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中華民國總統,在面對學運時,我不會把學生頭頭當小孩子。
事實上他們也不是,而是會尊重他們所主張的公民責任,貫徹法治原則。儘管如此,我會萬分重視學運所反映的深刻的社會和政治矛盾,全力解決,讓台灣在全世界的競爭中,取得最大的優勢。
首先,在解決社會和政治矛盾的過程中,政府的合法性是一切的基礎,我是人民直選出來的,具有必然的合法性,但只有選票仍然不夠,每一刻的耕耘也是重要的。人民是否信任我,在於我是否提出國家的道德終極目標?我是否堅持邁向目標的原則?以及我是否有達成任務的能力?這一切都決定於我的勇氣以及鼓舞人民自信心的能力。
中華民國憲法主權包含中國大陸,我們追求在中華民國憲政民主精神和條件下,實現全國統一的目標,這和台獨所指的被中共併吞的統一,意涵是截然相反的。因此,如果我主張「不統、不獨、不武」,顯然是以中華民國總統的身分,接受了台獨對統一的解釋,不僅違反憲法,自我削弱了執政的合法性,而且反映了我怯弱的心理品質,這無疑是失敗的原點。
由於我實質上鼓勵和確認了台獨的合法性,任何有關於促成兩岸交流合作的舉措,看起來必然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反而台獨取得道德的正當性,必然顯得理直氣壯,少數激進團體更勇於衝撞體制,我因為缺乏道德的正當性,必然不敢強硬反制,只能不斷以退讓換得一時的安寧。
然而,我的致命弱點很快就被對手識破,他們摩拳擦掌,輪番上陣,不管是真正的人格者,或是幾個打著公民旗號的小奸巨滑,或者不知從何而來的山寨版人權鬥士,他們一、兩次遊行衝撞,都能輕易地嚇退龐大卻沒有道德正當性的政府,讓重大政策完全停擺。這時,連我的支持者都搖頭而去,他們知道我的政策是對的,卻再也不相信我有解決任何問題的能力。
如果我是中華民國總統,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不會讓人民白白的投票給我。我是中華民國總統,也是中國國民黨主席,首先,一定會自稱為中國人。有人說,如果這樣,可能一開始連總統都選不上,這正是典型的畏怯心理,可以在某種環境條件下蒙混過關,但絕對經不起嚴厲的考驗。稱自己為中國人,不僅符合中華民國憲法,即使就政治效應而言,我們的中國人主張可以同時包含中國人與台灣人兩種認同,台獨的主張是將中國人與台灣人認同徹底切割,就算以最簡單的算數來說,顯然我們的政治的擴張能量是比較大的。
我當然會面對各種無情的羞辱和謾罵,但我絕不卻步,相反地,我會把種種羞辱和謾罵作為展現政治品質的機會,從而爭取了更多的人心。由於我堅定不移,人民也對我逐漸產生信心,我的合法性鞏固了,不需任何廣告花招,媒體會自然靠到我這邊,政府官員講話也變得理直氣壯。
我在挑選行政首長時,不僅看知識和操行,也重視他們的政治能力,也就是推動政策時,能夠有效處理群眾政治性反應的能力。我會特別不喜歡一些詭計多端有術無學的幕僚,請他們快點離開,以替換成真正有思想有才幹的人士。慢慢地,3、4年間,一個強大的執政團隊就會出現了。接著,我會在民間尋找支持社會力量,把他們組織和動員起來,上下齊心,成為推動重大政策的龐大力量,並讓台獨陷入道德和權力的被動。
宣傳反服貿的文化和產業人士,大多是過去曾有光榮歷史現在卻走下坡的業者,他們不是真正社會弱者,而是面臨競爭淘汰的業者,故意煽動恐懼心理,實行保護主義。我會直接把社會支持服貿的業者組織起來,尤其邀請兩岸和國際貿易的成功者,組織顧問團,宣傳開拓大陸市場的成功經驗,目的在於傳布成功的經驗,以及勝利樂觀的社會氛圍,讓人民能更有自信,開放自己,走向大陸,走向世界。
(原刊載於中國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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