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界早幾日有個熱話，就是問人是devil(魔鬼)還是angel(天使)。這個笑談的緣起，是行政會議成員湯家驊的「devil論」。
湯家驊接受前特首董伯伯旗下的《思考香港》訪問，談及下屆特首的人選。湯家驊直言「我是希望林鄭可以留低。與林太合作以來，了解到對方的風格，亦感受到林太包容不同意見。」
湯家驊強調，政府問責班子有無更闊的政治光譜，好大程度取決於特首人選。他稱讚現屆政府中開明派或者民主派或第三路線派別的人比例，已遠超過各屆政府，「林鄭在那麼多屆特首來說已經是最開放的特首。」
湯大狀引述英語名言，「The devil you know better than the devil you don’t」(寧可跟熟悉的魔鬼打交道)。他指出，「林鄭確是有好多短處，她亦有好多長處。目前來說，我覺得如果她有機會做多5年，可能工作會做得好些。現有確是有好多掣肘，如果她朝這個方向，將她的政府開放多些容納更多不同出處的人，拉闊些政治光譜，我覺得好過去重新開始。」
湯大狀這個「devil論」，似乎假設只有很少量的特首人選可揀，再進一步推出一個「捨你其誰」的結論。這種立論，或許一開始的推論就出錯了。
我一直認為，大家講特首太重視人選了，太不重視條件，其實條件更重要；除了對的條件，還有錯的條件；具備錯誤條件的人，很難當特首。
未來特首最重要的條件是什麼？自然是「堅定的愛國者」，記著不止是愛國者，還要堅定的。港澳辦主任夏寶龍講過「堅定的愛國者」的標準，當中最重要的一條是「胸懷國之大者」，其餘3項包括：全面貫徹一國兩制方針不動搖；堅持原則，敢於站在最前面與破壞者堅決鬥爭；精誠團結，將整個社會在愛國愛港的旗幟下緊密團結起來。
我實在看不到夏寶龍主任說過「堅定的愛國者」要「最開放」、要「再拉闊些政治光譜」。有句古語叫「捉錯用神」，話未來特首的主要條件是一個「政治開放者」，恐怕是一個捉錯用神的好例子。
或舉一例可說明之。有兩班列車，一班叫「開放號」列車，這列車的特點是十分開放，任何人都可以上車。回歸以來，這列車走了24年，越走越開放，容納的政治光譜越來越闊，把暴力示威者，賣國者、顛覆者都全部叫上車。列車高速行駛，那班胡亂上車者在列車上大搞破壞，看來列車有嚴重脫軌翻車的風險。最後阿爺說不要再玩下去了，把「開放號」列車硬生生叫停。
阿爺鐵定心腸，決定轉一條軌，開另一班列車，叫做「愛國號」列車。這列車的特點是沒有那樣開放了，上車者要符合愛國者的條件，不賣國，不搞破壞的人才可上車，列車開始重新上路。
現在有人出來說，過去選「開放號」列車車長時，也只是得幾個候選人，「開放號」車長其實也很好，不要揀來揀去了，還是由「開放號」車長再來駕駛「愛國號」吧。順帶一提，「開放號」車長出名開放，車上乘客以光譜最闊聞名，未來要更開放，一定會開好「愛國號」啦！
聽完這番理論，橫看豎看，都應該看出問題吧。誰說未來的特首要是一位「開放者」？誰說未來的政府要容納最大的政治光譜？
或者湯大狀太熱心想支持特首林鄭連任，卻挑錯了賣點，而且錯到最核心的問題上去。這或許是過去的賣點，如今卻變成缺點。完善政制，恰恰是想糾正這個缺點。
也有一句名言說Never settle for less(決不要退而求其次)。我們選特首，要認認真真去找出angel，不要求求其其搵個devil頂檔就算。
說到底，中央花了這麼大力氣去完善政制，若最後也只能選出一個devil，又是否證明新制度也有問題，不要去賴反對派或既得利益集團過去搞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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