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反華暴動暫時受到抑制,但觀察家指出,關鍵的南中國海風波,恐怕正在醞釀暴風雨的階段。因為這不是單純的島礁之爭,其背後涉及的是區域政治軍事力量的平衡與變化,乃至國際強權在本區域的勢力演變。
在中台的抗議和國際社會的關注之下,越南星期天的全國反華大示威雷聲大雨點小,越南官方在多個省份的中台等外資企業加強了保安。台灣媒體報導,台灣大廠台塑所在地的省份,省長親自到廠內坐鎮,防止群眾示威的衝擊。
由二十個非政府組織發起的這場大示威,因為「事先張揚」,受到本區域多個國家的關注,一星期以來的連串暴動,造成台資和中資企業巨大的破壞,海峽兩岸政府都向越南當局提出賠償要求。包括同屬東盟成員的新加坡與越南合資的工業園區也遭到波及,引起極大關注。
越南中央政府和多個地方政府星期五開始一改口風,再三向國際保證會維護外商投資的安全,顯示已經感覺到壓力。星期天至中午為止的消息,示威情況并不嚴重。
事實上,數以百計的越南與菲律賓示威者16日就在馬尼拉中國大使館外抗議,要求「中國停止欺負越南和菲律賓」。兩國近期與中國在南中國海的衝突不斷升級,不再只是政府之間的對抗,還捲入了大量民眾,顯示事件的發展已經來到質變的階段。
引發此次風波的赤瓜礁,在1983年由中國命名,88年,中越兩國在此發生海戰,越方兩艦被擊沉,一艦擱淺,74人陣亡,40被俘,中方軍艦無損,一人受傷,事件被中國稱為「八八海戰」。此後,中國實際控制了赤瓜礁。
二十餘年來,中越關係時好時壞,越南不滿的是,中國這次除了建設鉆油臺,也積極擴大赤瓜礁的填海,是有意增建跑道,把軍事力量直接升入南中國海中心。菲律賓在此前也對中國做出了類似的指責,并向國際社會宣揚,認為中國違反南海各方行為宣言。
越南和菲律賓都擔心,隨著中國軍力茁壯,多年來備受爭議的島礁主權之爭,可能無法再保持各說各話的現狀,而是會在中國的武力之下遭到改變。
對南中國海沿岸國家來說,這一顧慮非常真實。一旦中國海軍和其他軍種能在南中國海中心位置取得有效補給和轉運的基地,地緣政治與軍事力量立即會發生實質與深遠的變化。
有鑑於此,兩國都很積極採取行動,越南此次反華示威,顯然是考慮到武力不足以與中國爭,乃訴諸民族情緒,菲律賓則長期作為美國的盟友,希望依賴美國做出反應,總統阿奎諾甚至提出,讓美軍重返菲律賓在南中國海島礁設基地。
美國當然看清楚這盤棋局。解放軍總參謀長房峰輝幾天前在美國與美軍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鄧普西就為此發生了激烈爭吵。從過程來看,美國對中國的舉動已經產生強烈的不安,甚至相信中國進一步的行動已經足以改變南中國海的平衡現狀。
從眼前的局勢看來,任何談判或協商已經不可能,中國在自身的領土上進行建設,不會尋求臨近國家的支持。觀察家相信,如果中國不準備放慢進取的步伐,一旦軍事基地成形,美國很可能在菲律賓等國的鼓動下,擴大在南中國海的軍事力量,形勢將更棘手。
對其他東南亞國家來說,一個小小區域並存中美兩大軍事力量,不是一件好事。會不會順得哥情失嫂意?如何平衡雙方?乃至如何避免雙方爭雄的過程中,左右各國國內政經走向,都是非常嚴峻的課題,即使沒有直接的領海爭議,長遠來說,也將埋下不可預料的麻煩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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