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hone的生產速度有多快？步槍的生產速度有多快？F-35隱身戰機的生產速度有有多快？在和平年代，我們當然不希望生產步槍的速度有機會趕上生產iPhone的速度，更別提戰鬥機了。但是俄羅斯和烏克蘭的衝突擺在眼前——去年俄烏屯兵之際，大多數人都還只覺得是威懾而已，「戰爭是不可能的」，然而現實從來就是現實，戰爭從未改變，這一切都讓我們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一旦戰爭來臨，我們是否有能力像生產手機一樣生產武器？」
iPhone和武器的產量
很多人都認為本世紀最被低估的現代化發展技術之一就是智能手機——比如說iPhone——的生產製造，大多數人都對iPhone的複雜功能感到眼花繚亂，可以說許多人用了十幾年的蘋果手機仍然還有許多功能沒有用過。話說回來，儘管其功能如此複雜，但是中國的工廠生產這樣一個充滿大大小小的電子元件、有著無數複雜功能的電子設備的速度則更加令人驚訝。如果生產如此複雜的設備的速度都可以那麼快，那麼問題來了：如今的智能手機大規模生產的速度是否能夠用到創造出顛覆現代戰爭的高科技武器上面呢？
iPhone的誕生被美國媒體稱為「現代社會的一個奇跡」，按照美國人做過的一系列調查可以發現，iPhone手機的出現取代了超過40種過去人們日常使用的東西，諸如付費電話、地址簿等等。iPhone的處理器、屏幕、調制解調器、充電端口、電池，甚至是物理按鍵都被壓縮到一個極其微小的空間中，這些電子元件的計量單位可能比毫米還要更小一些。已經算是相當複雜的iPhone的部件在世界各地被生產出來，然後運到中國，在這裡，龐大的工業生產集團機器每天能夠生產35萬部iPhone。
這是一個相當驚人的數字。
回到本文開頭的問題，相比於iPhone，武器的生產速度要慢得多。相對來說，在現代化武器中，突擊步槍算是比較簡單的武器了——這些武器的主要生產國還是美國、俄羅斯和中國這樣的大國——通常來說，每年的突擊步槍產量不超過10萬枝，也就是每天的產量只有幾百枝，這和iPhone的產量相比，是一個堪稱「微不足道 」的數字。F-35的產量當然就更稀少了，世界國防巨擘，F-35的製造商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在2021年交付了142架F-35隱身戰鬥機，這個數字好像連iPhone日產量的零頭都還不到… …
不過話說回來，沒有人希望哪家公司能夠每天生產幾十萬枝突擊步槍，更別說每天生產幾十萬架F-35了… …至少暫時沒有。
俄烏衝突警示錄
在此次烏克蘭爆發衝突之前，世界上已經差不多80年沒有發生過一場大型戰爭了，而此次衝突則很有持續發展為大型戰爭的「潛力」。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美國正是通過作為軍火庫為大量的參戰國提供武器而大發戰爭財的，當時美國的軍火商們不僅為美國自家的海陸軍三軍提供武器裝備，同時也為其盟友的各種軍隊提供各種各樣的武器。僅在二戰期間，美國的兵工廠就生產了超過50,000輛謝爾曼坦克，4,000,000支M1加蘭德步槍和275,000架各種類型的飛機。
如果一場生死攸關的全面戰爭威脅到類似於如今的美國（或者我兔）這樣的製造業超級大國，那麼它能夠製造出什麼量級規模的武器呢？建造一家大型兵工廠、採購各種組件 以及培訓勞動力大概需要18到36個月的時間。但是，如果一個國家受到入侵的威脅，這個週期完全可以成倍地縮短。這一類的超級工廠將能夠每天都成批的生產武裝無人機、遠程導彈和其他各種各樣的武器 用於血洗戰場。這種通過絕對的數量優勢形成戰場壓制力的戰術在現代戰爭中絕對不會罕見 ，所以，這也就會促使入侵者也開始傾力建造他們自己的超級工廠，從而將對抗從戰場上發展到製造業中。
這種增壓式的生產技術還會帶來其他額外的「副作用」 ，比如說極快地促進以人工智能驅動 無人武器的發展。為什麼會促進無人化武器的發展？究其原因很簡單：一戰和二戰的經驗告訴我們，在一個製造業超級大國開始大規模生產武器裝備的時候，流水線生產的速度絕對是要遠超過操作員的培訓速度的，坦克造出來沒有駕駛員、飛機造出來沒有飛行員是常有的事情。所以說，這時候無人化武器就顯得非常重要了，在軍火商的生產列表中，無人機的優先級肯定遠高於有人戰鬥機、超遠程陸基巡航導彈的優先級肯定高於轟炸機、地面無人戰車的優先級則要遠高於有人坦克和步兵戰車之流。
這是否就是未來戰爭的面目？無數的無人機攜帶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日以繼夜地在城市上空開展「殊死搏鬥」？戰爭的勝負不再取決於戰略戰術的部署，而是軍工廠生產無人裝備的速度？戰爭將會變成機器之間的事情，人類將逐漸被隔離到戰場之外？
預測未來的世界大戰是很困難的，在這個瞬息萬變的世界，沒誰能斬釘截鐵地說未來就一定會是什麼樣。
但是，這都不妨礙現代化兵工廠們從iPhone的「製造手冊」中學到一些技巧，而這些技巧很可能會改變未來戰爭的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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