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疫情嚴重,連續兩天單日新增突破六百例。有港媒評論,踏入虎年,Omicron 即以「氣吞萬里如虎」之勢橫掃每個角落。
有朋友好奇,香港疫情破防,其漏洞究竟在什麼地方呢?
為了便於說明問題,我們不妨簡單梳理一下第五波疫情的脈絡。
一、源起——居家而不隔離?
國泰航空的兩位空少和一位空姐違反居家隔離禁令。這兩位空少,分別於12月24日和25日從美國紐約和芝加哥回到香港。兩位空少僅僅居家觀察三天,便擅自外出就餐了,並釀成了著名的「望月樓群組」疫情傳播鏈。
另有一位國泰空姐,居家隔離期間,與其母同住。結果,其母不斷外出就餐和交際,包括跳舞,再次引發「空姐群組」的傳播,直接感染者多達33人。與居家隔離者混居,並可以隨意外出,這才是要命的地方。
顯然,空少和空姐,分別是香港疫情的導火索。看出問題沒?這是香港疫情防控的主要漏洞之一。香港政府對航空公司的司乘人員的居家隔離政策,始終沒有管控到位。我在想,內地航空公司的司乘人員是如何管理的?應該不是居家隔離的那種辦法吧?倘若如此,像上海這樣的城市,恐怕早就破防了。
但是,香港政府始終下不了決心,左右搖擺,對航空業界的種種困難,同情和理解的成分似乎太多了。畢竟,香港是一個嚴重外向性的城市,它同外面的世界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二、擴散——漏網之魚何其多?
「望月樓群組」和「空姐群組」交替影響,每天有零星個例出現。應該說,這是控制疫情的黃金期。只要個案追蹤到位,密接控制得力,疫情尚可控制。但是,這段時間,香港不斷有「源頭不明」個案出現,直至從個位數,發展到了今天的三位數。香港防疫的追蹤能力,因為涉及所謂的「個人隱私」,政府一直猶猶豫豫,不敢痛下決心。包括「安心出行」的實名制問題,始終沒有解決。著名的「洪門宴」,便出現了11位既未出示「安心出行」‘、亦無法及時追蹤的人。
香港「源頭不明」頻頻出現?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疫情風險區域的管控能力問題。前些時候,關於「空姐群組」,那位空姐的母親,據稱傳染給了一位交際的朋友(舞友),然後這位朋友還上了一艘豪華郵輪,導致新的傳播。政府依例對郵輪進行了強制檢測。但是,檢測結束之後,只要是持陰性證明的人都可以下船離開。誰能保證,這些離開的人,有沒有正處於潛伏期的感染者?
之後,我們又看到了葵湧村的大面積感染發生。政府依例也封了幾幢樓,並對住戶進行強制檢測。但是,每次檢測,都會有數目不少的「未有應門者」,不知道政府如此處置這些人,是不是每個人都追蹤到了位。另外,這些圍封的區域(大樓),最長的七天(僅一例),最少的一個晚上(常態)。所有被圍封強檢測的人,經過一晚上的檢測,凡持陰性證明者,次日即可離開了。這裡面,又會有多少漏網之魚?
我曾經問一位立法委員,香港為什麼不能採取措施把風險區域的人員有效隔離起來?他只是搖頭,不是想不想的問題,而是能力條件問題。這是為什麼?他說,第一,香港百姓住房狹小,居家封樓隔離完全不現實(香港一家四口住一房一廳很普遍)。二是政府沒能力快速調劑到集中隔離的場所。按理說,香港的酒店數量是不少的,但是,他們都屬於私人的,凡事都需要協商談判,這裡,時效是存在問題的。
三、蔓延——民以食為天?
截止2月8日,香港疫情已進入「十分危急」的時刻(政府官員的話)。我的歸納是:四處冒泡,六路預警,八方風聲鶴唳。僅今天的單日新增數,六百例之中就有四百多例「源頭不明」,這是多麼可怕的事情。
香港特首再次公佈收緊管控措施。要點無非兩條。一是飯店日間的堂食,從4至人收縮至2人。二是禁止兩個家庭以上在私人處所集聚(私底下想想,這個措施,為什麼不在春節前提出來呢?)。同時,政府強烈呼籲,市民非必要不出門。
我剛來的時候,正值香港第四波疫情。對政府限制堂食的措施,我一直不太理解。這種情況,倘若放在內地,飯店早早就關門了。那會有什麼晚間堂食和日間堂食之分?疫情之下,任何餐廳的堂食都是有問題的。後來,接觸的香港百姓多了,我才理解,飯店餐廳對老百姓生活的極端重要性。香港市民的住房條件普遍較差,很多人家裡沒有廚房設施,他們的一日三餐,基本都是靠外面的餐廳解決的。這也是香港街頭飯店餐廳多如牛毛的原因之一。
因此,在香港政府的政策籃子裡,什麼場所都可以考慮關停,唯有飯店餐廳是關不得的。民以食為天啊,這是香港人的基本生計。這就是說,香港社會是根本停不下來的,生活停擺更是不可想像的。
另外,悄悄地說一句:飯店餐廳晚間不能堂食,並不是說不能經營,外賣還是法定可以的,而且生意不少。我曾去電氣道的一家小店拿外賣,一眼望去,都是在寒風之中瑟瑟發抖的排隊之人。這就是香港的真實生態。
新冠病毒,說到底是一種傳染性疾病,防治手段無非是社交和疫苗兩種。社交不能有效管控,疫情便得不到有效遏制。這就是香港的現實。這也是我們高度擔心此輪疫情最終可能失控的主要原因。
如果說有什麼具體建議的話,我看只有一條:懇請祖國支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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