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6月11日,中共建政以來因貪腐落馬的最高級官員周永康一案終於落地:一審判無期徒刑。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以全案「一些犯罪事實證據涉及國家秘密」為由,進行不公開審理。
被指控受賄、濫用職權、故意洩露國家秘密案的周永康,分別獲刑如下:
- 受賄罪
判處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財產; - 濫用職權罪
判處有期徒刑七年; - 故意洩露國家秘密罪
判處有期徒刑四年。
三罪並罰,決定執行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並沒收個人財產。周永康當庭認罪,表示不會上訴。
央視新聞播出周永康在天津市一中院出庭聽判的3分多鐘片段。片段中的周永康滿頭白髮,臉部癯瘦,沒有了往日滿頭黑髮的神氣。
5月22日,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鑒於周永康案中一些犯罪事實證據涉及國家秘密,對周永康案進行不公開審理。法庭通過傳喚證人吳兵出庭作證, 播放周永康長子周濱、妻子賈曉曄作證錄影,宣讀、出示相關證人證言、書證、物證照片、鑒定意見等,證實周永康利用職務上的便利,為吳兵、丁雪峰、溫青山、周灝、蔣潔敏謀取利益,收受蔣潔敏給予的價值人民幣73.11萬元的財物,周濱、賈曉曄收受吳兵、丁雪峰、溫青山、周灝給予的摺合人民幣1.29041013億元的財物並在事後告知周永康,受賄共計摺合人民幣1.29772113億元;通過傳喚證人蔣潔敏出庭作證,宣讀、出示李春城等人證言、司法檢驗報告等,證實周永康濫用職權,要求蔣潔敏、李春城為周濱、周鋒、周元青、何燕、曹永正等人開展經營活動提供幫助,使上述人員非法獲利21.36億餘元,造成經濟損失14.86億餘 元,致使公共財產、國家和人民利益遭受重大損失;通過出示、宣讀泄密文件等物證、曹永正證言、搜查筆錄等,證實周永康違反保守國家秘密法的規定,在其辦公 室將5份絕密級文件、1份機密級文件交給不應知悉上述文件內容的曹永正。周永康對所指控的上述犯罪事實證據均當庭表示屬實、沒有異議。
天津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經審理認為,周永康受賄數額特別巨大,但其歸案後能如實供述自己的罪行,認罪悔罪,絕大部分賄賂系其親屬收受且其系事後知情,案發後主動要求親屬退贓且受賄款物全部追繳,具有法定、酌定從輕處罰情節;濫用職權,犯罪情節特別嚴重;故意洩露國家秘密,犯罪情節特別嚴重,但未造成特別嚴重的後果。根據周永康犯罪的事實、性質、情節和對於社會的危害程度,法庭依法作出無期徒刑的判決。
周永康在庭審最後陳述時說,「我接受檢方指控,基本事實清楚,我表示認罪悔罪;有關人員對我家人的賄賂,實際上是衝著我的權力來的,我應負主要責任;自己 不斷為私情而違法違紀,違法犯罪的事實是客觀存在的,給黨和國家造成了重大損失;對我問題的依紀依法處理,體現了全面從嚴治黨、全面依法治國的決心。」
周永康被判刑,雖然打破了中共歷史上不成文的「刑不上大夫」的規定,但判罪比預期中輕,整個審訊過程避重就輕,沒有提及周永康涉嫌與前重慶市委書記薄熙來密謀發動政變,對周永康涉及的貪污受賄控罪,亦有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之嫌。
著名刑法專家、中國政法大學刑訴法學教授洪道德認為,周案量刑適當。據他分析,官員經濟犯罪若要判處死刑,必須滿足以下三個條件中的至少兩條:數額特別巨大、拒不退贓、造成非常嚴重的間接危害後果。根據官方公佈的信息顯示,周永康只符合第一條,因此他的犯罪事實都未到頂格判死刑的程度。洪道德並說,如果只是涉案金額高,沒有後兩條情況,僅貪腐行為一般不會被判處極刑,周永康案就是一個典型案例;而多年前被判處死刑的原國家藥監局局長鄭筱萸則是另一個典型,因為他不但涉案金額巨大,還對國民健康造成了嚴重危害,符合兩個條件。
中國問題專家馬鐵穎表示,周永康案不公開開庭審理,顯示對被告周永康在庭上的表現無信心,而周永康被判無期徒刑,顯示是一個政治妥協,同時「放了周永康一馬」。馬鐵穎又表示,周永康當庭認罪,換取了其妻兒免於被控。
有觀察人士人認為,周永康不被判死刑,這對江澤民來說都是威脅。
評論人士庄豐認為,對周永康是被斬立決,還是死緩,要取決於對江澤民殘餘的清洗程度。捏著周永康來清洗江、曾勢力是毫無疑問的。周永康暫時不死,是一個活證據,目前不宜處死。
時事評論員夏小強稱,周永康掌控中共政法委十年之久,掌握巨大情報網路資源和高層秘密,掌握了江澤民集團大量的核心內幕,周永康的招供將會使得江澤民、曾慶紅的罪證被當局掌握。
夏小強分析,周永康已經是一隻「死虎」,習近平當局審判周永康,其實用意並不在周永康;通過審判周永康,來為打擊身後的曾慶紅和江澤民作鋪墊準備,才是真正目的。
商人沈東軍在新浪微博上說,「搞了半天周永康只受賄1.2億人民幣,這個級別的官員只搞了那麼點錢,絕對算清官了!」
周永康被控泄露國家秘密罪的罪證之一就是將6份絕密和機密級文件交給了1980年代氣功熱時以「特異功能」聞名的曹永正。目前外界還不得知文件的內容是什麼,以及為什麼給曹永正。
在判刑後,內地人民日報發表評論文章,指周永康作為黨與國家的前領導人,走上違法道路,損害黨同國家的利益,必須依法嚴懲。文章又指,周永康案彰顯全面依法治國的執政理念,在黨紀面前沒有特殊黨員,國法面前沒有特殊公民,無論權力大小、職務高低,沒人能當鐵帽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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