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京又取得一個關鍵性勝利。
烏克蘭方面承認,俄烏軍隊廝殺爭奪了幾個月的北頓涅茨克,現在「完全處於俄羅斯佔領之下」。
烏軍方已經下令,防守該城的最後一批部隊撤離。撤離的原因,是因為烏軍堅守已毫無意義,「未設防地區的死亡人數,可能每天都在增加」。
按照烏軍的說法,俄羅斯不停歇地用大炮轟擊,「這座城市的所有基礎設施都被徹底摧毀,超過90%的房屋被燒毀了……」
北頓涅茨克,是盧甘斯克最後一個烏克蘭軍隊主要據點。隨著烏軍主動撤離,盧甘斯克已幾乎全部在俄軍掌控之中。
看CNN的評價,過去這一周,烏克蘭經歷了馬里烏波爾失守後最糟糕的一周,普京拿下來了他一直想要的城市。
俄軍兵峰,隨即直指鄰近的利西昌斯克。
烏克蘭盧甘斯克地區軍事行政長官謝爾蓋·蓋代稱,現在的利西昌斯克, 「沒有一處安全的地方」,因為「整個利西昌斯克,都受到(俄軍)大口徑炮火的襲擊」。
雖然推進依然緩慢,但俄軍確實改變了初期拉胯的作風,完全佔據了戰場的主動。
為什麼會這樣?
看到CNN引述美國情報官員的話說,俄軍從早期的錯誤中吸取了教訓,「包括更好地協調空中和地面攻擊以及改善後勤和補給線」。
俄軍戰略發生了改變,綜合來看,不外乎幾點。
1,放棄全面進攻,改為重點進攻。
從一開始的態勢看,俄軍確實是全面進攻,既進攻東部地區,又圍攻烏首都基輔。但俄軍戰線拉得太長,又缺乏足夠兵力,後勤也嚴重跟不上,烏軍的頑強阻擊,使得俄軍付出了重大代價。
戰場失利後,俄軍迅速調整戰略,收縮兵力,重點放在了東部頓巴斯地區,而且,打仗也不像原先那麼急躁,拿下戰略重鎮馬里烏波爾之後,現在又拿下了北頓涅茨克。
2,就是坦克重炮,更擅長平原作戰。
很多人印象中的現代化戰爭,就是導彈從天而降,飽和式轟炸讓對方就範。剛開始的時候,俄軍可能也想這樣速戰速決。但隨即發現,導彈的作用有限,還是傳統的重炮更便宜更管用。
所以,我們看到,不管是馬里烏波爾還是頓涅茨克,以及接下來的主要城市爭奪戰,依舊是大炮和坦克唱主角。大平原作戰,武器處於劣勢的烏軍,也確實無險可守,即便再頑強也是傷亡慘重。當然,這樣的戰法,也讓很多城市最終是一片廢墟。
3,不懼西方武器,導彈重點空襲。
現在烏軍的一大問題,就是武器彈藥供應。澤連斯基就說,「我每一天都在為烏克蘭爭取抗戰所需的武器和裝備而掙扎。」
原先的蘇式武器即將消耗殆盡,西方承諾的武器正陸續抵達,也確實在對抗俄軍中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與戰場的需要量相比,還是杯水車薪。更何況,完全掌握制空權的俄軍,不斷發動導彈襲擊。
按照俄軍25日公佈的戰績,俄軍對頓涅茨克地區的康斯坦丁諾夫卡的一個鋅工廠的發動了精確打擊,「打死多達80名波蘭雇傭兵,摧毀20輛裝甲戰車和8個冰雹多管火箭發射器」;此外,在對烏南部黑海城市尼古拉耶夫的襲擊中,「300多名烏克蘭軍人和外國雇傭兵以及35件重型武器在一天內就被摧毀」。
當然,戰場上的信息,大家看看就行了,雙方都不會在戰績上保持謙遜。但西方武器沒有起到西方想起的改變戰局的目的,這是不爭的事實。
更讓馬克龍略有些尷尬的是,他前腳宣佈向烏克蘭提供先進的「凱撒」卡車炮,後腳俄軍就宣佈,繳獲了兩輛法國的卡車炮,並已送到俄羅斯烏拉爾機車車輛廠進行研究。
烏拉爾機車車輛廠還哪壺不開提哪壺,公開呼籲:我們對馬克龍總統捐贈的卡車炮的感謝。當然,武器馬馬虎虎……跟我們的姆斯塔河-S型自行火炮沒法比!但是儘管如此還可以用。請再送一些,我們照單全收。
接下來會怎麼樣?
也是三點吧。
第一,俄軍繼續推進。
按照外界普遍的預計,俄軍拿下東部頓巴斯後,兵峰將繼續南下,甚至不排除下一個重要目標,就是烏南部重鎮敖德薩。西方在用烏克蘭消耗俄羅斯,但俄羅斯卻能耗死烏克蘭。敖德薩如果失守,整個烏克蘭東部就都在俄軍掌控之中了,烏克蘭也徹底淪為內陸國。
第二,嚴重的戰爭疲勞。
尤其對西方來說,烏軍如果無法取得令人振奮的勝利,這種疲勞感和挫敗感更加強烈。物價在飆升,援助又成了無底洞,這也迫使西方不得不反思對俄政策。俄羅斯也在咬緊牙關,但對總體實力遠遜於俄羅斯的烏克蘭來說,這意味著巨大的危機。
第三,痛苦的和平。
時間或長或短,我們肯定能實現和平,但肯定也是痛苦的和平。看到一直衝在前面的英國首相約翰遜,日前言辭也變得悲觀,認為儘管英國仍在繼續支持烏克蘭,但世界開始感到疲勞了。
約翰遜的原話是:「對於大多數國家而言,這是一場沒有必要的戰爭。所以,壓力會越來越大,外界會鼓勵——也許是強迫——烏克蘭人接受糟糕的和平。」
這個世界,戰場上得不到的,就別永遠指望談判桌上能拿到。這就是現實,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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