兩年之後的1937年7月17日,蔣介石發佈廬山談話,事實上承認了共產黨的主張,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建立了。
那時候國民黨對於共產黨難道沒有小九九嗎?按照抗日民族統一戰線的綱領,共產黨的軍隊至少在名義上是歸他指揮。請注意,八路軍的全稱是:國民革命軍第八路軍,後來改稱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新四軍的全稱是:國民革命軍新編第四軍。
國民革命軍的總指揮是誰呢?是蔣介石。至少在名義上我們要聽從蔣介石的指揮,這難道不是國民黨蔣介石集團的小九九嗎?而共產黨當時的選擇是:盧溝橋事變發生的7天之後,1937年7月14日,共產黨派葉劍英到西安代表我黨向南京政府明確表示:「願在蔣指揮下努力抗敵,紅軍主力準備隨時出動抗日。」三天之後的7月17日,蔣介石發表廬山談話,意味著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建立了。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是共產黨取得抗日戰爭勝利的重要條件。
蔣介石的小九九還多著呢?借著他是名義上的指揮,他就可以給八路軍和新四軍發佈命令,他還想借此消滅共產黨軍隊呢?
皖南事變是怎麼爆發的?1940年10月19日,何應欽、白崇禧以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總長的名義,向朱德、彭德懷、葉挺發出命令,要求黃河以南的八路軍、新四軍於一個月內開赴黃河以北。
朱德作為國民革命軍第18集團軍總指揮於11月9日復電,一方面駁斥他們的荒謬命令,同時為顧全抗日大局表示可以將皖南新四軍移師到長江以北。1941年1月4日,按照這個部署,新四軍軍部所屬部隊9000餘人奉命北移,從雲嶺駐地出發繞道前進,1月6日行至皖南涇縣茂林地區,突遭國民黨第三戰區顧祝同、上官雲湘指揮的7個師8萬多人的攔擊。1月8日陷入重圍,血戰七晝夜,由於眾寡懸殊,除2000人分散突圍外,大部分壯烈犧牲,軍長葉挺在談判時被扣押,政治部主任袁國平犧牲,副軍長項英、副參謀長周子坤突圍後被叛徒殺害。
這就是皖南事變。皖南事變發生的第一個要素是蔣介石的手下何應欽、白崇禧,以國民黨政府軍事委員會正副參謀總長的名義,名正言順地命令共產黨的軍隊,以便實施他們不可告人的計劃。
我今天說這些事,我只是想說,當年共產黨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時,國民黨的這些險惡的小九九都存在。
共產黨難道不知道嗎?肯定知道,既然知道,為什麼還要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因為有一個主次的問題。
主要的問題是抗日,國民黨和共產黨之間的矛盾是居於次要位置的。正如偉人在《論反對日本帝國主義的策略》一文中所分析的那樣,抗日戰爭時期,民族矛盾,也就是中國和日本之間的矛盾,是主要矛盾。而階級矛盾,也就是共產黨代表的無產階級和國民黨所代表的剝削階級之間的矛盾,是次要矛盾。
當下的中美博弈何嘗不是一場新的抗美戰爭呢?主要的問題是抗美,次要的問題是願意一起抗美的各個國家的小九九之間的矛盾。
所以,我們也必須在世界範圍內建立抗美國際統一戰線。這個統一戰線,可以沒有看得見的名義和組織,但應該事實上存在。
對於統一戰線裡面的各種力量、各股勢力、各個地區的小九九,我們要進行認真的分析,並認真的對待。屬於合理範圍之內的,我們要滿足他們,比如當年國民黨蔣介石是八路軍、新四軍名義上的指揮,我們要認這個事兒。對於不合理的小九九,比如國民黨反動派意圖消滅我黨軍隊,我們要做好防範,開展鬥爭。
但總之,我們不能因為別人有小九九,我們就不建立新時期的抗美國際統一戰線了。
有人會說,對於不合理的小九九,我們要鬥爭,萬一我們鬥不贏怎麼辦呢?
我可以非常清楚明白地告訴你: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
因為,我們在江湖上混,就是靠本事吃飯的。
所以,我們要建立新時期抗美國際統一戰線,但最終,最根本的,還是要靠我們的本事。
如果我們發現了別人的小九九,我們就不跟別人合作,這是愚蠢。
如果我們發現了別人的小九九,也還願意跟別人合作,但是又擔心鬥不過別人的小九九,那我只能說:沒本事,還混啥混呢?
事情就是這麼殘酷,別怪我說話不好聽。
不過,我相信我們的本事。
正如當年,共產黨一邊抗日,一邊打退了國民黨反動派的三次反共高潮,到抗戰結束的時候,共產黨不僅打敗了日寇,領導的軍隊也由1937年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之初時的8萬人,發展到抗戰勝利時的130萬人,是建立抗日民族統一戰線之初時的16倍,另外共產黨還領導了200萬民兵。
所以,我主張,當下,在國際上,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打破美帝的遏制和打壓,實現中華民族的復興,同時維護所有反對美帝霸權的國家的合理利益,建立人類命運共同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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