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前戰地記者來香港後感慨:我從未見過如此破碎的世界……

有里兒有面

前幾天,在跟香港的朋友聊天時,談到目前香港社會的撕裂,他表示非常擔心。他講到,現在的香港看起來好像恢復了些許平靜,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撕裂比街上的暴力還要讓他感到不安。

比如,他的生活圈子中不乏藍、黃政治立場的朋友,他們因立場不同而斷交,甚至還會對罵。其中有的朋友會覺得,不值得因政治立場不同而失去一個認識多年的朋友。但有的朋友認為「道不同不相為謀」,沒什麼大不了。

不僅如此,現在很多家庭內部的撕裂同樣非常嚴重。比如丈夫是藍營,而妻子是黃營,夫妻二人回到家基本零交流,只要交流就會吵架,導致長時間分居;有的家庭年輕的孩子是黃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飯都很難,只要孩子在家,老人連TVB都不能看……

朋友擔心,家裡最親近的人都已因為這場風波分崩離析,如此下去,香港的整個社會將更加分裂,大家每天都怒目相對的在一起,那這個社會氛圍該有多可怕!

是啊,我們從很多表象可以看出,這場風波讓很多民眾被反對派和暴徒帶進一個封閉圈內,讓他們活在自己的世界。當聽到與自己立場一致的意見時,會不由自已地陶醉一番,甚至互稱手足;當遇到與自己立場不一致的意見時,就會給對方亂扣帽子,一概蔑視甚至攻擊與自己持不同意見的人。

當他們沉浸在這個扭曲的圈子中而不能自拔時,卻不知道這樣對自身及整個社會都是百害而無一利的。他們更不會去想,是誰挑起了自己與最親近的人之間的矛盾?自己接收到的信息是真實的嗎?誰才是那個罪魁禍首?

香港的朋友給我推薦了一篇文章,是一位曾經在中東、剛果、克什米爾等戰亂地區採訪的戰地記者,名為安德烈·伏爾切克。他來到香港進行採訪後非常感慨,撰寫了一篇題為《我從未見過如此破碎的世界》的文章。

這篇文章很客觀、也很深刻,甚至很沉重,但非常值得一讀。所以翻譯後分享給大家。(翻譯軟件配合自己的理解進行翻譯的,翻得不好勿噴)

翻譯原文如下:

我從未見過如此破碎的世界!

作者簡介:安德烈·伏爾切克(Andre Vltchek),哲學家、小說家、電影製片人和調查記者。他是Vltchek的《文字和圖像世界》的創造者,也是作家,著作內容中包括中國和生態文明。他特別為在線雜誌“ New Eastern Outlook”撰寫文章。

安德烈·伏爾切克

非常令人驚訝的是,西方帝國在沒有抵抗的情況下,多麼容易地摧毀了擋在自己面前的「叛逆」國家。

我在世界的各個角落工作,無論華盛頓、倫敦或巴黎引發卡夫卡式“衝突”的任何地方。(註解:卡夫卡式指的是荒誕詭異又充滿壓迫和緊張感)

我所看到和描述的不僅是我周圍所有發生的恐怖事件。破壞人類生活、摧毀村莊、城市和整個國家的恐怖。我試圖掌握的是,在電視屏幕上,報紙和互聯網的頁面上,以某種方式掩蓋了(描述)危害人類的巨大罪行,但是信息卻被扭曲和操縱到一定程度,以致讀者和觀看者發現,世界上所有地區對自己的苦難或對方的苦難幾乎一無所知。

例如,在2015年和2019年,我試圖與香港暴徒坐下來並進行推理。這是一次真正的啟示!他們對西方在阿富汗、敘利亞或利比亞等地所犯下的罪行一無所知。當我試圖向他們解釋華盛頓推翻了多少個拉丁美洲民主國家時,他們認為我是一個瘋子。「善良、溫柔、民主」的西方怎麼會謀殺數百萬人,並在整個世界沐浴鮮血?那不是他們在大學裡所教的,也不是英國廣播公司、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甚至《中國早報》所說的話。

我給他們看了阿富汗和敘利亞的照片,照片存儲在我的手機中。他們一定知道這是原始的第一手資料。他們仍然只是看了看,但是很明顯,他們的大腦無法處理所顯示的內容。對於這些圖片和文字,這些人的現狀和思想是不理解某些類型的信息。

但這些不僅發生在香港,即使在像越南這樣的共產主義國家,也同樣對我所講的內容難以置信。在這樣一個驕傲的卻飽受法國殖民主義和美國殘酷的帝國主義之苦的國家,與我交往的人(我在河內生活了2年)幾乎不了解,美國及其盟國在所謂的「秘密戰爭」期間,針對越南的窮人和手無寸鐵的平民進行的恐怖主義罪行,犯罪包括B-52戰略轟炸機日夜轟炸農民和水牛。在老撾,我講述的是柬埔寨的排雷工作,那裡的人們同樣對西方在柬埔寨犯下的邪惡罪行一無所知。西方帝國通過地毯炸彈殺害成千上萬的人,使數百萬農民流離失所。

我所談論的越南人令人震驚的知識匱乏時,所指的「越南人」並不是單單指越南普通的店主或制衣工人,而是包括了越南的知識分子、藝術家、教師等所有群體。這完全是健忘症,它伴隨着所謂的「向世界開放」而被忘記,這都源於西方大眾媒體的誤導,再加上後來的社交媒體滲透。

至少越南與老撾和柬埔寨有着共同的邊界和動蕩的歷史。

但是,想象一下兩個只有海洋邊界的大國,例如菲律賓和印度尼西亞。我遇到的一些馬尼拉居民以為印尼在歐洲。

現在猜想,有多少印尼人知道,一個世紀前美國在菲律賓的大屠殺,或者菲律賓人是如何被西方在整個東南亞的宣傳所灌輸的?或者,有多少菲律賓人知道美國在1965年發動的軍事政變,這場政變使印尼總統蘇加諾(Sukarno)喪生,美國在「鄰國」印度尼西亞殺死了兩三百萬知識分子、教師、共產黨員和工會主義者。

看看印尼或菲律賓報紙的外國版塊,您會看到什麼?路透社、美聯社、法新社也有同樣的消息。實際上,你還將在肯尼亞、印度、烏干達、孟加拉國、阿拉伯聯合酋長國、巴西、危地馬拉的新聞媒體中看到相同的報道,並且清單還在不斷增加。這些消息僅產生一種結果:絕對碎片!

世界的分裂是驚人的,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而增加。那些希望互聯網能夠改善這種狀況的人大錯特錯了。

由於缺乏知識,團結也消失了。

目前,全世界都有騷動和革命。我將介紹最重要的內容:在中東,拉丁美洲和香港發生的事。

坦率地說,黎巴嫩對香港、玻利維亞、智利和哥倫比亞的情況絕對不了解。

西方的宣傳把一切都扔進一垃圾袋。

在香港,被西方灌輸洗腦的暴徒被描繪成「民主抗議者」。他們殺死、焚燒、毆打平民,但他們仍然是西方人的最愛。因為他們與中華人民共和國(現在是華盛頓的最大敵人)對抗,而且因為他們是西方創造和維持的。

在玻利維亞,反帝國主義總統在華盛頓策劃的政變中被推翻,但要求他返回的大多數原住民被描繪成暴徒。

在黎巴嫩以及伊拉克,抗議者受到歐洲和美國的友善對待,這主要是因為西方希望,抗議活動可以削弱親伊朗的真主黨和其他什葉派團體和政黨。

據報導,智利的反資本主義和反新自由主義革命,以及在哥倫比亞的合法抗議活動,是真正的不滿情緒激增、流氓行為和搶劫的某種結合。邁克·蓬佩奧(Mike Pompeo)最近警告說,美國將支持右翼南美政府,以維持秩序。

但所有這些報道都是胡說八道。實際上,它只有一個目標:混淆觀眾和讀者,確保他們一無所知。最終,他們深深地嘆了口氣,躺在沙發上:「哦,世界在動蕩中!」

這也導致每個大陸上的國家和整個全球南部的巨大分化。

亞洲國家彼此之間很少了解。非洲和中東也是如此。在拉丁美洲,實際上是俄羅斯、中國和伊朗拯救了委內瑞拉的生命。拉丁美洲的幾個國家,除古巴一個閃亮的例外外,都提供零幫助。所有拉丁美洲的革命都是零散的。美國製造的所有政變基本上都沒有受到反對。

整個中東和亞洲都發生着同樣的情況。沒有國際主義大隊捍衛被西方摧毀的國家。大的捕食者來襲並攻擊它的獵物。當一個國家在可怕的痛苦中死於世界面前時,這是一個可怕的景象。沒有人干預,大家都觀看。

一個又一個的國家正在崩潰。

這不是21世紀國家的行為方式,這是叢林法則。就像當我以前住在非洲時,在曠野中開車去肯尼亞、盧旺達、剛果拍攝的紀錄片中記錄的動物的行為方式,而不是人。

沒有人做任何事,大家都在注視着,假裝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合法革命在這種情況下能否成功?任何民主選舉產生的社會主義政府都能生存嗎?還是一切體面、充滿希望和樂觀的事物總會淪為墮落、殘酷和庸俗帝國的獵物?

如果真是這樣,那麼按規則行事有什麼意義?顯然,規則很爛。它們的存在僅是為了維持現狀。他們保護殖民者,並譴責叛亂受害者。

但這不是我今天想在這裡討論的內容。

我的觀點是:受害者是分裂的,他們彼此之間很少了解。爭取真正自由的鬥爭是分散的。

我從未見過世界如此分裂。那麼,西方帝國會成功嗎?

是的,不會。

俄羅斯、中國、伊朗、委內瑞拉,他們已經醒了。他們站了起來,他們正在彼此學習。

沒有團結,就不會有勝利。沒有知識,就不可能團結一致。

現在,智力的勇氣顯然來自亞洲,即「東方」。為了改變世界,西方大眾媒體必須被邊緣化,面對包括「民主」、「和平」和「人權」在內的所有西方概念都必須受到質疑和重新定義。

我們需要一個新的世界,而不是一個改善的世界。這個新的世界,不需要倫敦、紐約和巴黎來教導我們如何去做什麼。

碎片化必須結束,各國必須直接相互學習。如果這樣做的話,真正的革命將很快獲得成功,而顛覆和偽造的顏色革命(如香港、玻利維亞和整個中東的革命)將在地區範圍內面臨失敗,那樣會避免傷害數以百萬計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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