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蛇打七寸 普京拿住奧巴馬弱點 在敘利亞節節逼退美國

占豪

8月底到9月下旬,普京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就完成在敘利亞的一系列軍事部署,速度之快基本沒有給美國反應和外交溝通、協調和組織時間,效率讓人驚嘆。接着,9月28日在聯合國的一般性辯論,普京亮出敘利亞底牌。美國迫於壓力安排奧巴馬和普京的元首會談,兩人進行長達一個半小時的會談(原計劃55分鐘),結果奧巴馬在會談后根本沒有出席記者會。從普京在記者會上的表述看,雙方彼此沒有做任何妥協。29日,雙方在參加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安排的午宴時雖有禮貌性碰杯,但奧巴馬明顯冷臉,而普京則面帶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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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2008年打擊格魯吉亞一樣,普京微笑背後往往藏着殺機。果不其然,9月30日下午,據俄塔社報道,俄聯邦委員會(上院)剛剛批准普京有權在敘利亞動用軍事力量。俄總統辦公廳主任伊萬諾夫稱,俄只會應敘總統阿薩德請求動用空軍,目的是為支持敘打擊ISIS武裝,俄將向所有盟國通報該決定。俄上院有權批准對外動武,3月曾批准在烏克蘭動武直至局勢穩定。

該消息還沒完全讓受眾消化,接着晚上就再次傳出更令人震驚的消息。據俄羅斯衛星網報道, 俄羅斯國防部已經表示,俄羅斯聯邦航空航天部隊飛機開始對敘利亞境內的「伊斯蘭國」目標實施精準打擊。很快,美國五角大樓也證實了相關消息的真實性。

普京從進行軍事布局到實施空襲,時間差不多只有一個多月,為什麼普京下手這麼快速?是什麼原因導致普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加入、甚至要領導打擊ISIS呢?

一、展肌肉、亮拳頭,宣示大國地位的同時實現政治目的需要

與美國和中國大國影響力靠軍事和經濟兩條腿不同,俄羅斯的強國地位完全是靠軍事力量作為支撐。正是基於這種原因,俄羅斯近些年才會隨時隨地向國際社會展示其肌肉。為了達到更好的效果,甚至連總統普京都在不斷地展示硬漢形象。事實上,如果俄羅斯不展示肌肉和拳頭,那麼其大國地位就會被大大削弱。正因於此,在必要的時候,俄羅斯不但會展示肌肉,甚至還會展示拳頭。

普京剛剛上任之時,就以強硬手段三下五除二解決困擾了俄羅斯多年的車臣問題。2008年8月,普京又快速對格魯吉亞進行了軍事打擊,迅速解決了南奧塞梯問題。2014年初,普京又借軍力以兵不血刃的方式吃掉了烏克蘭的克里米亞。2015年9月,俄羅斯又快速軍事介入敘利亞。這些手法很類似,都是以最快速度軍事出擊,來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從而實現自己的政治目的。這次出擊道理也一樣,就是要做到讓美國為首的西方感到出其不意,然後快速實現俄羅斯的政治目標。所以,普京的快速出擊是俄羅斯大國地位的需要。

二、以快致勝的需要

鑒於俄羅斯實現大國戰略目標的手段有限,所以俄羅斯在政治博弈中往往拖不起時間,一旦拖下去變成消耗戰,俄羅斯就很難再達到其預想的政治目的,當年葉利欽在這方面吃了太多西方的虧。而如今與俄羅斯上演對手戲的美國和歐盟,恰恰又是決策效率較低的政體,在面對俄羅斯的快刀時,往往決策緩慢,不能及時作出有效反應,更加容易讓俄羅斯取得政治目的。基於這種個原因,普京採取以快致勝的辦法是必然的。

三、俄羅斯急需在中東拿到與美國和歐盟談判的籌碼

烏克蘭問題已折磨俄羅斯近兩年,雖還沒有將俄羅斯拖垮,但已經嚴重影響俄羅斯經濟,並影響到俄羅斯的軍事投入。按這種趨勢,俄羅斯有一點點被拖入不可自拔的泥潭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俄羅斯急需將烏克蘭這個對俄羅斯來說非常重要的矛盾焦點從俄羅斯旁邊轉移走。要轉移烏克蘭危機,就得在其它方向對美國製造出更大的問題。換句話說,俄羅斯需要在中東拿到和美國、歐盟談判的籌碼,然後才能將烏克蘭問題的矛盾交換走。基於這種需要,普京採取了快速出手的策略。

四、俄羅斯必須鞏固巴沙爾政權

巴沙爾政權在俄羅斯軍事介入前已搖搖欲墜,已失去了全國百分之七八十的土地控制。烏克蘭問題遲遲難以解決,北約8月再次啟用並進駐格魯吉亞首都旁的軍事基地,此時若俄羅斯再不出手,那麼美國可能進一步引爆格魯吉亞問題,在俄羅斯自顧不暇時拿下敘利亞。一旦如此,俄羅斯將陷入更大的戰略被動。與其被拖入更大戰略被動,不如快速出擊。普京的這次出擊,實際上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的重手反擊,俄羅斯的出擊,已很大程度上穩固了搖搖欲墜的巴沙爾政權,至少短期內巴沙爾政權倒台危機沒有了,美國試圖短期內推翻巴沙爾政權的目標破滅了,至少奧巴馬任期內沒希望達到這一目的了。

五、當前是俄羅斯快速整合中東,發揮在中東影響力的最佳時間窗口

美國與伊朗就伊核問題達成全面和解,雖是權宜之計,但已經表明美國短期內再不能拿伊核問題說事,這也意味着伊朗被放開了手腳。對俄羅斯來說,自然也沒有了和伊朗合作的制裁束縛。美國在伊拉克打擊一年多IS毫無效果可言,還是伊朗的出手才保住了伊拉克現政權,這一現實讓兩伊政府走得很近。至於敘利亞和伊朗、俄羅斯的關係自不必說。而在也門,受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裝牽制着以沙特為首的遜尼派國家。因IS導致的敘利亞難民,正大規模地湧入歐盟國家,給歐盟國家造成巨大困擾。敘利亞、伊拉克的人道主義災難,已讓世界深惡痛絕······

這一系列現實狀況都表明,俄羅斯可以趁機快速整合伊朗、伊拉克和敘利亞,形成一個將中東地區切為南北兩段的「什葉派之弧」。同時,俄羅斯一旦有了在中東的巨大影響力,那麼再通過牽制遜尼派國家,並與以色列、土耳其達成諒解,就有希望獲得在中東的持續重大影響力。基於這些因素,現階段是俄羅斯開始發揮在中東影響力的最佳時間窗。

基於上述五個條件,俄羅斯快速展開對ISIS的空襲,不但可以打破西方所謂在中東「野心」的指責,還能站在道義制高點上向西方和相關國家展示俄羅斯在打擊恐怖主義上是負責任的大國,俄羅斯是說干就乾的國家,不像某些大國消極怠工不說,甚至還變相支持ISIS(訓練出來的敘利亞反對派絕大部分都拿着武器加入了ISIS)。

通過這種果斷空襲,俄羅斯能以最快的速度宣示俄羅斯中東的軍事存在,從而獲得與各方溝通、對話和討價還價的籌碼,甚至是獲得某種地區威權力量。當然,這也包括與美國、歐盟的討價還價籌碼和對北約的軍事壓力。就這一點,今天俄羅斯就展示得足夠強硬,俄羅斯在實施空襲的同時,要求美國飛機離開敘利亞領空,這儼然是敘利亞是俄羅斯領地的意思。潛台詞就是「不合作,就滾開!」

中國外交部今天的表態很有意思,讓大家展開對話、政治解決,儼然是事不關我大家慢慢玩的意思。中國這種態度是選擇的有建設性的中庸之道,中國並非沒有任何準備,而是時刻準備着幫忙。幫什麼忙?譬如8000維和部隊,未來在大局穩定后,中國隨時準備派維和部隊幫助維和。中國是會做生意,不是只會數錢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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