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選十天「郵件門」再度來襲 希拉里頂得住嗎?

封楚誠

美國當地時間10月28日午後,共和黨人、聯邦調查局局長詹姆斯·科米(James Comey)宣布重啟針對希拉里「郵件門」的調查。大選投票前十天,選情再起波瀾,雖然支持希拉里的基本盤不會改變,但其領先的優勢會被削弱。這也將令民主黨「秋風掃落葉」拿下眾議院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幾近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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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重啟調查的戲劇性轉折,源於聯邦調查局針對安東尼·韋納(Anthony Weiner)的調查。

韋納曾是紐約政壇新星,1999年至2011年擔任紐約第九選區的國會眾議員,他的前妻阿伯丁(Huma Abedin)是希拉里的重要助手。然而,韋納自2011年起,多次被曝光通過Twitter等方式用真名或化名向多名女性發送自己的不雅照片,最終因為「艷照門」,被迫辭去國會議員職位、輸掉了紐約的市長選舉,他的妻子阿伯丁在今年8月宣布與其分居。

紐約時報報道稱,FBI在調查韋納是否涉嫌與15歲少女發情色短信時,發現韋納與其妻阿伯丁共用的電子設備中存有的郵件。科米通知國會的信件中稱,決定重啟「郵件門」調查,FBI將會開始瀏覽這些郵件,以確定是否存在機密信息,但不知道這個過程會持續多久。

韋納在7月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
韋納在7月的民主黨全國大會上

雖然在大選投票前十天曝出這一新聞勢必對希拉里的選情產生影響,但這一事件不會影響到希拉里選舉的基本盤,目前中間選民已經很少了。

從大的方向上來看,目前選民對於兩黨候選人希拉里和特朗普的看法很難發生大的改觀。換句話講,覺得希拉里是騙子的人,以及覺得希拉里郵件門無傷大雅的人,他們各自的觀點在現在已經基本明確了。在身體狀況被證明基本無礙後,希拉里唯一剩下的弱點就是克林頓基金會捐款問題和「郵件門」醜聞。無論是特朗普及其競選團隊還是親共和黨媒體這一段時間以來也只是在揪着這兩個問題不放。這樣的攻擊事實側面反映了特朗普攻擊希拉里的彈藥匱乏。今天曝出的新聞並沒有超出選民對希拉里的已有認知。

在「十月驚奇」頻發之際,因為克林頓基金會捐款問題和「郵件門」醜聞而選擇不投希拉里的選民到今天恐怕已經被榨乾了——只要醜聞限制在這兩個領域內,再次產生動搖的中間選民數量不會非常可觀。

反觀特朗普的醜聞,一個接一個:無論是其基金會非法運作還是被媒體曝光的報稅記錄,或是針對女性的侮辱言論和多名女性對其的性侵指控,乃至其種族歧視和性格暴躁的特點,每一個醜聞找到的都是不同選民群體的「痛點」。有的是針對女性選民,有的是針對少數族裔,有的是針對中產階級,這種對攻戰中特朗普承受的損失要遠大於希拉里。

這樣的「對攻戰」,疊加上希拉里在搖擺州中保持的選情優勢和在具體落地團隊的拜票結果,都決定了希拉里勝選的可能性仍然遠遠大於特朗普。在「郵件門」調查重啟後希拉里現身新聞發布會的場景看,其表現非常鎮定、自信,足以說明聯邦調查局此番發現的新的郵件門證據危害有限。

回顧聯邦調查局局長科米寫給眾議院數個委員會主席的聲明也可以看出一些端倪。在聲明中,科米指出,在針對韋納案件調查中發現的郵件,因此「聯邦調查局需要採取恰當的措施來審查這些郵件,判斷他們它們是否涉密、以及評估它們對調查的重要性」。與此同時,科米還表示,不知道這一審查需要花費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這些材料是否真的重要。

聲明原文(紅線部分為文章提到內容)
聲明原文(紅線部分為文章提到內容)

這些模糊不清、含糊其辭的表態說明了兩點問題:其一,重啟調查可能只是一個正常的操作程序,畢竟這些郵件是希拉里和其重要助手阿伯丁的郵件往來,而真正是否涉密或有價值,聯邦調查局也不知道;其二,這一調查很可能需要花費較長時間,不能在大選前完成。這兩點判斷也決定了重啟調查並不會很大程度上影響希拉里的選舉基本盤。

當然,這一事件對整個民主黨的選情絕對有影響。

除了總統大選之外,今年眾議院全部435席和參議院34席的選舉同樣重要。由於參議院選情歷史上和總統選情呈現正相關性,希拉里勝選的同時很可能民主黨也會取得參議院的多數。如果希拉里小勝特朗普,民主黨在眾議院最多可能拿下來自溫和派共和黨的二十餘席,不但不能奪取多數,剩餘的共和黨眾院多數還會更加保守、由包括自由黨團(Freedom caucus)在內的極端保守主義共和黨人把持。但如果希拉里能夠「秋風掃落葉」般大勝,民主黨甚至有可能奪回眾院。

在今天的新聞曝出後,雖然希拉里勝選的基本盤可能不會改變,但其領先的優勢會被削弱。這使得民主黨「秋風掃落葉」拿下眾議院的可能性變得微乎其微,幾近不可能。與此同時,希拉里選情下滑也會對參議院選情產生影響,民主黨就算拿下多數,可能也只能以極其微弱的優勢領先。

這就會帶來兩個後果:其一,希拉里將是身背聯邦調查局尚未完結的調查入主白宮,這使得她的可信度大大降低,對其最初關鍵100天鋪開施政綱領、為此後奠定執政基調將會有非常大的影響。其二,如果眾議院乃至參議院都繼續被共和黨把持,那麼希拉里的激進改革將基本破產。

當然,這也許並不意味着僵局會激化:國會兩院的共和黨多數將會把目光放在中期選舉以期獲得更大優勢並備戰2020,而希拉里同樣會考慮四年後的連任。雙方都會需要拿出足夠有說服力的政績來吸引選民,這恰恰可能是「大妥協」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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