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珊首相說，她不會提供脫歐談判「直播解說」，也不願把底牌亮給對手看。但是，三個月爭論下來，英國脫歐的基本思路似乎已經可以看出點眉目。
英國脫歐公投引發的一場政治大地震轉眼過去三個月了。天塌地陷的種種「末日預言」似乎都（還）沒有兌現。馬照跑，舞照跳。
但是，英國人選擇了脫離歐盟。開弓沒有回頭箭。
英國首相文翠珊宣佈2017年3月正式啟動脫歐談判。磨蹭到明年開春，英國脫歐是非脫不可了。如何脫？
「脫歐就是脫歐」
英國脫歐公投引發的政治海嘯把文翠珊衝進了首相府。文首相第一次站在唐寧街10號大門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政治宣言是：「脫歐就是脫歐，Brexit means Brexit」。
她的脫歐三駕馬車，國際貿易大臣福克斯，脫歐談判大臣戴維斯和外交大臣約翰遜也異口同聲，「脫歐就是脫歐」。
「脫歐就是脫歐」又是什麼？「Brexit」肯定將成為收入《牛津現代大辭典》的新詞匯。但是，牛津大辭典的總編調侃說，「脫歐就是脫歐」違反了解釋名詞的最根本原則：不能用一個名詞本身解釋這個名詞。
英國脫歐公投中兩個焦點是貿易和移民，而脫歐談判中，貿易和移民仍然是相互制約、相互制肘的兩大因素。
調侃歸調侃，英國脫歐如何脫，脫完了是個什麼樣子？政客要有個交待，商家和百姓要知道。
文首相說，她不會提供脫歐談判「直播解說」，也不願把底牌亮給對手看。但是，三個月爭論下來，英國脫歐的基本思路似乎已經可以看出點眉目，總體來說可以分為「硬脫」和「軟脫」（hard or soft Brexit）兩大派。
「硬脫」
英國脫歐公投中兩個焦點是貿易和移民，而脫歐談判中，貿易和移民仍然是相互制約、相互制肘的兩大因素。
「硬脫」還是「軟脫」，說到底是貿易與移民的自由度之間的相互消長。是把確保控制歐盟移民還是確保繼續與歐盟的自由貿易哪個放在首位的選擇。
「硬脫」派似乎更願意自稱「淨脫」（clean Brexit），徹底脫離歐盟和歐洲單一市場，依照世界貿易組織WTO的原則與歐盟打交道。
國際貿易大臣福克斯是「硬脫」派的急先鋒，他說，英國是WTO的創始成員國，世界第五大經濟體，歐盟同樣希望能繼續保持與英國自由貿易。
文首相似乎更傾向於英國能夠控制移民，把住國門，使得「硬脫」派目前佔了上風。
「軟脫」
「硬脫」也好「軟脫」也罷，爭論務虛時不能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這不是英國人一廂情願的事。這就像鬧離婚，你有如意算盤，對方的算盤珠子也撥得劈裏啪啦響呢。
所謂「軟脫」，是以確保英國能繼續留在歐洲單一市場為首要。作為代價，在自由流動上做某些妥協。
歐盟所有28個成員國都是歐洲單一市場的成員。它使得成員國在歐盟四大自由原則的基礎上相互自由貿易，即貨物、服務、資本和人員的流通自由。
英國脫歐談判大臣戴維斯似乎更傾向於「軟脫」，他表示英國繼續留在單一市場是「至關重要的」，即便這意味著「放棄控制邊界」，但首相府立刻給了戴維斯一個嘴巴，說這是他的個人看法，不代表官方立場。
如何脫
「硬脫」也好「軟脫」也罷，爭論務虛時不能忽略了這樣一個事實：這不是英國人一廂情願的事。這就像鬧離婚，你有如意算盤，對方的算盤珠子也撥得劈裏啪啦響呢。
英國脫歐公投中常提及的挪威模式似乎已經不時髦了。挪威呆在歐盟以外，但享有進入歐洲單一市場。但這個「享有」是以交「入場費」和允許歐盟公民自由進入挪威工作和生活為代價的。
眼下英國更感興趣的似乎是加拿大模式。歐盟和加拿大即將簽署一項全面的貿易協定，《經濟和貿易全面協議》（CETA），它將取消加拿大與歐盟之間幾乎所有的貿易關稅。
CETA文本有1600頁，談判歷時8年。
「第50條款」啟動後，脫歐談判理論上應在2年內完成。是否能如期完成脫歐，脫成個什麼樣子，現在恐怕沒有人能回答。
中國已故領導人鄧小平的一句名言，或許值得英國和歐盟雙方的談判代表借鑒：「摸著石頭過河」。■
原文轉載自《BBC中文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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