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部分美國青年成為冷血殺手?因為自由與放縱,掏空了人的身心,如行屍走肉,生命沒價值。
台北捷運血案爆發後,社會各界紛紛反思原因。為什麼會出現這類隨機殺人的恐怖行為?各有說法。今日,台灣《中國時報》發表著名畫家何懷碩的署名評論文章《北捷案更大的原因》,從文化層面分析,認為慾望開放、物慾享受、拜金主義的美國文化所及之處,都難免出現「冷血」殺戮現象,如果繼續崇洋媚美,在文化與人生生活上不思振作,不走自己的路,未來台灣社會的「鄭捷」,恐難以抑止。文章令人深思。摘錄如下:
美國文化下之毒瘤
此案殺人原因與動機完全超脫傳統,既沒有仇怨,沒有特定目標,也沒有殺某人具體因由,隨機而為,令人駭異;殺人者無驚恐激動之態,沒有喜怒哀樂之情,殺後更無負疚不安之心,尤為可怖。
更值得關注的是,案發後網路上有為鄭捷歡呼者;有為響應鄭捷,嗆聲要在其他捷運線繼續作案者;有將鄭捷當偶像者……人數竟以千計。可見懷此心態的人有「部分的普遍性」,絕不能以只是特殊個案看待。
如此令人震驚的現象,欲追溯其源,從家庭、學校、社會的教育功能;從犯罪學、心理學去分析;或從民主、自由、法治是否健全去求解等傳統思維之外,更應針對當代文化形態、時代風氣與生活方式等「數千年未有之變局」,從更深更廣的層面上來考察,方能切中肯綮。
當天我見此新聞,即想起比日本08年秋葉原隨機殺人事件更早,1960年代美國影片《冷血》(原著為非虛構同名小說)。當時震驚全球,就因為美國出現的是完全異於傳統的殺人案件。「冷血」之後這半世紀以來,不論其「發源地」美國,歐洲或亞洲,同類型殺人新聞越來越頻繁,已罄竹難書。近日美國,幾乎每月每週都有所聞。這次北捷案之轟動,大家印象中似乎是第一次,其實不然。台灣早已有過騎機車青少年群,呼嘯過市,揮刀沿街隨機砍人的類似案例。
觀察現代世界,我認為凡全球化(其實應稱「美國化」)所及之處,都難免出現「冷血」殺戮現象。台灣是儒家文化圈核心地區之一,如何竟生出與美國社會文化相似之毒瘤?因為大陸赤化後不久,韓戰發生。美國為了鞏固西太平洋防線,派第七艦隊協防退到台灣的中華民國。從此由軍、政、經到文化以及民生生活,台灣從無奈到熱衷,差不多是美國的崇拜者(粉絲或曰跟屁蟲)。
爭當美國人,拚居留權,留學對象幾乎清一色是美國(「來來來,來台大,去去去,去美國」的「民謠」可見證)台灣的教育 (內容與方法)、藝術(抽象畫、普普、照相寫實、裝置、觀念、身體藝術、當代藝術等)。我們的美術館、藝文中心等公家藝術館,差不多是美國 「當代藝術」的殖民地。文化部(局)都大力支助當代藝術。好萊塢電影與娛樂完全美國為主。
衣食住行、生活方式更是無孔不入。麥當勞、熱狗、可口可樂、炸雞、漢堡、牛仔褲、芭比娃娃、熱門音樂、電視劇、訊息與玩具(蘋果手機、平板電腦、電玩遊戲。)……數不清的用品、玩品、商品。既要賺你的錢,同時要洗你的腦,要灌輸美式價值觀念、審美觀念;給你方便,給你進步,給你玩樂,實際上是誘惑你上了無形的美式腳鐐手銬,一舉一動,美國老大哥在引導你、規畫你、控制你。給你邁可‧傑克遜,給你瑪丹娜,給你女神卡卡,使你嗨,爽,痛快。玩樂、消費、名牌、哈雷重機、性自由、同性婚、轟趴、大麻、嗑藥、重金屬震破耳膜……全世界青少年被美國文化磁吸。
美國文化太迷人了,它像鴉片一樣難以抗拒。慾望開放,物慾享受,拜金主義,不論用什麼手段,賺到了錢,你便可得到最大自由與享樂。而縱情之後是疲乏與空虛。為什麼一部分美國青年成為冷血殺手?因為物質與肉慾,娛樂與享受,自由與放縱,掏空了人的身心,因而虛無空虛,如行屍走肉,生命沒價值。故不愛惜自己,也不會愛重他人,因此心靈空洞無物:沒有精神上的依戀與期望,包括親情、愛情、友情的珍惜;對宇宙未知世界的好奇心;求知的渴望;審美感情的尋求滿足;善與正義的追求等等。
繼續媚美鄭捷難止
我們 (包括大陸同胞)如果不警覺,起來謀求發展我們最悠久最偉大的傳統文化,創造出今日與明日世世代代中國人安身立命的新文化,我們斷不能自立自強,斷不能擺脫美國所設下「全球化」的羅網。過去效法過蘇俄,有人崇拜日本,現在兩岸追隨美國文化,自甘自我殖民而以為是「趕上時代」或「與國際接軌」。即使中國崛起,心靈上仍沒有自立與光榮。美國以侵略(越南、伊拉克……),與侵吞(金融衍生商品;大量印鈔票)而致富強,他國未必有此霸權與力量。所以追隨美國文化,未必能得其利益,卻必然毀了自己的文化傳統與世代人生的幸福與光榮,而且必承受美國文化的惡果,不能自拔。
對於鄭捷案深入思考,我認為:如果繼續崇洋媚美,在文化與人生生活上不思振作,不走自己的路,未來台灣社會的「鄭捷」,恐難以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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