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顧香港回歸以來4任的特首,會發現一個梅花間竹的有趣現象。第1任特首比較重視一國,後來腳痛落台了;第2任特首強調兩制,他做了兩屆做到任滿離職;第3任特首異軍突起當選,又再強調一國,但做了一屆又落台了;第4任特首又再強調兩制。
香港幾任特首對一國或兩制側重的微妙不同,背後反映了非常嚴重的政治角力。特首人選就像鐘擺一樣,左右搖蕩。造成這種搖蕩,是不同勢力的角力所致,也和英國人撤退的佈局有關。
英國人管治香港超過100年,從未有給香港人什麼民主,就在回歸前的17年,卻開始啟動香港的民主進程,由區議會選舉起步,逐步將香港的政制開放,就像打開了香港的「潘多拉寶盒」,把失控的精靈,全部釋放出來。
回歸後,特首變成由選舉產生,英國人並沒有隨著主權移交,把香港的政治權柄轉移給中國。阿爺亦甚為大方,任由香港自把自為。結果,所謂重視「兩制」的聲音越演越烈,在首腦人物身上顯現的是溫和版;在政治領域顯現的是激進版;而在街頭顯現的是暴亂版。或是被逼認同,或是主動擁抱,背後是一以貫之的抗中思想。這種思想將中央視為香港政治上最大的敵人,在意識形態上將中國的體制,低貶到一錢不值,認為中國所有的東西,都是卑下而且邪惡的。
這好像一個平衡宇宙,中國的經濟越來越成功,在國際上越來越多國家向中國靠攏(西方大國除外)。但香港卻越來越多人吹捧和中國分離的兩制,仿佛越能夠和中央對抗,越能保有香港一制的特色。
香港的一制真的應該這樣嗎?香港制度的特色真的是以政治開放程度或是抗中水平來界定嗎?在「一國兩制」的安排中,若出現高度抗中的香港一制,會否和「一國」產生不能彌合的矛盾?
香港人,香港的來屆特首,應該對「兩制」有正確的理解。
1984年簽署《中英聯合聲明》,1990年制定《基本法》,那時香港沒有多少民主開放。《基本法》第5條清楚說明,是「香港特別行政區不實行社會主義制度和政策,保持原有的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50年不變。」
香港一制的核心特色是「資本主義制度和生活方式」,並不是「民主開放」。所以那些以為香港要事事和阿爺劃清界線、甚至要民主抗共才是兩制的想法,只是對兩制的曲解。
阿爺完善香港的政制,包括擴大改組產生特首的選舉委員會,目的就是要結束外力左右特首人選,結束上述特首人選的鐘擺。中央主持大局,未來不應再出現錯誤理解「兩制」的特首。管治班子不應該將香港要保持的一制,曲解成西方式的民主自由制度,甚至將之歪曲成香港要有最多的抗中元素,才是「真正」的兩制。正確的方向是,香港保持的兩制,應要回歸《基本法》所指的資本主義制度,而不再是被完全扭曲了的政治性的抗中制度。
香港要認真探究過去令香港賴以成功的資本主義特色,令一個小漁港變成國際大都會,可以總結出兩點:
一、自由而且低稅的經濟制度。香港是一個自由港,入口貨物基本不徵稅。世界各地對入口貨物都要徵稅,而香港卻免稅,便成為轉運貨物最佳的地方,令到香港的轉口貿易可以做很大。另外,香港的稅制簡單,沒有增值稅,只有16.5%的公司利得稅。一些外資金融公司把總部設在香港,做高頻交易,看中香港原因其實只有一個,就是公司和個人的稅率既簡單而且很低。未來香港仍要保留甚至發揮這個特色。
二、勤奮、拼博、創新精神。香港從70年代的廉價勞工製造中心,逐步發展成國際城市,香港人除了勤奮、拼博外,無論是在貿易、金融以至很多服務業領域上,都做出很多創新。未來也應該聚焦於拼博與創新。那些否定「中環價值」的理念,那些推動廢青思維的流行文化,那些把大學吹噓為暴徒訓練基地的歪理,是從最核心處破壞香港這個資本主義一制的價值,必須全面抵制,否則香港只會倒退。
回歸後香港再附加一個優勢,就是背靠經濟快速增長的祖國。
香港要選未來的特首,是以條件定人,而非以人定條件。不是只有這一兩個人選,將就一點選一個吧。要選對「一國」有感情有認識的人,要選對「兩制」有正確理解的人,不盲從西方的價值,帶領香港走出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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