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在俄烏衝突中對無人裝備的創新性使用，不斷改寫外界的印象——連帶也讓俄軍一次次丟臉。俄國防部5日承認，烏克蘭使用蘇聯時期生產的噴氣式無人機對俄空天軍位於梁贊州的佳吉列沃軍用機場和薩拉托夫州的恩格斯軍用機場發動襲擊，造成俄軍人員傷亡和兩架戰略轟炸機受損。
這是俄烏衝突爆發以來，俄本土軍用設施首次遭到大規模襲擊，其中佳吉列沃機場距離莫斯科僅160公里——毫無疑問，烏克蘭同時還公開展示對俄首都實施打擊的能力。
但這次震驚全球的打擊之後，各國軍事觀察家都在問：烏克蘭是如何做到的？
首先，烏克蘭使用了什麼武器？
美國《動力》網站6日稱，此前烏克蘭依靠航程有限的自殺無人機或近程彈道導彈，只能對克里米亞或在俄烏邊境附近的俄軍基地發動襲擊。如果要對更遠的俄空軍基地實施突襲，就必須依靠小規模的滲透部隊。而烏克蘭距離遇襲的佳吉列沃基地超過500公里，距離恩格斯基地更遠達750公里，這都超過了烏軍常規武器的打擊範圍。
此前有猜測認為，烏克蘭可能投入了最新研制的無人機。12月5日，烏克蘭方面剛宣佈已成功完成新開發的自殺式無人機的測試，其射程可達1000公里。俄羅斯「自由媒體」網站還大膽猜測，該無人機使用了以色列技術。
但根據俄國防部的說法，烏克蘭投入的並不是什麼先進型號，而是老掉牙的圖-141噴氣式無人機。這種20世紀80年代服役的無人機最初設計是執行空中偵察任務，經過改裝後也能攜帶炸彈等武器。它的最大航程可達1000公里，理論上可以執行對俄軍機場的突襲任務。
其次，這種老式無人機到底是如何突破俄軍的重重攔截？
俄軍事專家的說法是，烏克蘭近年來對圖-141無人機進行了現代化改造。蘇聯解體後，圖-141無人機的相關資料都留在烏克蘭。2014年以來，烏克蘭對該無人機進行了改進，安裝了現代數字控制和導航系統，可以精准地根據預先制訂的飛行路線飛行。同時「它具備低空飛行能力，可以避開俄羅斯的防空系統」。
老司機要額外強調的是，這種飛行路線的準確性依靠西方國家提供的坐標。俄專家不無沮喪地承認：「他們（西方）很久以前就把俄羅斯地圖數字化了。」為何要打擊非法測繪，俄羅斯用慘痛的教訓給出了答案。
但光是對這種老式無人機的現代化改進，仍不足以讓它突破俄軍防禦。據介紹，圖-141無人機這類老式噴氣無人機並不擅於長時間超低空飛行，理論上俄軍現代化防空雷達本可以輕易地遠距離發現其動向。
老司機猜測，造成這種情況可能有幾方面的因素。首先，俄軍為應對烏軍無人機襲擊，已經抽調了大批先進防空系統增援前線，導致後方的防空網出現漏洞。
其次，既然俄軍防空網絡有了漏洞，很可能就被長期在俄邊境地區活動的北約電子偵察部隊掌握了，並為烏克蘭無人機制訂了詳細的路徑規劃，可從俄軍防空網絡的間隙「趁虛而入」。
此外，也不排除烏克蘭或北約暗中利用電子戰手段壓制或干擾俄軍雷達的可能。
但除了這些因素外，老司機認為，俄軍的鬆懈恐怕也是烏軍無人機得以成功突襲的主要原因之一。自俄烏衝突爆發以來，俄軍已多次擊落烏軍的圖-141和更古老的圖-143無人機。今年3月，一架圖-141無人機從烏克蘭邊境地區起飛，連續穿越了多個北約成員國領空、飛行了約560公里後，墜毀在克羅地亞。儘管該事件至今沒有明確結論，但俄羅斯方面宣稱是烏克蘭的無人機失控。
現在看來，烏克蘭很有可能是在嘗試將這些不同的老式無人機改裝為遠程打擊武器。但俄羅斯方面卻對此視而不見。當時俄方專家僅認為，烏克蘭發射這些無人機是因為已經「無機可用」，它們升空後只能用來掩護其他更先進的察打一體無人機，或者單純地消耗俄軍的防空導彈。
事實上，這種心態上的鬆懈已經導致俄軍在俄烏衝突中多次蒙受慘重損失，包括「莫斯科」號巡洋艦的沈沒、塞瓦斯托波爾遭受烏軍無人艇突襲等。在12月3日美國商業衛星已經拍攝到俄空天軍在恩格斯軍用機場大規模集結巡航導彈和戰略轟炸機、並直接對烏克蘭警告「大規模攻擊在即」後，俄軍仍沒有調整作戰計劃，背後的漫不經心也可見一斑。
俄烏衝突中，俄軍留下的慘痛經驗教訓，實在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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