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美國暴亂,是瞬間被點燃的,此前一點徵兆都沒有。導火索是美國白人警察暴力執法當街「跪殺」虐死一位黑人男子,接着就在數日內引爆了數十個城市的暴亂,現在暴亂已經蔓延到了白宮。迫於壓力,白宮甚至不得不給其工作人員發內部提醒,讓他們上班時在到達特勤局入口前以及離開白宮後藏好自己的通行證。很顯然,白宮已經認識到,工作人員如果在示威人群中被暴露,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現在,美國這把火真的點大了,不僅暴亂瞬間蔓延,還引發了全世界的批判。而且,現在最鐵的盟友英國、加拿大、新西蘭都有示威遊行以響應支持美國黑人的訴求。按現在的趨勢發展,美國的暴亂很可能會引發西方國家的響應,甚至上演2012年「佔領華爾街」運動席捲西方的劇情。
看到現在這種境況,不僅讓我們產生巨大的疑問:美國因新冠疫情在兩個多月時間裡死了十萬人,美國民眾都沒什麼反應,也沒有爆發騷亂,那為什麼死了一個黑人就暴亂了呢(死者喬治·佛洛伊德也有多次前科,曾8次被起訴,6次定罪,有好幾次牢獄經歷)?在過去印象裡,如果美國死那麼多人,民眾還不得把政府給撕了?但事實是死了10萬人沒事;現在,死了一個黑人,民眾好像要把政府給撕了似的。
其實,新冠死10萬人美國都沒有暴亂和死了一個黑人全國大亂是兩個問題,只是這兩個問題有一定的相關性。
我們先來看第一個問題,為什麼美國新冠死了10萬人美國卻沒有發生暴亂?主要有如下5方面原因:
一、美國的政治體制原因
美國是聯邦制,與我們中央集權制完全不同,在美國人的意識裡,中央政府沒有地方治權,聯邦政府對疫情承擔的責任遠遠低於州、市政府,而州、市等各級政府又在抗疫第一線,而大部分美國人覺得特朗普幹得不錯。
為什麼大部分美國民眾覺得特朗普做得還是不錯的?就是因為在美國民眾眼裡,特朗普已經幫助地方政府做得不少了。所以,民眾對聯邦制政府根本沒有那麼高的期望值,也就沒有把抗疫不利的責任歸於聯邦政府,當然也就沒有那麼大的不滿。
二、特朗普甩鍋和媒體宣傳因素
特朗普政府從開始就甩鍋中國,把疫情政治化,這種先入為主對美國民眾對新冠理解起到了巨大作用。而且,疫情來自於中國是共和黨和民主黨的共識,他們看法區別只是追責態度上。共和黨認為是中國的責任,應該向中國追責;民主黨認為,雖然疫情傳入美國責任在中國,但控制得不好特朗普也有責任,而且追責中國應該是秋後算賬。民主黨的眾議長佩洛西就明確表示,看現在和未來,先不去追究過去。美國的媒體也是這麼認為的,CNN也表示特朗普指責中國的邏輯沒問題,但他自己問題更多。
事實上,在之前美國也做過類似節目,即中國的生鮮市場可能會帶來疫情。再加上過去些年美國不斷歪曲和抹黑中國,因此美國民眾普遍認為新冠疫情在美國傳播是中國的責任。
美國民調機構morning consult3月底曾就誰應該對美國的疫情爆發負責做過一次民意調查,其中73%的選民認為是中國的錯,排在第一位。另外只有43%的人認為是特朗普的錯。在這43%的人裡邊,支持民主黨的選民佔多數的,其中62%的民主黨選民認為特朗普有責任,只有28%的共和黨選民認為特朗普有責任。
看到沒有?這就是特朗普政府甩鍋在民調方面的反映。甩鍋中國直接影響選舉結果,再加上甩鍋中國是美國政客們的基礎共識,所以特朗普會把甩鍋堅持下去,哪怕民主黨上台,也依然會甩鍋中國。
甩鍋中國之所以成為共識,深層次的原因是過去些年美國政客、媒體不斷敵視中國的結果,這使得美國民意正在極右民粹化,此時沒有任何政黨敢表達對中國的認同,在當前大環境下甩鍋中國是美國的政治正確。
所以,美國政府持續的甩鍋的劇情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三、死亡只是數字,且大多是養老院的老年人
美國新冠死亡病例至少一半都是養老院的老人。西方的價值觀與中國人的價值觀非常不同,西方老人和子女感情上也非常疏遠,整個社會對老年人都是偏冷漠的。所以,在美國和英國,在養老院都有簽署一旦老人感染新冠就自願放棄治療的協議。再加上,美國媒體、社交媒體並沒有向公眾廣泛傳播疫情最前線的消息,大量消息都淹沒在了黨爭和各種八卦中了,美國民眾對疫情在醫院的殘酷並不十分了解。所以,媒體推送到大眾面前的,基本就是個冷冰冰的死亡數字,所以輿論整體是相對無感的。他們一邊對新冠有相應的恐懼,另一方面對死亡數字也沒那麼敏感。
四、抗議目的不明
美國人搞抗議,一定要有明確訴求才行。那麼,面對新冠疫情,美國人抗議到底為什麼?為讓特朗普下台?馬上就要大選了,投票就行了;為了要賠償?找誰賠?聯邦政府還是州政府?而且,在美國,賠償訴求也是通過法律訴訟來實現,通過示威遊行無法實現。再加上美國人的普遍意識中,這次疫情的責任是在中國,所以他們沒有起訴聯邦政府或州政府、市政府的理由,有因新冠疫情訴訟的,告得反而是中國。何況,在美國搞抗議活動是有成本的,租車的費用誰來出?
所以,我們基本沒有看到美國因新冠控制不力而對政府示威遊行的,也就是說針對新冠美國民眾沒有統一而明確引發示威遊行的訴求,就更沒有引發暴亂了。哪怕是發生的零星示威,也是要求取消居家令,並非針對新冠控制或新冠責任問題。
連針對新冠的示威遊行都沒辦法組織起來,又哪裡會引發暴亂呢?那麼當然就很平靜。
五、美國生活物資供應穩定,白宮發錢暫時維持了生計
特朗普政府在頒布居家令的同時,立刻宣布發錢,美國平均每人最低可以獲得約1200美元。對於紐約都有40%的人拿不出400美元應急資金的情況下,白宮給民眾撒錢,這還是很安民心的。為什麼那麼多美國人覺得特朗普幹得不錯?發錢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另外,美國的物資供應一直穩定,這意味着美國民眾有錢又可以獲得相應的生活物資,整體物價也穩定,民眾有吃有喝在家獃著,短期內負面情緒擠壓就影響沒那麼大。
上述5方面原因是美國新冠疫情死10萬人都很平靜的主要原因。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美國白人警察「跪殺」一個黑人,就引爆了全美呢?這背後其實有很多深層次原因,總結起來主要有如下6個方面:
一、美國的種族對立文化因素
在美國,種族歧視是犯罪,是嚴重的政治問題,非常敏感,所以很少有人敢公然種族歧視。然而,種族歧視在美國又無處不在,甚至在南部依然是非常現實的種族隔離狀態,黑人與白人分住不同區域,分讀不同學校,乾著不同的工作,完全不同的生活圈子······
而在美國民眾心中,無論黑人還是白人,大部分人心裡那種種族歧視的文化隔閡根本無法去除。在大部分白人眼裡,黑人代表着粗野、素質低下、賤民、高犯罪率······在黑人眼裡,白人就是殘害者、施暴者,他們的祖先是被美國白人以奴隸的身份販運到美國的,他們遭受了巨大的苦難,然而白人對此沒有任何歉意,並且依然歧視他們,認為他們是賤民,美國的規則是白人制定的,黑人的權益無法得到保障······
這種種族對立的文化基因,是在美國建國前就一直存在的,雖然經過多次抗爭現在黑人在法律上爭取到了相應的權利,但在美國白人和黑人的內心深處卻從來沒能實現和解。在一些極端的白人看來,「賤民」黑人現在都騎到他們頭上了,所以在行為上越發歧視黑人;而在廣大黑人看來,白人從來沒有真正改變歧視黑人,規則也是由白人制定的,白人廣泛掌握權力,所以黑人依然是受害者。
正是這種深層次的對立,使得這次白人警察「跪殺」黑人男子後徹底引爆了廣大非裔的憤怒情緒,從而很快出現了大規模的暴亂。
另外,在這種情緒下,又刺激了各方投機勢力。譬如共和黨和民主黨為了避免在街頭政治中被邊緣化,都慫恿極右和極左上街。所以我們看到,特朗普政府及共和黨執政的明尼蘇達,把責任歸於極左勢力和外部勢力的干預,特朗普深知以極快的速度把「反法西斯組織」列為非法組織;民主黨則指責極右勢力是引發暴亂的主要推手。當然,前天一些民間政治組織也開始出動藉機製造影響力,為謀求自身的利益而展開了行動,這又助長了暴亂的快速發展。
二、美國深層的政治與階級矛盾
自上世紀80年代以來,美國40年時間裡中產階級的規模不是增大了,而是大規模縮小了,很長時間以來美國相對有品質的生活,靠得是中國等東亞國家的人口紅利。然而,隨着中國等國推動產業升級以及依靠內需發展經濟,美國霸權所能獲得的超額收益正在萎縮,再加上美國經濟發展的利益大量被華爾街金融資本瓜分,這使得美國內部已經有了非常嚴重的貧富分化與階級矛盾。
過去,美國主要依靠向外轉移矛盾來達到內部矛盾的調和,但自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以來,美國對外轉嫁危機的進程一直不順暢,或者說一直未能將內部矛盾有效轉嫁。這直接帶來兩個嚴重的後果:
一是美國政治精英內部出現了難以彌合的分歧,兩黨互撕已經到了不擇手段的地步;
二是美國內部不同階層的矛盾趨於激化,這其中就包括種族矛盾。
政治矛盾、階級矛盾無法有效化解,是這次暴亂快速蔓延的另一個深層原因。
三、嚴重的美國經濟問題和失業率
美國經濟在2019年已經開始顯現頹勢,特朗普政府為何發起對華貿易戰後又一次次回到談判桌?原因就是美國經濟壓力所致。每一次特朗普打電話到北京的時候,都是美股暴跌瀕臨破位之時,而每次中美重回談判桌都能刺激美股再次上漲。
進入2020年,本來美國經濟壓力就更大了,然而新冠疫情的爆發一下子讓全球經濟休克了,尤其以消費經濟為核心的美國經濟,顯然會有因為疫情而遭受重創。
根據美國國會在4月初的預測,美國二季度GDP增速很可能將下滑30%左右。根據亞特蘭大聯儲5月底GDPNow模型的預測,美國二季度GDP下滑將高達51.2%。更加嚴重的問題是美國的失業率,過去十周美國新增失業人數達到4076.7萬人,超過歷史上任何時期的失業人數,相當於美國勞動力的1/4。
經濟嚴重下滑和如此之高的失業率,使得美國公眾對未來充滿不確定,再加上經過兩個多月,特朗普政府發的錢也該花得差不多了。在這種情況下,美國民眾的情緒會更容易被點燃。
四、新冠疫情擠壓的民眾情緒
新冠疫情對美國民眾最大的考驗有兩個:一是長期限制了行動自由,這讓美國人非常不適應,心理壓力也不斷增加;二是經濟問題、失業問題都讓美國民眾的情緒更加壓抑,未來看不到希望。再考慮到美國民眾也被關了兩個多月了,在何時恢復正常依然遙遙無期的情況下,美國民眾的情緒有些頂不住了。
五、視頻曝光的虐殺全過程激怒了公眾
數據顯示,美國每年都有數百黑人被警察射殺,時不時也會因此引發騷亂。這次之所以這麼快形成大規模暴亂並蔓延,原因之一就是這次白人警察虐殺黑人男子的視頻被全部錄了下來,並在社交媒體上廣泛傳播。由於虐殺的過程太過殘忍,引爆了美國公眾的怒火,尤其是黑人情緒非常激動。
六、特朗普因素
一方面,特朗普本來就是一個偏民粹的民族主義者,典型的美國至上、白人至上;另一方面,在事件爆發后,他不但沒有去安撫平息事態,反而不斷火上澆油,這更加刺激了公眾情緒,導致暴亂加速擴大蔓延。
上述6個原因是美國暴亂的根本原因。由此我們可以看出,美國暴亂幕後真正的推手還是美國自己,是美國自己種下的惡因,現在正在結下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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