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局面已到臨界邊緣,政府正硏究草擬《緊急法》,希望可以協助平息動亂,但預計行政會議也有很多阻力。其實,政府現時面對的問題,《緊急法》只是表象,實際卻是政府應對暴亂的態度。無論是政府高層或行政會議,似乎都未有充足的心理準備,要去打好這場仗,或者他們根本不承認現時正在打仗。
稍稍分析現時的示威群眾,由裡到外,可以分成三層。最內的一層,其實只有一千幾百人,他們是極端暴力的暴徒,他們會隨意投擲汽油彈、用利器襲警,恐怕目的就是流血和攬炒。有人說這群暴徒是沒有組織的,但現實疑點甚多,警方在這些人的單位內搜出50萬現金,也搜獲1.5公斤恐怖分子經常使用的TAPT烈性炸藥,若無幕後主腦,鉅額現金和炸藥從何而來?
第二層的是激進的青年人,主要是大學生,數以萬計,他們站在示威前線,但並非最暴力的一群。至於最外的一層,是所謂的「和理非」,他們被《逃犯條例》激發出來出來,人數可能過百萬。
政府的止暴制亂行動,應該聚焦於最核心的一千多名暴徒,只要能夠把他們拘捕判刑、阻斷他們的資源來源,截斷他們的群眾支持,暴亂便可遏止。但一直以來,政府對待暴亂都顯得進退失據,根源是他們沒有認清那批核心暴徒,那些真的打出革命旗號,想證明一國兩制失敗,想推翻香港以至中國政府,甚至想中國變成一個親美政權,他們的確是在搞顏色革命,而且很有背景。
政府混淆了不同的示威人群,經常想搞平台與他們對話,結果是在反暴行動上顯得畏縮。根據政府內部消息,凡是要強硬的事情,高官都不想站出來說,即使發一份新聞稿,也不想用自己或所屬機關的名字,只用「政府發言人」算了。隨便舉一些例子,例如示威蔓延到機場和港鐵這些重大戰略設施,政府內部並無統籌如何應戰,任由這些機構各自為政,結果便鬧出一場又一場的混亂,最後要由阿爺開口喝停。
政府若不認清要對核心暴徒作戰的事實,即使實行《緊急法》,對止暴制亂也效用有限。歷史上有很多事件可供借鑒,清末有一名兩廣總督,名叫葉名琛,他很有名,是以無能聞名。咸豐六年,第二次鴉片戰爭爆發,三艘英軍戰艦穿越虎門,葉名琛不理戰情,連續兩天到校場觀看鄉試騎馬射箭,他下令廣東水師後撤,也不准開炮還擊,英軍旋即摧毀廣東南郊的砲台,摧枯拉朽地直逼廣州城,四日內攻入城內,由於人數不多,很快便退走,由於葉名琛去了上香,沒有被俘,還向朝廷說「大捷」。
翌年9月,英法聯軍重臨壓境,十分迷信扶乩的葉名琛說「過了十五日必無事」。最後聯軍攻陷廣州,葉名琛被擒,被世人譏為「六不總督」,即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他在英國戰艦上還要自備糧食,說恥食敵粟。葉名琛其後被押送至印度加爾各答,他聲稱要與英女王對話,又自稱為海上蘇武,最終絕食死於印度囚所,終年52歲。葉名琛以為絕食而死可以留下美名,誰知只留下「六不總督」的罵名。
香港現時已經到了這樣關鍵的時刻,香港的精英如果採取與葉名琛一樣的「不戰、不和、不守、不死、不降、不走」策略,最後也只會留下千古罵名。香港精英們怕採取強硬行動,會被民眾罵,怕民望跌。他們如此好名,恐怕與葉名琛差可比擬。
在香港與這為數約一千名有組織的暴徒的戰爭,可以送上前英國首相邱吉爾在二戰時的一段著名講話:「我們將不惜一切犧牲保衛我國本土,我們要在灘頭作戰,在登陸地作戰,在田野、在山上、在街頭作戰,我們在任何時候決不投降,即使整個英倫島或大部分土地被占,我們饑寒交迫,我們所有由英國艦隊武裝和保護的海外帝國也將繼續戰鬥。」要有邱吉爾這種決心及勇氣,才能夠打勝仗。
我經常以林則徐的名句自勉:「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香港現時捅出了這樣大的婁子,不但令到香港付出重大代價,還連累到國家。我們都是時候要抖擻精神,拿出勇氣,打出漂亮的一仗了。有沒有《緊急法》,只是其次,如果有足夠勇氣去作戰,根本不需要《緊急法》,如果沒有勇氣,就算有《緊急法》,也救不了香港的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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