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日美軍一架RQ-4「全球鷹」無人機在霍爾木茲海峽附近被擊落後,全球媒體紛紛猜測美國打算如何報復伊朗?狗狗們更是有一種「主辱仆死」的激憤,說等下個月美軍航母攻打伊朗時,嘲笑美國的人去死吧。
白宮主人經歷了兩天的震驚和憤怒後,揉了揉臉蛋,又開始笑嘻嘻,說期待解除對伊朗的制裁,讓伊朗再次偉大,變成一個富有成效和繁榮的國家,越快越好。
人的心態很重要,比如阿Q被趙太爺打了嘴巴後,憤憤地躺下一想,「我總算被兒子打了,這世界太不成話,兒子居然打起老子來了!」,越想越得意,爬起身,唱着《小寡婦上墳》去酒店,心情就舒暢多了。
心態調整好了,損失一架全球鷹自然就不重要了。十幾億一架超級無人機,現在一塊五一斤拉走,收購,收購,舊航母,舊導彈,舊全球鷹……
22日,特朗普說他下達軍事打擊命令後,在最後幾分鐘又撤回,因為他考慮到這樣會傷害到最少150名伊朗人。目前關於特朗普更改決定的原因,有多個版本,還有種說法是他採納了《福斯新聞》主播卡爾森的建議,卡爾森告訴他,如果真的攻打伊朗,總統會失去連任機會。
不管說法有多少,但有一點是明確的,就是博爾頓堅決主張攻打伊朗,與特朗普出現了矛盾。
對特朗普認慫行為感到最憤怒的人莫過於以色列總理內塔尼亞胡,日前博爾頓與內塔尼亞胡會面,博爾頓對伊朗放狠話:不要把美國的謹慎誤認為是軟弱。
不管博爾頓如何折騰,軍事決定權在特朗普手裡,老頭甚至開始懷疑博爾頓所代表的「鷹派」們,沒有將他的政治利益放在心裡。所以老頭寧可聽取一位電視節目主持人的意見,也不想聽國家安全顧問的建議。
特朗普對伊朗的獻媚態度簡直令人肉麻,他在前往馬里蘭州的戴維營渡周末前,對記者表示:他特別感謝伊朗革命衛隊,因為他們沒有選擇擊落載有30多人的美軍巡邏機,他們這麼做是非常明智的,我們非常感謝他們沒有擊落飛機。
然後老頭大談對伊朗人的好感,他稱自己在紐約有許多伊朗朋友,他們非常聰明,非常優秀……只要伊朗放棄核武,就可以讓伊朗「再次偉大」,伊朗將變成一個非常富裕幸福的國家,美國將成為伊朗最好的朋友……他還說「我太懂核武了,伊朗不可能擁有」。
在美國的伊朗裔們聽了特朗普的話估計會哭暈在廁所裡,全球鷹被擊落,這些伊朗裔馬上在華盛頓集會,呼籲特朗普對伊朗採取果斷行動,6月21日他們從美國國務院大樓遊行至白宮,要求美國推翻伊朗現政權。
伊朗裔在向白宮進發時,穿着相同顏色的馬甲,舉着巴列維王朝的國旗,可想而知,特朗普討好伊朗的言論,對他們的打擊有多大?
特朗普非但認慫,而且還陪笑臉討好伊朗,他說自己是一隻「和平鴿」,是個有常識的人。
「和平鴿」這個人設以前戈爾巴喬夫也用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特朗普人設可以有很多,「地產之王」「真人秀奇才」「花花公子」「狂人」「自戀症者」「說謊者」「天才」……還可以是烏鴉,但怎麼會一拐拐到「和平鴿」?怎麼不說自己是「報喜鳥」?
莫非在瘋狂暗示挪威人安排一下今年的「和平獎」?不然被打完左臉再獻上右臉,圖什麼?
伊朗跟美國是什麼關係?40年的死敵,沒有外交關係,雙方已經互稱對方軍隊為「恐怖組織」,而特朗普在感謝由自己宣布的「恐怖組織」–伊朗革命衛隊放過了巡邏機,這思維誰能跟得上?
從伊朗角度看,它惹不起美國,但美國要是把它逼到絕境,伊朗人也是個狠角色,而且在動手時,火侯拿捏得十分精準,打下無人機,卻放過了更容易擊落的巡邏機。
我日前在文章里寫過,「伊朗人微妙的選擇,美國不可能不知道,伊朗如果真如美國所說的野蠻瘋狂的話,P8巡邏機上35人又如何能死裡逃生?這些人一死,特朗普也沒有了退路。」當時很多媒體沒有注意巡邏機這一點。
今天再進一步說,伊朗面對美國挑釁時,應採取何種手段時?肯定跟其它大國充分商議過。它可以測試一下美國在海灣動武決心,但不能把特朗普逼到沒有選擇餘地。
測試的效果沒想到是這樣,美國居然慫到令人髮指(狗狗們管這叫理智)。美國採取所謂報復只有兩個手段:
一,加大制裁力度。伊朗被制裁了40年,還能制裁出什麼新花樣?
二,實施網絡攻擊。網絡攻擊不是一直在進行嗎?無非只是把暗事挑明。
特朗普心情明顯比博爾頓,內塔尼亞胡他們要好得多,他與伊朗的默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現在最重要事情就是如何把「慫貨」形象在輿論上轉化為「和平鴿」。
兩百多年來,從來沒有一位美國總統會把人設定位在「和平鴿」,威爾遜人設是「戰後世界領導者」,羅斯福人設是「自由拯救者」,尼克松人設是「格局改變者」,小布殊是「邪惡剋星」,奧巴馬大家都知道。
白頭鷹變成和平鴿,特朗普,你不要這樣,太肉麻,真的接受不了。
如果打下一架全球鷹,能讓美國變成和平鴿,那麼,擊沉一艘美國航母,那美國豈非要變成一隻小白兔?這太瘋狂了,全球軍費前兩位國家,人設全是小白兔,莫非岡比亞才是真正的王者?
美國放鴿子倒是挺拿手,和平鴿也可以理解為「鳥人」,鳥人現在有苦難言,伊朗人對時機,分寸抓得實在准。
伊朗如果忍氣吞聲,讓全球鷹自由進出其領空,那麼,特朗普就不會是只「和平鴿」,而會變本加厲成為「灰太狼」。
特朗普有大選壓力,他這時候做任何決策,首先要考慮的是自己的政治利益,反觀伊朗,無論是哈梅內伊,還是總統魯哈尼,沒有這種政治壓力,而且還有人在背後撐腰。
伊朗人可以謀定而後動,出手果斷,拿捏到位,而美國則是謀而不定,也動不得。所以,美國的反應會是如此怪異而反常。
博爾頓未必是錯的,但對特朗普來說,兩人出發點完全不同,除非博爾頓的建議有利於特朗普的大選走向。
特朗普自我感覺極好,在倫敦,滿街儘是抗議者,他卻說沒看到幾個,這裡只有歡迎者。上個月剛剛下令增兵中東,今天說自己是「和平鴿」,照樣臉不紅,心不跳。
特朗普說要讓「美國再次偉大」!四年後人們發現,這口號居然還包括伊朗。
一頭金毛的和平鴿能自我放飛多久?不知道,但全球鷹事件證明,美國真正不變的人設是:紙老虎。老人家早就看穿看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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